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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氏嘴唇冒血，满嘴的腥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水混着一颗白森森的牙。
她停了手，却扔紧攥住曾氏不放，眼神凌厉射向陌家众人，看向陌同官道：“我不需要无用的道歉，做错事，说错话，就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任！”
陌同官看着自家娘的惨样，心里隐隐疼惜，又五味杂陈，虽然不喜娘的一些为人处事，可那毕竟是他的亲娘，对他百般好的亲娘。他不敢说自己多孝顺，但眼睁睁看着亲娘被打，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同官，救娘救救娘！”曾氏此时是一脸的鼻涕泪水血水，下颌脱臼痛得她话都打颤。
“我跟你保证，以后我娘再不会在你面前说半句骂人的话。”
陌茶一声嗤笑，“保证？保证能当饭吃？你能一天到晚跟着你娘？陌同官，你若有心劝阻，为什么以前从不见你吭声？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
“..”陌同官语塞，他能弱弱地为自己辩解一句，以前自己没想明白吗？
陌根发怒道：“陌茶，放开我媳妇！那是你大伯娘！你要谋杀你大伯娘吗？”
“我只有一个娘，没有别的什么娘！”陌茶眼神冰冷。
“你爹跟我是亲兄弟！”陌根发怒吼。众人耳膜嗡嗡嗡！
“那是你的事！我爹已经做了替死鬼！”陌茶的童音更高更亮更震耳。众人耳膜嗡嗡嗡嗡嗡嗡！
“我的儿啊，老三啊，你咋那么早就走了啊？你娃儿都被带坏了，黑了心，六亲不认啊！”
陌张氏突然掩面嚎哭，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坐，陌秀英急忙拉住她低声道：“娘，你这身衣裳才穿上身，别坐脏了。”
陌张氏低眼一看地上，薄薄的雪混着尘土混着红红的鞭炮碎末，是很脏，她身上的新衣裳今儿才穿，不能弄脏了。
将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倚在女儿身上，陌张氏眼角瞭望下围聚过来的村民，继续掩面嚎哭，
“老爷子啊，你不该走那么早啊，你走了这家就散了啊，你咋带走我的老三啊？老婆子我被黑心肝的欺负，老三你在天有灵看看吧，过个年都不让娘我安心，那丧门星贱货存心不让娘我过好年，老三你在天有灵就替娘去教训教训丧门星贱蹄子，娘命太苦，都要过不下去了，你黑心肝媳妇发了家，忘本忘宗..”
陌张氏哭诉得伤心，王氏也跟着拿袖子抹眼睛，抹啊抹，眼睛红红地，一脸的心酸委屈，吸着鼻子上前劝慰道：“娘，您别哭了，伤了身子不值当。她们要忘本，咱是学不来，这么多年咱们穷日子不也一样过来了，她们不孝顺您，还有我和根贵，您还有这么多孙子女，怕什么？”
吉儿气鼓鼓地瞪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小手一抬，指着王氏大声说道：“你骗人！你无耻！”
王氏痛心疾首道：“吉儿，你爹在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你多乖，多懂事啊，没了爹，吉儿你就变得不会尊敬长辈，连你奶奶、伯父伯母，堂兄堂姐都不认了。二伯娘伤心不要紧，你爹若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