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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昏迷了几天,加上醒来后的七天,阿雅惊觉,被绑走至少十日是有了。
终于有一天,外面有动静。
船好像停了,有人再次打开了门,把她头罩上黑布,浓重的咸咸的海风味道撄。
阿雅被掳上了岸,腿脚踩着的是沙子,她感觉到了,对面来了人,说的是当地的语言,和架着她身体的男人在交谈。
阿雅很肯定,不在香港了,也不是英语,听不懂的发音偿。
她又被关进一个什么地方。
路上眼睛被罩着黑布,但阿雅感觉,离上岸的地方并不远,依稀可以听到屋子后面传来市区的声音。
进来屋子里,倒是没有再绑住她的双眼,可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单单的一张床,建筑多为木架搭构,而外面偶尔能听到车的声音,应该是一个小海港城市?
木门外有人严格把守。
阿雅反倒安静下来,脑子里仔细想着许多事。
太阳照在屋子正鼎时,送饭的人进来了。
当地人,外国长相,从肤色,服饰和饭菜,阿雅渐渐推测出来,恐怕已经下来印度洋。
那她之前昏迷的天数肯定不短……
这期间,香港又发生了哪些事?小舒的安危?到底梓铭是什么意思?
而他……
阿雅干巴巴地咽着不知滋味的食物,眼睁睁地看着太阳西斜。
入夜时分,蚊虫来袭,她靠在木屋的墙壁一角,心中焦虑绝望,无法入睡。
忽而外面看守的人响起了动静。
门沿底下脚步声匆匆而来。
阿雅神情有疑问,正要站起来,木门吱呀打开,进来的是船上看押她的香港男人,神情紧张,拖了她就往外跑。
“去哪儿?你们要干什么!”阿雅挣扎低叫。
这个男人带着她和外头的人汇合,下了台阶,阿雅被强行塞上一辆车,开走时,她分明听到车后面有开火的声音!
阿雅反身往后看,木屋已经陷入战火,对方不知来的是谁!
车几乎飞出去,和她一同坐在后座的香港男人捆绑住她,也在看后面的情况,扭回头来朝开车的男人吼:“妈的,开快点!”
路很窄,车开始横冲直撞!
阿雅死命按着安全扶手,被甩来甩去。
身旁的男人又回头看,一边把通讯器拿出:“方哥,你们的人怎么还没到?!”
对方问他:“情况怎么样?”
“你们说地方安全的,怎么一上岸就被查到?他妈的!”
那头沉默片刻,也骂:“梓铭少爷在对方中,我得请示张敬伟这老鬼,你们撑住点,派了人来接应了!”
“必要时怎么办?”身旁的男人突然揪了一把阿雅,“这女的?”
“这还用说!”
男人眯了眯眼,仿佛落下了心,一把甩开阿雅。
车出了狭窄的道路,沿着海岸迅速向西。
很快的,后面追来的车就把道路两旁的其他车都给清了。
“艹!来势汹汹!娄仔,再快点!”
“只能这么快了!”
车身忽然一震,阿雅感觉到是车屁股被后面用子弹打了。
她不敢往后看,可心情是激动的,她听到了身旁的男人说梓铭,后面追的人里面有梓铭……
她的心上上下下,思索着这件绑架事件中的弯弯绕绕,旁边的男人横过她打开了她这侧的窗户,越出窗户外面,举着枪和后面的人对干。
车的正对面忽而来了好几辆摩托,漩鸣的声音,各个扛机关枪,向着她后面扫射。
阿雅心里一惊,担心梓铭那边的处境,眼观四方,她被男人用身体钳制着,她小心翼翼挪出了桎梏,手指发抖地四处乱摸,摸到头后面靠座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她抡起来咬牙对着男人的后腰脊椎骨及时一砸。
“啊——”上半身在车窗外的男人,蓦地嘶鸣。
前面开车的男人一惊一乍,要回头看,车就乱打弯。
阿雅趁机迅速推开了车门,蓄着所有力气,把挂在窗户上的男人踢到外面。
她的脸被男人的手掌掴了重重几下,思维钝钝的,直到听见男人的闷哼,他吊着脑袋再也不动了……
阿雅木木地呼出一口气。
“你个表子!”前面的司机大骂她一声,猛地调转方向,手就去摸枪。
阿雅回过神来,枪已经抵在她脑门上。
司机边把车急转弯,边用通讯器和那头报告:“阿飞死了,我现在杀了这娘们,前面来快辆摩托车接应我……”
阿雅瞳孔发直,脑袋里嗡嗡的许多响声,黑洞洞的枪管下,可越是这时候,她越是手脚利落,就是那一秒钟,她猛地前跃,司机举枪的手没料到,被她别到一边,她抓住方向盘倏地一扭,车撞破了栏杆,往前冲去。
她没想到栏杆外面就是高高的悬壁,临海。
司机厉声尖叫,枪早已跌落不知在何处。
阿雅在月色下望见那片无边无际的深蓝海域,忽而,心似乎平静。
车体坠落中,她闭上眼睛。
咕咚地巨大声响,她的满副身体,耳朵眼睛,被巨大的水冲力埋没。
等她缓过神,她仍想过去打开车门,但是没能打开,而自己这一侧的车门被已经死了的男人卡着,强撑几十秒后,呼吸渐弱……
一时混沌中,她感觉到有什么影子游了过来……
……**……
“怎么样?”
“人工呼吸,快!”
“水,让她吐水!”
谁在说话?
阿雅费劲地一点一点掀开眼皮,入眼偏是强光,刺得她瞳孔急缩。
“艹,醒了,醒了!”
有人拍她的脸,惊喜的声音:“阿雅?阿雅!”
子琳!
阿雅喉头一动,便吐出水花,席子琳立刻将她翻转,拍她背脊,又接过简轩仪递来的手电筒,仔细照着阿雅的面部。
接而将她狠狠抱住。
“阿雅,没事就好,十分钟没醒来,你要吓死我?!”
阿雅沉缓费力地吐息,慢慢地看清楚围着的人,子琳,简轩仪,梓铭,还有一对穿精锐战服的人马,持着枪围成了一个圈。
席子琳拆下包里面的速干毛巾,把她裹住,迅速擦了一番,也大致检查了一下。
“确定了位置没有?”席子琳回头问。
有个看位置显示屏的男人回答了,说往西北走,爬过山就有村落。
简轩仪上前打横抱起阿雅。
她被他重复抚摸着额头,才发觉自己在打冷颤,转身之后,她看见了几步外浑身湿透的少年。
那道游过来的人影,是梓铭,是他跳下悬崖救了她。
相顾无言,爬山的过程里,阿雅昏迷过去。
再度醒来,她躺在简陋的木床上,头顶的吊灯晃来晃去。
席子琳给她脸上和手臂上的伤做包扎。
阿雅睁开眼睛,身子一颤,便问:“小舒呢?他呢?你们怎么都来我这里?我们现在在哪?发生什么事了?”
席子琳动作一顿。
简轩仪和张梓铭立在一旁。
屋子里就四个人,这三个人都是沉默。
阿雅眼睛看着,一把抓住子琳的手!
“阿雅,你太虚弱,缓一下。”
“你说!”
席子琳沉默的包扎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简轩仪瞥了眼门外的人影,走过来,握住阿雅的手,“大家都很累,子琳的丈夫秦四爷和席叔一样的,生死不知,阿雅,你听我说,我都告诉你,你镇定些。”
阿雅瞳孔一跳,沉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