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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也喜欢笑,玩着手机的枪,盯着萧靳林:“萧老弟一路跟过来,有事?”
萧靳林回视席城,一米八七的男人清隽得像书生。
他要笑不笑,“城哥,我看你手里那只密码箱够沉的,不如还给我?”
席城舔了下薄唇,很有意思地笑开。
萧靳林也不急,视线看着墙面上的大壁钟,跟着那秒针一针针地走,秒针转了两圈,他道:“进场之前就跟城哥打过招呼了,一两个小时过去,看来城哥还没想好。”
席城眼睛一转,果见萧靳林斜后方的门打开,一个黑衣人按着一身雪青色长裙的女人进来。
那女人低头,肌肤白的像是透明,身形窈窕纤瘦,浑身上下颇有一股柔弱味道。
萧靳林举枪,对准站到身侧阿雅的脑袋,视线看向席城。
席城眉眼不动一下,高大俊美地伫立三米之外。
萧靳林开口:“小弟有样学样,城哥你考虑下。”
席城扯了扯薄唇,这个男人的眼睛瞳孔颜色很浅,看人的时候却是逼人的深邃,那么有点味道地笑着,“我这双手二十年来杀人过百,听闻萧老弟很干净,怎么,今天要杀了我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萧家没了,萧靳林也就没有干净存在着的必要。”
席城看向阿雅,“你抬头。”
那个像兔子一样的女人,突然她从黑衣人腰间夺过匕首,抵住自己的脖子:“我知道你晓得萧哥不会对我动手,你把萧家的东西还给他,我就不动我自己。”
“阿雅!”席成冷了脸。
萧靳林也是意外,蹙眉看着阿雅,他的印象中,何警官的女儿很胆小怕事,父亲把她养在深闺,保护的太好,平时家中见到父亲的男客人,都会脸红着躲开的小女孩。
是,就算席成不还给他密码箱,萧靳林也不会杀死阿雅。
女人柔白很小的一张脸上流下眼泪,她看着席城,眼底只有对视着的这个男人才懂的悲伤。
两人间痴痴缠缠的爱恨纠葛,旁人看不明白。
她把匕首刀刃刺进脖颈。
席城铁青一张脸,手里的密码箱甩出去!
萧靳林纵身接住!
身边的黑衣人手举着枪,萧靳林看了阿雅一眼,闪身离开。
席城走过来,望着发抖不已的女人,两根手指夹住匕首,力道大的阿雅根本抗衡不了。
匕首坠地,席城拇指摁住女人脖子在流血的伤口,空着的左手忽而一阵旋风,狠狠一巴掌朝着女人的脸颊掴下去!
阿雅被打翻在地,白皙小巧的脸上五个触目惊心的男人指印!
席城蹲下来,扯起她,“萧哥?她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他怎么绑架的你?”
阿雅不说。
他捏起她的下巴,“洋楼三个看着你的人,你不配合他能绑架上你?”
阿雅抬头,兔子般的红眼睛蓄着泪水:“我把这些年我掌握的你犯罪的证据都
给他了!你杀我爹地,爹地从前待你那么好,一心想劝你改邪归正,你杀他!我要你死!”
“所以送上.门让我睡搜寻证据?”席城偏着脑袋,伸手捡起那把匕首。
两人距离那样近,他强行把她的手摁在刀柄上,他摁住她的小手,匕首倏地刺向自己心脏!
阿雅甚至能听见刀刃冲破血肉的声音。
他抓着她的手背,温暖干燥的掌心,望着她,又往自己身体里刺进一截,匕首还在身体里转了半圈。
“席城……”阿雅失声尖叫!
他笑,胸腔震鸣得血水外涌,捏着女人的下巴凑上来,低头吻住,“是不是这样?阿雅,你他妈不过是仗着我爱你。”
他往后倒,闭上眼睛。
阿雅泪眼朦胧,恍恍惚惚抬头,“快,送席先生去医院!”
