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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说:“那次你三叔没送你,回来的时候,你三婶说你三叔早晨五点就去了车站,根本就没看见你!”
想到那会儿的事情,袁子文心里是很不高兴的,但过去这么久了,早已经不想提了,小声的答了声:“不知道。”也不知道算不算回答了,反正很多时候说话都是不用考虑是不是有意义的,只要不是没有反应就好,剩下的留给别人来说。
二婶在一旁听了,说道:“当初你二姐也在家,当初就应该让你二姐送你的。你爸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你二姐在家。他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家里人担心死了!”
二哥向来是重复二婶的话,不过改动几个字而已,然后吃自己的饭。
袁子文心里当然明白,自己已经长大,不会有谁担心,只不过如果自己出了事故,他们害怕爸爸会和他们反目成仇而已。袁子文那时候也没想到二姐可以送自己,爸爸说三叔在城里住,而且是有文化的人,方便一些,袁子文也就没有细想,便答应了。
大叔喝了一口酒,嘴里发出“嗤嗤”的声音,可能是白酒的度数太高了,然后放下酒杯,吃了口菜,低着头说道:“你三婶回来,说在老汽车站没看见你,你三叔早晨五点就在那等你,一直等到十一点多!”
大婶说:“真是的?!你听她三婶说,八九点光明打电话的时候,是她婆婆接的电话,她婆婆说正明一早就去了菜市场。”
本来袁子文对三叔说过第二天早上在新车站等他的,听了大叔的话,有些生气,像他们这样说,越抹越黑,到最后就不知道谁的话是真的。
袁子文说道:“我前一天就跟三叔说好在新车站见面,老车站早就拆迁了,那还有什么老车站。我怎么可能在老车站等他。”
二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说道:“不管怎么说,孩子那天让他送去上学,他三叔连个手机也不带,这就是做错了!”
二哥高喊了一声:“他就是不想送!”
二婶示意了一眼二哥,二哥低头吃自己的饭,但还是咕噜咕噜的说了一句:“说那多有什么用。”
大婶说:“他三叔每天早晨在县城做生意,这样的话好几天都做不成生意,赚不到钱害怕自己花钱。”大婶似乎想起三叔家好多年前私吞了袁子文家一千多块的税款。
大叔声音提高了说道:“那才蹊跷,他一天能赚好多钱!我一辈子也不想那个钱!”
大婶见大叔提高嗓音,也不示弱的拔高声音说道:“瞧你说的,人家在县城里做生意,你以为都像你一样种着一点地,累死累活,吃力不讨好不说,还混不到什么!”
大叔心里自然不舒服,但也没有再争执,而是小声的说了句:“我懒得跟你说,天天见到哪一个人就说别人赚了钱。”
大婶放下筷子,对着大叔喊道:“你怎么不跟我说?!本来就是这个样子,难道我还说错了?真的呢?!”
二婶见状,赶紧说:“真是的,这些有什么好说的,吃饭吃饭。”
袁子文和二哥看了一眼,然后会意的一笑,各自吃着饭。大婶的气一时还消停不了,一直嘟哝着大叔无用,不比三叔家混得好的话,甚至自家的左邻右舍也难以幸免遇难。大叔是真的懒得说了,自顾自的喝酒吃饭,大婶见状,语气也渐渐沉下去了许多。
二婶在一旁问了袁子文爸妈在外过的怎么样之类的话,袁子文也是模棱两可,毕竟他一直在学校里,不是特别清楚,突然之间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吃过饭后,几个人在一旁闲聊,看电视,不多久都回家睡觉了,因为都很累。临走的时候,大婶不忘说一句明天早起到她家吃饭的话,后来是早起先干活,然后回来吃完饭继续干活。
十几天在家,除了给大叔他们干活,剩下的日子就是自己待在家里看书。时间这么长,突然拿出课本觉得很不适应,没看几篇纸,就抬头这里看看那里瞅瞅,或者在门口伸伸懒腰,然后发一会儿呆,或者打几个呵欠,连眼神该往哪里放都觉得是件非常棘手的事情。一会儿又回到书桌前翻书,一目十行,然后换一本,不到一小时看了三本,效率虽高,可惜只是速度,心里面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总觉得没有记住任何东西,有种莫名的恐慌和烦躁,手足无措的感觉。
晚上爸爸打来电话,问及了这几天的生活,袁子文都如实回复,也不忘说一句一切都好。爸爸说应该抽一点时间去姥姥家看看,想想自己这回放假是真的没什么闲心了。袁子文答应第二天去姥姥家,顺便住几天,然后去学校。
走的时候,我依然把钥匙交给了邻居的二叔家。
说实话,袁子文非常不喜欢去姥姥家,因为麻烦的事情很多,路程虽不是特别远,但是好长一段路是山路,跟八路军那时候和小鬼子打游击战似的,坑坑洼洼的山路,还要注意是不是路边会突然出现一条水蛇。水蛇倒不是很可怕,只是一个人走在狭小的山路上,杂草丛生,总是会想着会不会出现其他的更可怕的东西,不禁全身毛骨悚然起来,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中间一段路程是柏油马路,走到了街上,心想终于可以打车了,一下子轻松不少,但是天气似乎不怎么好,阴沉沉的。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事都会变得不顺心,走的时候,从背包里拿下几件衣服,才知道钱包仍在衣服里了,手机也停机了,当时越想越生气,怎么办才好!一咬牙,几十里的公路,连跑带走,终于在中午十二点半赶到了姥姥家,自己不仅什么都没买,临走的时候还向姥姥拿了五元钱,为的是坐面包车去县城。
姥姥七十多岁了,一个人在家带着几个寸把高的小孩,才几天,袁子文就有些受不了那些孩子,好歹算是熬到了开学。
昨天晚上,袁子文打电话给了二婶,第二天早上七点的时候,袁子文打车去县城,天气和自己到姥姥家时一个样子,只不过那天没有下雨,今天倒是灰蒙蒙的飘着几滴,像上吊的女人。二婶在车站把钱包给袁子文送来了,袁子文看了一下时间,此时已经九点了。与二婶匆匆话别之后,赶紧进站买票,二婶嘱咐让袁子文不要急,可是,时间不允许自己不急。
坐上车的时候,爸爸打电话说今天是袁子文生日,袁子文苦笑了一阵。挂断电话后,车已经开出好远,由于已经在高速公路上,速度也快了许多,周围的树木、村落急速的后退着,又似乎在拼命的追赶着,一样阴暗的天,人也跟着疲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