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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的!”
老三说:“那……那杨哥不是和……和……怎么又……”
我说:“和什么和?你他妈吃饱了没事撑的,和和和……”
老三看我的脸色不大好,不说话了。
我掏出烟,递给老三一支,自己也点着,吸了两口。
老三沉默地吸烟,一会长叹了一声:“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难啊……纠葛啊,棘手啊……”
我说:“少操这份闲心,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别人的事,你少掺乎……”
老三说:“我自己什么事?”
我说:“妈的,老大不小的人了,赶紧给你娘找个儿媳妇,让她抱上孙子,你天天晕晕乎乎的光赚钱管个屁用,你爹娘最盼望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老三的神色变得有些暗淡,叹了口气:“唉……”
我说:“你叹什么鸟气,不就是找个媳妇吗,女孩多的是,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我老婆,但是她不爱你,靠……别打我老婆的主意了,赶紧自己找个别的去!”
老三笑了:“我靠,自从你扶贫回来你俩和好,我就彻底死心了,我哪里还敢有这想法,晴儿这一辈子爱的男人,也就是你了,你******好福气,好好珍惜吧……至于我,你不用操心,我会有自己的选择的……”
我说:“狗屁选择,我看陈静就很好,你发功猛烈攻势,用你的真心来打动她,我就不信她不喜欢你!”
老三说:“你去死吧,那个陈静喜欢的也是你,即使你结婚了,她心里还是装着你,你给我装什么糊涂,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就是用火焰喷射器把她的心烤成灰,她也不会跟我的,女人啊,就是这样,一旦死心塌地喜欢上一个男人,恐怕这一辈子都难以改变……痴情啊……”
我说:“那你也不能老是光棍一条,总得找个伴!”
老三说:“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光棍一条呢?”
我说:“老实交代,把那个良家女子勾搭到手了?”
老三嘿嘿一笑:“保密,不说!”
我说:“操——不够意思,对我还保密!”
老三说:“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现在火候不到!”
我说:“还没生米做熟饭?”
老三说:“去死吧你,急死你,我就不告诉你!”
我笑起来:“过来,我检查下你的小老弟,看昨晚休息了没有?”
说着,我作势要伸手,老三弯腰一捂裤裆,跑了出去:“非礼啊……”
妮妮正在客厅玩,看见老三的样子,很逗,也跟着老三学起来,弯腰乱跑,嘴里喊道:“非礼啊……”
我站在书房门口看见妮妮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笑毕,脑子里突然又想起了杨哥、黄莺、梅玲,又想起了柳月,心里觉得很沉,突然觉得,沉默或许是我最好的方式,或许,今天的事情,我不该去告诉杨哥,我自己觉得做了一件好事,而以后再来看,这或许是一件蠢事。
我想起柳月经常和我说的一句话:凡事三思而后行。今天的事情,我的确是三思了,也后行了,但是,却未必就是考虑成熟了。
突然想起有人说过:世间的很多事,有时候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有时候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说出来;有时候不是不明白,而是明白了也无能为力,于是就保持了沉默。
有些话,适合藏在心里;有些痛苦,适合无声无息的忘记;有些回忆,只适合偶尔拿出来回味。很多事情,当经历过,自己知道就好;很多改变,不需要说出来的,自己明白就好。
世上最珍贵的不是永远得不到或已经得到的,而是你已经得到并且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的东西!寂寞就是你说话时没人在听,有人在听时你却没话说了!
此刻,周围虽然有晴儿,有朋友在,我却觉得很寂寞,很失落。
晚上,大家一起热热闹闹聚餐,给我送行。老三今晚很兴奋,似乎是因为柳建国答应留下来的事情,他单独和柳建国喝了好几杯酒。
明天就要远行,晴儿已经给我整理好了行囊。着饭桌上的张张笑脸,我心里忽然空荡荡的,突然就想起了远在北京的柳月,此刻,她在干吗呢?
