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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带着呜呜的风声向来人砸去,可知李立三手臂力量之大,以及条件反射般纯熟的技巧。
来人更不简单,不慌不忙的一个高踢外摆腿,便将扑面而来的凳子从面前轻巧带开,凳子撞在墙上,爆裂开来。
来人抓着衣衫下摆,找了把凳子坐下,另一个人紧随其后也走了进来,轻轻关上门,静悄悄的立在他身后。
李立三看到来人,大喜与色,道:“张陌!你回来了?”可是看到后进来那人,李立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瓮声瓮气道:“你小子怎么也来了。”
没错,刚刚将凳子踢开的,正是东厂厂督的真正心腹张陌,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陆炳离京前,在城门阻拦的刘彪。
张陌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道:“是我让他来的,整个东厂就他不算废物,能帮点忙。”
李立三听了这话甚是不满,可又不敢和张陌辩驳,只好冷哼一声,瞪着刘彪,不再言语。
张陌溜溜的将一杯茶喝完后,才开口道:“拦截失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如今陆炳已经踏入宣府大营,生气也没用了,我们还是另做打算。”
李立三哀声道:“还有什么法子?难道去军营行刺?”
张陌摇摇头,道:“我们主要的任务,是要保证马市的事情,不让皇帝抓住督主参与的证据。你要记住这点,时时以这个为大前提。”
李立三点点头,道:“那蒙古人那边现在是什么态度?”
张陌笑道:“这次拦截失败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小王子对我客气了不少,不再一副汉人都是小白脸的态度,他手下的那个所谓的蒙古第一勇士,被陆炳手下那傻汉打的满目全非。”
李立三也笑道:“那个叫石头的苦力?没想到还挺厉害,当时调查他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啊!陆炳运气不错,捡到了。”
张陌斜眼看了李立三一眼,道:“这说明了陆炳的眼光不错。”说道这里,张陌停顿了下,扭头看了一眼刘彪,继而道:“你说是吗?”
刘彪心中明了张陌是在问自己,当初在城门下,陆炳说让他来锦衣卫的话,是瞒不过东厂的耳目的。
刘彪没有接话,面如平湖。
张陌也没有再深究,这是门外传来敲门声。
李立三去开了门,和门外之人交谈了几句,皱着眉头回到房内。
“军营内传来消息,唐龙召集各级将官,说是钦差带着饷银到了,按皇帝旨意,要亲手发到每级军官手中,以免有人从中克扣。”李立三对张陌道。
张陌想了想,道:“听督主说,皇帝却是有这个旨意,要求陆炳监督发放。”张陌站起身来,转了两圈,问刘彪:“你怎么看?”
刘彪白净的脸上,两片薄唇吐出两个字:“陷阱。”
张陌一拍桌子:“和我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