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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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的嘟嘟声把袁子文往回家的路上赶,路上有很多人,公车站牌下放着好几个大行李箱,似乎也迫切等着回家的车,看来,不只是人会念家,会知道自己需要一个归宿,和人相关的一切都会因为长时间的漂泊而有这种情节。www.Pinwenba.com不远的火车站车次的报告声很清楚的传来,不知道有谁和自己一样,每每听到这样的声音,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或许好陌生,或许好熟悉,真想说,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不知道的是,许佳凝在前一天正在和家人通电话,是许爸爸打给她的。许爸爸打算让许佳凝去北京,长时间没见到许佳凝,许爸爸想自己的女儿了。许爸爸平时都在忙自己的生意,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许佳凝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早在半年前就和许爸爸闹不愉快,很久不在一起,也没有联系,许佳凝想着很快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决定第二天去城里买车票。

如果能遇见,袁子文不知道自己会有多高兴。这是他曾经幻想过的,他幻想过无数个可能再次相见的时间,地点,语言,动作和表情,每一部分都在他脑海中彩排过,袁子文相信每一部分都是值得欣喜和让人怀恋的,像电影里每一个许下承诺的镜头一样扣人心扉,妙不可言。可就像别人说的一样,往往期望发生的好的事情带给你是失望,而害怕发生的一切,偏偏会更容易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袭来。袁子文的感觉太糟吧,他是这么想的,但曾经的喜欢,即便平淡的再次相遇,也是一件值得回忆和珍藏的事。

袁子文从车站出来的时候,看见很多很多的人,有时会幼稚的想,为何每年的每一天,车站总会有那么多的人,似乎他们把车站当作世界上最美的地方,时刻总要来看一眼。出门的时候,人来人往的门前,袁子文看见了她,她正好进门,与自己擦肩而过,那一刻,似乎很平静,甚至是一种冷清,可袁子文的第六感相信她会回头,也分明感受到了,听人说人的第六感是最奇妙的。

“好久不见。”袁子文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一直以来都不曾改变的声音。

袁子文下意识的回头,许佳凝正看着自己,袁子文似乎站在万人中央,感受她带给自己的荣光。

她说:“我的眼前浮过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很像以前的味道。”

许佳凝连袁子文的名字都没有喊出来,竟然用的是“好久不见”,直到她说完第二句话,袁子文还没有意识到,当时忘记了一切,机械的回答一句:“好久不见!”

由于挡在门前,袁子文被人推了一下,意识到之后,我们两个人站在一旁,原来,她是来买车票的,去北京的车票。两人聊天的气氛出奇的平淡,平淡到袁子文会突然陷入悲伤,也平淡到像陌生的问路人,而到底谁是真正的被问路人,他觉得此时彼此都在抢着扮演这种角色。他们都在不断的询问着对方的学习、去向和没有联系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回答不过是只言片语,似乎没有什么是值得留住作为怀念或送给对方作为珍重再见的东西,于是,在那次与许佳凝分开之后,袁子文开始明白,时间可以让最初深切的感情用浅薄的语言表示,或许有的只是一厢情愿,或许有的是因为更惺惺相惜。袁子文和许佳凝就此匆匆别过,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如果有,那就是袁子文告诉许佳凝他这是准备回家,许佳凝跟袁子文说的她要买车票去北京。袁子文记得坐车回家的时候,天还是很亮的,太阳还是很热的,这个是时候天气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阴阴沉沉,袁子文想笑,不过是大半天的距离,却可以有两个不同的天,他还是担心这阴沉的天气下起雨来,和许佳凝一别,袁子文就拦下一辆计程车,眼前的这一切快速飞过,像倒带一样,倒带,如果人生的遇见回不去从前,和快速前进又有什么区别。

许佳凝买完票的时候天真的下起了雨,袁子文正好回到家,挺庆幸自己没有被淋到。走的时候,家里的钥匙给了隔壁的二叔家,因为都是族人,所以按照辈分该叫他二叔,而袁子文亲二叔早在五六年前就去世了。因为家里没人,二叔平时可以给家里看着点。下雨的时候,他都会到袁子文家的周围看看,检查哪里是否漏雨或哪里的水淋湿了墙壁。袁子文的家在二叔家的屋子后面,他就先把行李搁在自家的窗户台上,然后才去二叔家拿钥匙。二叔家还是三间土坯房,那房子的年龄远远长过袁子文,甚至是袁子文爸爸,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三间土坯房依然完好无损,很明亮很干净。

虽然二奶奶已经有八十多岁了,但自袁子文上大学伊始,她的身体还算是硬朗。这次回家,走近去敲门的时候,听见似乎有人在里面叽里咕噜的说这些什么,袁子文也听不清,更听不懂,很像小猫躺着睡下时候打呼噜。袁子文以为是两个人在闲聊,但是大白天关着门会很黑,应该不会是两个人,听了一会儿,似乎又像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因为总是那一种声音,袁子文确信里面没有别的什么人。于是,他试着敲了几次门,停了停,见没有回复,就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任何回应。门是虚掩着的,袁子文就顺手推开门走了进去,顺着有声音的房间走去,只见二奶奶一个人坐在房间的角落里,那间房子的光线要比其他的房子要比别的房子暗的多,除了屋顶有一块亮瓦,那种像透明玻璃一样的瓦片,连个窗户也没有。

二奶奶头上裹着黑色的布,坐在一张很矮的椅子上,双腿间还盖着一件破衣服,大热天还这副装扮着实让袁子文很是吃惊,那间房子的温度也确实比较低,由于天气要下雨,温度稍微有些凉,这间房子就更显得冷了一些,土坯房大抵都是这个样子。要不是那双眼睛发着微微的光,袁子文还真的很难看见那里坐着一个人就是二奶奶。那眼神已经不像年轻人黑色的眸子,而是带着蓝色,如果是外国人,蓝眼睛或许是他们的品种,但在中国,它代表的更多的是一个人已经很老很老了。那一张暗淡的脸上,嘴巴不停的抽动着,原来,刚才那叽里咕噜的声音真的是二奶奶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袁子文喊了一声“二奶奶”,却不见她有回应,于是又大声的喊了两句,这才让她听见了。

二奶奶回应了一下,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肯定的是那句话很短,就像“啊”的一声短暂,那声音像是冬天晚上起夜时点燃的烛光。二奶奶也没起身,但是分明见她动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坐的时间太久了,一时间身体竟然直不起来。

二奶奶看了许久才知道是谁,说道:“是子文啊,哎呀,二奶奶现在听不见了,也没听见你说了什么。”

袁子文刚才其实什么也没说,或许她知道自己听不见,经历了很久之后,都习惯在开口之前都要加上一句自己听不见的话吧。

袁子文说道:“二奶奶,我来拿家里的钥匙。”

她似乎也没听见,自顾自的说着:“子文什么时候回来的啊?都快一年没见到你了!”

原来袁子文离开家还不到一年,这个袁子文看来无比短暂的日子在二奶奶看来似乎很长很长。袁子文说自己刚回来,就顺便寒暄几句:“二奶奶和二叔在家还好吧!”

二奶奶说:“你爸妈在外怎么样?都好几年没见到他们了,他们还好吧!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袁子文说:“我爸妈很好,他们今年可能不回家!”

二奶奶说:“你爸爸和妈妈都回来啊,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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