……**……
萧雪政追上二楼,一面躲避一面与顾振涛的保镖枪战。
他枪法很准,保镖留个,转身只剩下三个。
子弹用尽,他就徒手与剩下的三个搏斗,很快,右面手上手臂的肩胛骨挨了一枪!
顾振涛手拿着枪往电梯那边走,接应的人就在外面,下楼他就能逃出去。
却低估了发起狂来的男人的实力。
当电梯双门被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按住,顾振涛大惊。
外面的人,身高腿长逆着光,慢慢抬头,眼底嗜血的微笑,浅淡地看向他,掀动薄唇,“爷爷好啊。”
“你……”顾振涛立刻举枪。
萧雪政右手不能动了,左手照样顶事儿,半秒不到,顾振涛手里的枪被男人抬起的长腿踹翻在地!
顾振涛弯腰,费劲地要去捡。
萧雪政把枪压在皮鞋底下,鞋尖踩着顾振涛的几根手指。
顾振涛呼哧呼哧着残喘,大喊来人!
萧雪政嗤地冷笑出来,把人踢进电梯!
他人也进去,俯身,单薄拎起顾振涛将他翻了个身,正面朝上,萧雪政跨在上面,男人舔了下嘴唇上的血迹,优雅无比地笑出声来,“我用左手,一只手,把你打到断气,爷爷你说怎么样?”
“萧雪政……啊!”
一个拳头下去,萧雪政拎起,朝拳面吹了吹,电梯很快下降到一楼,电梯双门开了又关,光线来了,光线又没了。
像是一道鬼门关。
跪在顾振涛身体上方的男人,他就像嗜血的魔兽,真的只用左手,不疾不徐,没一个拳头都招呼在顾振涛的五官,侧脑袋,和心脏位置。
他越揍越眼底蓄满了笑意,越有劲儿。
顾振涛的呼吸是一点一点变没的,身体是慢慢抽.搐开的,心脏的跳动,最开始加快,后来逐渐变慢。
萧雪政清晰地感受着这一切。
但他停不下来了。
顾振涛血肉模糊的面孔,在他脑海里变成了他的一岁没了爹妈,变成了姆妈那个善良女人一生的苦难,变成了萧如书懦弱无能的性格,变成了姆妈活生生被拔掉所有救命的管子,五脏六腑都在外面,那么凄惨死去的一幕一幕。
罪魁祸首,现在也在被他一点一点剥夺性命。
这个世道是公平的。
是公平的。
“萧雪政!”萧靳林挥退身后跟着的人,冲过来架住拳头成了机械动作般的男人,他的眼底已经没有了正常人的知觉,嗜血好杀的只有夺命二字。
“你冷静点,他死了,已经断气了!萧雪政!”
萧靳林看一眼满电梯的血,和血肉模糊的老人的脸孔,强行架起还在挥拳的男人,胳膊扼住他的脖颈,把他往外拖,“我知道你恨他。人死了还对尸体拳脚相向,属于过度杀.戮,你给我立刻醒过来!”
萧雪政倒在外面冰凉的地板上,左手的手背,血口划开一道一道,最深的地方,露出森森白骨。
他抬起胳膊挡住眼睛,喘着气,侧过头,对着窗外的月亮,月亮周围的几颗孤零零的星星。
哪一颗是姆妈呢?
眼泪从眼角滑下来。
……
半小时后,萧靳林身边的黑衣人搀扶着萧雪政起来。
萧靳林躺在担架上,肋骨断裂后又动武,导致胸膛重度肿起,他不能再动,否则一不小心心脏就被穿孔了。
萧雪政也被强行送上了担架,右臂迅速被固定住,他扭头,快陷入昏迷,眉眼平静:“刚才你看见的,一个字都别跟她提。”
萧靳林自然知道她是谁,男人最残.暴血腥的一面,都不想让自己的女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