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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丞相不过此次前来求见一是探赵翊的病情,二是有事请奏,早料他会如此,不顾及顺子的阻拦,风风火火地擅自闯入,顺子没辙只好在前带路,通传:“皇上,葛丞相说有国家大事要与皇上商量。”
不用他说,葛丞相已经踏进门槛,向来以功臣自居,行礼都自行免了。
“丞相前来有何事要奏?”赵翊连头都懒得抬起,脸色冷凝,冷冰冰的样子像一座冰山。
葛丞相见他安然无恙地坐在那儿执笔批阅奏折,感到格外地意外,不是头疼欲裂吗?怎么看上去与平日没什么两样,不管他是假装,还是确有此事,都不影响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
“禀皇上,晋国使者明日到达京城,老臣昨日上书的迎接大礼,皇上还未批请同意,而且这次晋国使者来访,主要是为了和亲公主逃离晋地一事,晋国使者带了晋王的旨意前来,一是要公主,还说吾国交不出公主,就要以十二个城池相抵。”
赵翊已经看过那份奏折,没有理会晋国的无理要求,一个公主,就想要本国十二个城池,赵翊宁愿和他们开战也绝不会拱手让出自己国家的领土。
“若朕不给十二个城池,葛丞相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办?”
葛丞相老谋深算,心里有主意也不会告诉他,现在可是打压他,立下威严最好的时机,一国之君若连外国的无理侵扰都解决不了,这个皇帝还是早点退位让贤的好。
“老臣不敢妄言,一切全凭皇上定夺。”
赵翊冷嗤一声,这个时候让朕做主了,平日里你不是全倾朝野不顺你者必死吗?竟然你这么承让,那朕就不敬你三分了。
“丞相乃是吾国有勇有谋的元老,居然想不出对付敌国的策略,看来是年事已高,无法承担这份忧国忧民的大任,朕不怪你,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竟然如此,丞相就告老归田,早日颐养天年,不必再操心国事,来人,把丞相的乌纱翎羽取下。”赵翊递了个眼色给顺子,顺子哪敢啊!战战兢兢地走至葛靖跟前,像个孙子一样,畏畏缩缩地捧出双手等着葛靖摘下官帽。
“皇上这是要罢老臣的官吗?”葛靖面无惧色,想以此事把他赶出朝堂,简直是在做梦。
“朕现在如临大敌,一直仰仗丞相为国事烦忧,却在此刻不能为朕雪中送炭,朕不是罢丞相的官,而是丞相不能出谋划策,怕是无力国事,不如给贤能下辈一个为朕效力的机会。”赵翊就是在说他站在茅坑不拉屎,还想放几个臭屁熏死自己,门都没有。
“老臣身体硬朗,承担国事绰绰有余,竟然皇上想不出对策,老臣会和群臣一块为皇上想个万全之策对付晋国,皇上几日不上朝堂,为了国家大事,老臣一定会竭尽所能为皇上主持朝事,希望皇上在宫中护养好龙体,老臣还要为皇上想计谋,先行告退。”
不等赵翊开口,葛靖甩袖而去。
二人的关系从此便越来越吃紧,仿若绷紧的琴弦,恐稍一用力就会断掉。
但为了不让葛丞相把持朝政,赵翊忍着巨大的头痛,照例去上朝,这日,便极为不愉快地接见了晋国使者。
晋国本就国力强盛,曾吞并了燕魏两地,而对赵国,一直虎视眈眈,尤其是四王爷巨鹿侯穆奚的爹穆苏,野心庞大,四年前与赵国的战争就是他挑起的,今日晋国使者所携带而来的晋王旨意,也是出自于穆苏的谋划。
什么叫吃人不吐骨头,赵翊算是从晋国使者那副卑鄙无耻小人的嘴脸看出来了,明着是来讨要和亲公主,其实就是为了赵国的城池,还给了七日限期,若不交出公主就割地赔偿,要不然就兵戎相见。
此话一出,朝堂里炸开了锅,寻找长平公主成了首当其冲的大事。
全国各地,大到州府县城,小到乡镇村户,家家户户都知道了和亲公主逃离晋宫,官府正在极力寻找的事,公告处已贴出找到公主给一千两赏银的布告,百姓们为了银子可算是尽力尽责,只要有小道消息就奔去县衙告知。
如果限期内交不出公主,接下来是给城池还是打仗,就成了朝堂上最热门的话题。
而葛丞相给出的答案毫无建树,好像是故意刁难赵翊。
“老臣认为打仗输了,也输不掉十二个城池,但百姓日子必苦不堪言,若不打,拱手让出城池,这等屈辱又输了赵国的面子,里外赵国都是吃亏,看来找到公主才是解决眼前困顿的良策。”
群臣听了葛丞相之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一个好主意都没有,连太傅和几个亲信自己的大臣也是唯唯诺诺,不知如何是好,赵翊坐在堂上,一言不发,真想把他们全部革职查办,但查办了又能怎样,还是无法解决实际性的问题。
“皇上,下臣认为晋国要公主,我国再送过去一个公主和亲,看他们还能作何要挟?”赵贤站出来进言,这一两日,他也费劲脑子,万全之策实在没有,只能先这么去试问晋国拖延时间。
“这个法子也不是不可,丞相你就先以此法去和晋国使者交涉,看他们作何回复?”