酒足饭饱,大家告辞。我送老三兰姐和柳建国到楼下,刚送走他们,正要上楼,突然大哥大响了,一接,是黄莺打来的。
“黄姐,你好!”我说。黄莺给我打电话干嘛?难道是杨哥回去露了什么风声,把我卖了?我的脑子里快速闪了一下,来不及细想。
“晚上好,江主任,晚上给你打电话,没打扰你吧?”电话里传来黄莺不轻不重的声音。
“没有!”我说。
“你在家?”黄莺说。
“没,我在楼下的,你呢,在家?”我说。
“嗯……我在家,老杨刚才有事,被单位打电话叫去加班了!”黄莺说。
“哦……黄姐,那你找我有事?”我说。
黄莺在电话里轻笑了一下:“你和老杨关系一直不错吧,对不对?”
我说:“嗯……杨哥对我一直很关心很器重很照顾,帮助很大!”
黄莺说:“那你还一口一个黄姐,怎么不叫嫂子呢?呵呵……”
我说:“你们办了结婚证了?”我那意思很明白,没有法律手续,你黄莺就还不是正室,在一起睡觉能代表什么呢?
黄莺说:“呵呵……手续倒是还没办,可是,我和老杨已经有了夫妻之事了,也就算是夫妻了,所以,你也可以叫我嫂子了啊!”
我说:“就算在一张床上睡10年,没有走法律手续,身份就还是不正,叫你嫂子,就还是不妥,这个嫂子岂是能随便叫的,万一哪天你要是不愿意跟杨哥了,我这么叫嫂子,岂不是对不住黄姐了?”
黄莺顿了下,干笑了下:“哦……江主任考虑地还真周到,看来江主任这么叫,还是替我考虑的啊,我还以为江主任是不愿意接受我和老杨在一起的事实,不想祝福我们呢?”
我也笑着:“岂敢,岂敢……”
黄莺说:“我和老杨拖了这么久,终于走到一起来,也真是不容易,这期间还亏了你帮助我,帮我出主意,出点子,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或许还真的放弃了,也就没有今天了……”
我说:“这都是黄姐有魅力,能吸引住杨哥,和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当然,能成人之美,或许也不是坏事!”
黄莺说:“江主任,你说,同样都是两口子,这做事情的差别为什么就这么大呢?”
我明白黄莺要说什么,故作不知:“听不懂你的意思!”
黄莺说:“小许没有告诉你?”
我说:“告诉我什么?”
黄莺说:“小许好像对我和老杨在一起不大乐意啊,前些日子找我做工作,让我离开杨哥,我不明白,小许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说:“哦……有这回事吗,那我不知道!”
黄莺说:“你真的不知道?”
我说:“嗯……黄姐今天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事?”
黄莺说:“当然不是,我今晚打扰你给你打电话,是另有事情!”
我说:“请讲!”
黄莺说:“我想知道你今天下午找杨哥,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黄莺说:“是的,你告诉我了,不错,但是,我想知道你真正的事情!”
我说:“黄姐是什么意思?”
黄莺说:“你下午有没有见到杨哥?”
我说:“你不是说杨哥出去散步去了吗,你都不知道杨哥去哪里散步了,我怎么知道!”
黄莺说:“不对吧,江主任,我怎么听人说你下午和杨哥在一起谈了很久,在江边!”
我说:“哦……黄姐消息很灵通啊,听谁说的?”
黄莺说:“无可奉告,反正我知道,你下午和老杨都谈了什么?老杨回来后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说:“和你一样,无可奉告!”
黄莺说:“你……”
我说:“我怎么了?”
黄莺的声音暂时停顿了一会,接着说:“江主任,我们是朋友不?”
我说:“也算是个朋友吧!”
黄莺说:“既然是朋友,我想,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而不是互相拆台,而且,你和老杨也应该是不错的朋友关系!”
我说:“那么,我问你,黄姐,你和杨哥是朋友不?”
黄莺说:“当然,我们不但是朋友,而且,是已经有了夫妻之事的两口子!”
我说:“那么,既然是这样的关系,就应该以诚相待!就应该爱护保护杨哥!”
黄莺的声音里有一丝惊惶:“江主任,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明白的!”
黄莺说:“我不明白!”
我说:“你应该明白!”
黄莺说:“我就是不明白……你有话就直说,我到底怎么对老杨不以诚相待了?”
