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页
- 没有了
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kcbook.pro,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如果生命就需要这一次,再短,也须用心陪伴;再弱,也要用心呵护,再凉,也要用心温暖;再虚无,也要用心珍视。
谁曾合手接过天的雪,感觉到一份柔软?像祈祷一样,真真留住,那本已靠近的残忍的消逝!
人世间,冷的并不一定是漠的,有时,拼了命,在心碎的那一个也要扑进你的怀中,哪怕很快就要结束自己,但是,求你看她一眼,别拿来毛巾,掸落。
三天后,袁子文终于等来了许佳凝的消息,并不是许假佳凝的电话,而是一封似乎很久之前就已经写好的书信。
袁子文。
真没想到,久别重逢之后又是匆匆别离,是不是很可笑!
你说,这一次次的重逢与别离是不是因为我们太年轻的缘故?还记得那句话么:常常别一次,就是一生。
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或许,因为年轻的心,总有年轻的心事,总有年轻的情愫吧。人世间太多的不可或知,安然,或许是最好的打坐;静待,或许是最痛的沉沦。
有人说:且让我们以一夜的苦茗,诉说半生的沧桑。我们都是执着而无悔的一群,以飘零作归宿。
那么,我没有用自己最好的样子回见你,该是我的错吧!可是,如水的灵光,人影斑驳参差,总还算是一份慰藉。这,你该知道的。
那些未知的日子,像冬眠的蛙,竟不能有一丝一缕的吵闹,我想,如果为了苏醒,这一世长眠,不言语,不喧哗,不抱怨,不躲避,是最好的祭辞,该温暖你的冷漠,该擦去你的悲痕,该销掉你的情债。或许,不做任何表示的回归是最自然的结束,总比苦苦怨怼要优雅的多。“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每个人自有属于他自己的一份守候,那些不愿说出的和想过千遍万遍终究没能做的自有他的一份清宁。
袁子文看过这封信后,不知道如何回复许佳凝,因为信封上居然只有目的地,却没有具体的邮寄来源地。袁子文试着拨打许佳凝的电话,依然是关机,他想打给宋慧妍问一下,宋慧妍也是推脱自己比较忙。
袁子文在学校也待不久了,所以他要见宋慧妍最后一面。袁子文心里不知道是悲是喜,或许,他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是无辜的,相反,很多人一定会觉得是罪有应得或是自作自受而已。在这个世界上,与自己的无关的,或者说与自己的利益无害的事情都是不重要的事情,生来这个世界,不能让所有的人都喜欢你,所以,当你有了难处或者遭遇灾难,总有人会因此而乐此不疲,总有人会觉得是一件幸福和大快人心的事。
天气又真的很冷,其实,冷的不单是天气,还有人,还有路,还有树木,还有言语,还有一切有着温度的东西。袁子文穿了一件显得有点宽大的衣服,比较透风,所以,不自觉的把头埋了起来,宋慧妍从宿舍楼出来,给袁子文打电话,她让袁子文去南食堂找她,不过袁子文没去,然后,俩人换了一个离两人都很近的地方见面,在校门口。
宋慧妍递给袁子文一本厚厚的日记本,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她一直没有笑,似乎强忍着不要自己哭出来,袁子文不懂这是为什么。宋慧妍走了很远很远,那件白色的羽绒服穿过一棵青色的树,不见了。袁子文刚要打开那本厚厚的笔记本,宋慧妍发来了短信,袁子文看着短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许佳凝在半个月前去世了,这是她的日记本,寄给我们的,关于我的,我已经撕掉了。
后来,宋慧妍去了一趟邮局,她想拿回前天刚刚寄出的那封信,可是,邮局的人告诉她,这么近的地方,信两三天就会寄出去了,所以,这会儿是拿不回来了,宋慧妍默默地走开了。而第二天,袁子文已经整理好了行李,他要离开这个地方,出宿舍楼的时候,宿管阿姨说来了他的一封信,袁子文接过信封,还是和上次一样,没有邮寄的来源。打开之后,上面写着:
许佳凝。
时间总能让当初最惨烈的东西不知不觉中淡漠下来,就像一个人要用几十年的岁月老去一样。如果从不知事的时候就开始接受,那便是在享受一份仁慈的待遇;如果要你我明白了知晓了懂得了再去经历,那便是去承受一份无情的出卖。
流转了这么久,我竟也慢下来淡下来,不曾想我要明白或者认清什么,我该享用这一份碎碎之念,喜怒哀乐从领悟中幻化成味料,调出一盘好的肴来。
那些无聊的劳什子,如未曾得到便已失去般庸俗,我们都不该沉迷,尽管我如此的刻信以为真。
这封信是的言语是袁子文在一个月前送给许佳凝的,而上一封信,袁子文昨晚在许佳凝的日记中翻到过,时间记录是去年八月他与许佳凝在汽车站分离后的第二天。他看过这封信后,不知道宋慧妍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宋慧妍是故意骗自己的呢?袁子文强迫自己这么认为,拉着行李箱,一步一步地走在校园内的青石路面上,背后的梧桐树的叶子静静的落下,模糊了他的背影,也模糊了整个世界,来年,桐花开的季节不知道还有谁在,而桐花,究竟要为谁开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