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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意如之后的状态变得很糟糕,缩起双脚躲到床上,往床头的位置缩。
“妈妈。”施润叫她。
唐小夕走过来:“施为律这三个字怎么了?你想起了什么?”
唐意如翻过来被子盖在身上,听见唐小夕嘴里说的那个男人的名字,眼神湿漉惊慌,伴随痛苦,不断地摇晃着脑袋,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四周件。
“你可以告诉我们,到底想起了什么?害怕的更要说出来,不然会更害怕!”唐小夕是个急性子龊。
“施为律,他……恶棍!罪不可恕!……黑色的屋子,他把我关在那里……很乱,好多东西在晃,在我眼睛里晃,黑白黑白的……头好痛好痛……”
唐意如痛叫一声,身子蜷了起来。
施润回头看一眼唐小夕,示意不要再问,赶紧上前抱住唐意如,拍着妈妈的背,不禁哽咽:“对不起,妈妈,我提到了他。停下来,什么都不要想了,我们躺下来,闭上眼睛,妈妈,没事的,没事的,笨笨在这里。”
柔声安抚许久,唐意如躺了下来,脸惨白一片,眼珠子乱转着,双手紧紧攥住床单。
这天晚上,唐意如发烧了。
施润焦头烂额,只得联系遇南哥。
纪遇南说不要去医院,大冬天夜里寒冷,两个女孩带着老人出门不方便,何况小冰淇淋一个人在公寓里更加不行。
他有手术走不开,叫了自家医院的一个医生和护.士过来。
凌晨一点,唐意如输了两瓶药水,吃过药,情况才好一点。
送走医生和护.士,施润看着做恶梦的妈妈,心里揪扯着疼痛。
施为律对妈妈做过什么,提到他的名字妈妈是这样的反应?
从前恨施为律,这一刻,施润心里的恨和无能为力,达到顶峰。
唐小夕在门口,端着一杯咖啡,施润走过去接过:“谢谢。”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施润喝了口热咖啡,双手捂着杯壁,眼圈泛红,“我料想过妈妈恢复记忆的过程会艰辛而痛苦,之前我总觉得过程困难,结果是好的就行,现在不这么认为了,看她受折磨,我心里难受极了。或许让她呆在你爸爸身边安度晚年,是不是很好?”
唐小夕摇头:“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模糊地想起点什么了。既然来了A市,干脆努力到底吧。和你说句实话,我也想让她恢复记忆。”
施润看她,有点意外,怎么不站在萧如书那边?
唐小夕摸着马克杯,手指头一下一下地抠图案,低着头说:“妈对我是什么样子你看见了吧?基本不认识,我不主动和她说话,她不会理我。从小到大我是这么过来的,你可能没办法体会,有妈妈在身边却像没妈妈的孩子的心情,比你五岁丢了妈妈心中怀着那份美好的想念,要痛苦得多。她对我是发自内心的排斥,我想知道,她究竟为什么不待见我,同样是女儿,我也是她生的啊——”
唐小夕抬头看施润,表情冷漠但是忍不住眼底的猩红。
“别这么想,”施润不知道怎么安慰,似乎安慰不了,因为自己的确是被唐意如心心念念着,面对不被妈妈记得的妹妹,施润心底有一份类似亏欠的心情。
“妈妈怎么会排斥自己的女儿?小宝,妈妈只是糊涂了,很多方面,你委屈也多谅解几分。”
唐小夕没说话,喝了口咖啡,出去了。
医生说腹部内脏的伤情,现在不能喝咖啡饮酒,可是唐小夕不在乎这些。
……**……
照顾唐意如到两点,施润躺在床边打的地铺上,无法睡着。
凌晨两点二十分,叔叔睡觉了吧。
施润这会儿揪心揪心地想他了,不到二十四小时,特别地想念他和儿子。
她开了小灯,任性地给他拨了电话。
“还不睡觉?”低沉的声线略显沙哑,听得出来的疲惫。
“那你还在公司!”秘书敲门,文件翻页的声音。
萧雪政搁下手中批阅文件的名贵钢笔,长指捏了捏眉心,挑眉道:“视频?”
“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