退朝之后,赵翊心绪不宁,头疼难忍,让顺子叫来秦郎中扎针,可一天只能扎一次,扎多了身体扛不住会出现后遗症,但赵翊实在痛得快炸了,浑身出了一层又是一层的汗,秦郎抵不过他的强烈要求,给他施了一针,有助他尽快减轻疼痛,进入睡眠状态。
赵翊浑浑噩噩地睡了一天,直到夜深人静,他睁开那如墨的双眸,透出阴狠毒辣的森然之光。
“顺子,过来!”
顺子急匆匆碎步进来,这几日皇上时刻头痛要施针,他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每天就靠着殿外的柱子小憩一下,连着三四天没躺下来阖眼睡觉了。
“皇上有何吩咐?”
“去!把太子妃给朕带过来,朕要问她为何不住在正殿,非要住在偏殿?”赵翊大脑混乱,听得顺子心里直发怵,皇上这是怎么了?
“快去啊!杵在这里做什么?”
顺子迟迟不敢移步,难道这就是秦郎中施针时所说的后遗症,皇上头疼减轻,但思维混乱,这问的还是皇上做太子时候的事,让他如何回应呢?
他捉摸了半晌,小心回道:“皇上,太子妃已经睡下了,要不明天再让她过来。”
“睡下了?就给朕叫起来,赶紧去叫,今晚朕要好好惩罚她大不敬之罪!”赵翊合上眼躺下,似乎要等着她来的意思,并让顺子又燃起两根烛火。
顺子惶惶走出内室,徘徊不前,这到哪儿去把韩子嫣弄过来呢?也不知皇上这病能不能认清楚人?若是找元妃来顶替,被皇上察觉出来,岂不会掉了脑袋,要不实话实说,就说韩子嫣被皇上砍了脑袋,反正皇宫上下的人都知道皇上心狠毒辣将韩子嫣在城门口砍首示众,以此皇上也无法可说了?顺子拿定主意又返回内室,却发现赵翊已经睡过去了。
韩子嫣从未想过赵翊在宫里的变化,夜里,她偷偷摸摸去了镇上的药材铺买了一包药粉回来,让小蝶守着已经在城隍庙熟睡的穆奚和秦香儿。
这两日,她们几乎没怎么赶路,一直停留在城隍庙,这个庙里的姑子热情好客,收了她们一点香油钱,就让她们在这里住下了。
城隍庙离小镇颇近,徒步半刻就到了,韩子嫣趁着夜里无人,买回药粉便又偷偷推开庙门进来,正欲关门便闻身后一清亮的嗓音。
“阿弥陀佛,施主这么晚去了何处?”讲话的人是城隍庙辈分最大的道姑,年纪四十有余,慈眉善目,对人极好,就是有个特别大的毛病,晚上喜欢四处游荡,韩子嫣本来看她进了卧房,没想到还是没躲过她的眼线。
韩子嫣讪讪一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大师有礼,小女睡不着,去外面散散步。”
“施主在此入住,与贫尼算是有缘人,贫尼有句话想告诫施主,望施主听贫尼一劝。”
“大师请讲!”韩子嫣敛去那淡淡的笑意,忽感眼前这位僧尼认真得有点不出寻常,呆呆地立在原地,仿若等着临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