我说:“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大家做的事情,自己心里都有数,这个还用我细说吗?”
黄莺沉默了片刻:“你都知道了什么?”
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黄莺说:“你都和老杨说了些什么?”
我说:“杨哥回家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黄莺说:“他什么都没说!”
我说:“这不就对了,我也什么都没说!”
黄莺说:“你真的什么都没说?”
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能和杨哥说什么呢?你今晚好像是找我兴师问罪的,是不是?”
黄莺一定是做梦也想不到我能猜到她和梅玲密谋对杨哥做的事情,我心里清楚,但是,毕竟做贼心虚,黄莺还是很忐忑的。
黄莺的口气缓和了:“呵呵……江主任,我怎么敢找你兴师问罪呢,哪里敢啊,我凭什么啊?”
我说:“其实呢,黄姐,你好像是多虑了,我下午就是和杨哥随便聊天的,我随便到江边散步,偶尔就遇见了杨哥,大家随便谈了半天工作……”
黄莺说:“那……江主任,你刚才说我对杨哥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那是我在试探你对杨哥的感情,或者说,开个玩笑,诈你一下,好像黄姐真的对杨哥做了什么事吗,怎么黄姐的反应那么大呢?”
黄莺说:“我……我哪里有了,我这么爱老杨,我怎么会对老杨不真诚呢,我……我刚才被你吓了一下,我还以为我有什么做的不对不好的地方,老杨找你说了呢?”
我说:“这说明你对杨哥还是不了解,杨哥是那样的人吗?杨哥这人,是不会将自己的私事对别人说的!杨哥在我面前,从来都是夸你的……”
黄莺说:“哦……是……或许我对杨哥还真的不是很了解,毕竟,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以后,我会慢慢真正多深入了解杨哥的……”
至此,我更加确信,黄莺和梅玲一起,百分之百对杨哥实施了那个行为,只是可惜杨哥好像不相信而已。但是,从黄莺今晚的言语里,我也听出来了,杨哥已经对黄莺有了怀疑。而黄莺因为做贼心虚,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
我说:“另外,黄姐,小许对你也没有恶意,请你不要误解了,她只是看到你和杨哥拖拉了这么久没有结果,怕耽误了你的美好青春,所以才和你说说而已,也是为你好,当然,她现在知道你和杨哥在一起了,也是为你们感到高兴的!”
黄莺说:“嗯……是啊,我就觉得小许这么单纯善良的女孩子,是不可能有那样的歪心眼的,这世道,大家都是成媒的多,哪里有故意破媒的呢,除非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使坏!但是,现在我确信,小许妹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看来,我之前是误会了小许了……”
我说:“那是肯定的,你误会了……我和小许我们都希望你能幸福,也希望杨哥能幸福,我和小许有一个共同的看法,那就是杨哥是个好人,你呢,也是一个人品不错的人,你一看就是那种从来不会做亏心事的人!”
我看不到她的脸,不知道她此刻的神色,但是黄莺的声音似乎有些迟钝:“哦……嗯……啊……”
我分明听出了黄莺的胆虚。
我又说:“男女之间,真正的爱情是需要以诚相待,彼此坦诚的,爱情是强求不来的,真正的长久的稳定的幸福生活,是要有坚实的感情的基础的,是要彼此心心相印的,靠其他不正当手段得来的所谓幸福,是不踏实的,不会稳定的,不会日久天长的,这一点,其实黄姐是过来人,应该比我清楚,呵呵……我这是班门弄斧了,我希望,我相信,我祝愿,你和杨哥之间能有真正的,牢固的爱情和幸福……因为我知道黄姐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女人,是绝对不会亵渎神圣的爱情和婚姻的……”
黄莺干笑着:“哦……呵呵……江主任说的真好……呵呵……”
我说:“黄姐,还有什么指示吗?”
黄莺忙说:“哪里敢有指示啊,呵呵……江主任开玩笑了,江主任就是爱开玩笑……没事了,呵呵……我就是今晚看到老杨回家脸色不大好,也不爱说话,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以为你知道……呵呵……不好意思,江主任,打扰了……”
我说:“没事的,黄姐,杨哥其实今天脸色很好啊,那是你太敏感太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