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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坊是谁!?”阿乐忙问,“很有名吗?”
唐倩柔点头道:“有名,九十年代的时候,孙坊是香港比较有名的风水师,但实际上是个逐货师,他有个绰号叫雁过拔毛,说的是所有从香港经过的一些奇珍异宝,他都会想办法留下一个,听说他在广东有一个仓库,装的全都是他的藏品,这个人在千禧年的时候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哪儿了,没想到竟然在这。”
说到这,唐倩柔又想起来什么,开始在周围那些干尸身上找着,找了一圈之后,唐倩柔在其中一具干尸跟前停下来:“太奇怪了。”
阿乐忙问:“怎么了?”
“你看这几个。”唐倩柔用手一一指着其中几具干尸,“看到他们脖子或者腰部挂着的那些手掌信物吗?”
阿乐道:“你是说,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逐货师?”
唐倩柔摇头:“我觉得不是大部分,也许所有都是。”
阿乐吃了一惊:“这二十多具干尸都是逐货师?”
“对,出了孙坊之外,我还从他们身上的信物,认出了其他五个。“唐倩柔指着干尸,一一叫出了名字,“柏世昌、官奇文、段宏嶵、严心哲、马千里,马千里我还有过一面之缘,你记得我以前送给你的那个贝壳吗?”
阿乐点头:“你是说那个放入水中就能自己变颜色的贝壳?”
“对,那个贝壳就是马千里给我的,我是在泰国遇到他的。”唐倩柔看着马千里的干尸,“他是个完全不喜欢掩饰自己身份的泰国华侨,虽然出手阔绰,但属于有多少钱花多少钱的那种,他找到的奇货,基本上都卖了,他喜欢的只是追逐奇货的那个过程,我很欣赏他,也很羡慕他,因为很少有逐货师能像他一样不贪心,那个贝壳就是他送给我的,他是在马六甲海峡找到的,没想到,他竟然会死在这里……”
阿乐细想了一下:“倩柔,这件事不对,你说过,这个地方你们是按照刑仁举的线索才找来的,可为什么这些逐货师也知道这个地方?”
唐倩柔点头:“对呀,为什么?我刚才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我们还是快走吧,先离开这个地方。”
阿乐与唐倩柔立即离开,打开旁边的那扇铁门,门刚打开,两人就被一阵狂风给吹了回去,阿乐下意识抬起胳膊去挡,等那阵风吹过,他放下手臂之后,与唐倩柔一起呆呆地看着外面——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山谷,山谷之中还有许多狭小的裂谷,山谷四面的峭壁之上,都有人工凿成的房屋,所有房屋的风格都很古老,但一看就是古代中国中原一带的风格,加上那些漂浮在山谷房屋之间的雪雾,还有不时飞过的浑身彩色的飞鸟,说是宛如仙境毫不为过。
两人呆呆地站在门口许久,都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还以为是因为饥饿和疲劳导致的幻觉,直到第二阵寒风吹来,两人打了个寒颤后,这才回过神来,慢慢走上前去,探出身子看着外面。
阿乐刚探出头,一只通体彩色的鸟就落在了两人跟前的楼台栏杆之上,立在那低头梳理着羽毛。
阿乐盯着那只鸟,低声问:“倩柔,你看到了吗?不是我一个人看到吧?这不是幻觉吧?”
唐倩柔微微点头:“我也看到了,不是幻觉,那只鸟,看起来很像是凤凰。”
阿乐脸上有了笑容:“凤凰?开什么玩笑,这里是仙境吗?”
“也许吧……”唐倩柔慢慢走了出去,“说不定,这里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奇门。”
就在两人准备靠近那只鸟的时候,两人也意识到了楼台左右慢慢有人靠了过来,两人立即背靠背站在一起,却发现围拢过来的竟就是最早袭击他们的那些“妖怪”。
……
“漂亮的鸟?”刑术一边吃着早餐,喝着咖啡,一边听墨暮桥说着格罗莫夫日记中记载中的那些奇事。
墨暮桥翻看日记,递过去:“你看,这里边还有格罗莫夫的速写画,你看像什么。”
刑术拿过日记的时候,马菲、连九棋和庵古都凑过去看。
马菲看了一眼后,立即道:“这不是凤凰吗?”
庵古也在那回忆着:“对呀,像是我在中国看到的图册中的凤凰。”
连九棋将日记拿过来,仔细看着:“看着的确像是凤凰,这还真奇怪,在忽汗城里边竟然有凤凰,但这到底是凤呢,还是凰呢?”
马菲也奇怪道:“都有凤凰了,难道里边还有龙?麒麟?白虎?”
托尔烈带着魂烙出现在洞口:“时间不早了,我们应该出发了,今天不一定能走到四季山,但也必须接近,太阳落山之前,我们得找到落脚点。”
连九棋将日记递还给墨暮桥:“暮桥,日记就辛苦你看了。”
墨暮桥点头,拿过日记,当连九棋、马菲、庵古都拿着东西离开山洞之后,墨暮桥用身体故意挡住了刑术,示意他留下。
刑术低声问:“怎么了?”
墨暮桥道:“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师父和陈泰东回去,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找到幕后黑手,而且,你师父给我的感觉是……”
刑术皱眉:“是什么?”
“视死如归。”墨暮桥终于还是将那四个字说了出来,“他说了,做完这件事,他就真正的退休了。”
刑术沉默着,就在墨暮桥要走出山洞的时候,他问:“我师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墨暮桥停下来,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师父也不例外,当然了,你要相信,你师父不是坏人。”
刑术皱眉:“我问的是关于连九棋的事情,我觉得连九棋的身份没那么简单,你应该知道,他原本姓赫连,赫连是什么姓,出自于什么,你清楚,我师父更清楚,奇门原本就与契丹有扯不清楚的关系,另外,连九棋的身世,我师父也好,你也好,你们从来都没有说过,连九棋自己也稀里糊涂的,这难道不奇怪吗?”
墨暮桥点头转身:“刑术,不得不说,你的思维能力几乎是没有局限的,你想得比其他人多,也比其他人要周密、广阔,但是,有些事情,我也知道的不多,我不是一个好打听的人,原因在于,我一旦好打听,就会引得人家来研究我,你懂我的意思吗?”
刑术摇头:“我不懂,你说清楚点。”
墨暮桥笑了:“有些事情,说不清楚的,就像是庵古一样,他现在就算死,都不愿意说出当年他进入四季山之前那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保守秘密的原因,他也有,我也有,你师父也有,你要想把秘密挖出来,就得做好牺牲的准备,也得做好接受秘密背后事实的准备。”
墨暮桥又要走的时候,刑术上前两步,问:“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墨暮桥点头:“问。”
刑术看了一眼洞口,确定那里没人,问道:“连九棋和我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我父亲?”
墨暮桥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刑术。
刑术攥紧拳头:“我知道你们都瞒着我,连九棋和我有太多的联系了,我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特别是连九棋那天说玉片的事情时,我就想起来了,我养父对我说过,我妈活着的时候,一再叮嘱他,让我养父不要让我接触玉,接触古董,否则的话会万劫不复,然后没事的时候,她就会唱那首何日君再来,还有,她临死前,我养父问她,有什么愿望,她说,她想再看一次玉片,我养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明白,直到那天连九棋说出玉片的故事,我才反应过来……”
墨暮桥面无表情道:“那你为什么不认他?”
刑术看着地面:“那他为什么在死里逃生之后,不回来找我和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