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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狂人祢衡阻曹丕 疯魔典韦杀四贼
祢衡手中折扇应声打开,祢衡边扇风边淡淡道:“我听说此地亦不是曹公子可以进来的,如曹公子可进,则我祢衡亦可至也。”
“祢衡莫口出狂言!”曹丕呵斥道。
祢衡手中折扇一晃,脑袋跟着也摇头晃脑曰:“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温润而泽,仁也;缜密以栗,智也;廉而不刿,义也;垂之如坠,礼也;叩之其声清越而长,其终则诎然乐矣,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孚尹旁达,信也;气如白虹,天也;精神见于山川,地也;珪璋特达,德也;天下莫不贵者,道也。”
“你......”曹丕看着祢衡那一副腐儒的样子,心道:听爹爹说此人素有虚名,今晚竟然被此人扰我好事,看来如要动粗,此人定不相让,闹出事来我于爹面上需不好说话。
想罢,便恨恨地对着祢衡瞪了几眼,心中只想着貂蝉,正踌躇着要不要动手,只听有脚步声急步赶来。
曹丕视之,原来是曹操近卫军统领典韦听到动静,带两亲信急步赶来。典韦腰挎佩刀,行走如风,身后两人亦挎佩刀,两人各手持典韦一支大戟紧随其后。
曹丕见到典韦来到此处,知道今晚必不能成事,便大叫道:“我们走!”拂袖而去。
祢衡跟在曹丕身后而出,用扇子不断扇着风,心里面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摇头晃脑地吟着诗:“尔乃归穷委命,离群丧侣。闭以雕笼,翦其翅羽。流飘万里,崎岖重阻。逾岷越障,载罹寒暑。女辞家而适人,臣出身而事主。彼贤哲之逢患,犹栖迟以羁旅。矧禽鸟之微物,能驯扰以安处!眷西路而长怀,望故乡而延伫。忖陋体之腥臊,亦何劳于鼎俎?......”
“站住!”典韦沉声喝道。
祢衡正在手舞足蹈地吟诗并无立即作出反应,两亲兵上前拿两支大戟交叉截住去路。
祢衡一时呆呆定住,低头望着身前交叉的双戟曰:“此为何意?”
“汝何以在此?此处并不是宾客所处之地,拿下!”典韦大喝道。
两个卫兵一左一右将祢衡反身按住,祢衡手中尤自握着折扇,想左右挣扎,却哪里挣扎得动,被两亲兵牢牢捉住,不得动弹,只得口中大叫:“吾何罪有之?汝错捉好人也!快快放开我,如若不然,定要尔等血溅当场,死无葬身之地!”
两个卫兵听了哈哈大笑,一个卫兵叫张述,一个叫李军。李军笑曰:“哈哈哈,尔等腐儒,手无缚鸡之力,敢出此大言?”
“明日将汝缚于丞相阶前,看汝脸面放于何处!”张述厉声喝道。
祢衡依旧在那拼命挣扎,口中大呼:“放开我,放开我!”作垂死挣扎状。
典韦不理会祢衡,径直到门边敲门道:“金 凤!金凤!”
吕布开始听得祢衡突然出现并与曹丕针锋相对时,不禁心中暗喜,想起与祢衡在许昌城中相遇的狂态,心想祢衡这个狂人来得正是时候,只望他能赶跑曹丕这个登徒子。不想现在竟然惹来典韦这个大敌,在门边听得典韦呼唤,心下大急,望着那被绑女子,心道:此女子就是典韦所呼金凤,现被我捆住,现在如何是好呢?
“是典将军么?金凤现已睡下,如若有事请典将军明日再说。”貂蝉柔声对着门外说。
吕布听得貂蝉如此说法,心下大宽,对貂蝉竖起了一只大拇指,貂蝉报以一个笑脸,黑暗中的貂蝉如同一个夜光女神,吕布心中如蚀蜜糖。
典韦听了,心下自是起了疑心,心想:想那金凤乃于许昌城内选出之秀女,自小得高人传授武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特别是一手飞刀绝技,例不虚发。因丞相担心貂蝉被扰,特意遣来与貂蝉同住,以防美人被人沾污。今晚竟然会睡得不醒人事,定然是贼人已经入内。典韦想罢,不再说话,双手向下一错。
貂蝉在房内听不到典韦说话,以为典韦被说服,便轻轻将手指放于唇上,眼睛一咪,对吕布作娇柔状。吕布也以为典韦要离去,便伸手复将貂蝉拥入怀内。
“嘭”的一声大响,木推门被典韦双掌一推,当堂颓然倒下,碎木屑滴溜溜地掉了一地。
月光登时洒入房内,典韦只见到金凤被绑住手足倒于地上,嘴里面塞着破布。而床上就有两人相拥而坐,一人是美人貂蝉,另一人却是那为凤雏赶车的马夫。
典韦心中了然,双掌向后一收,反身接过两卫兵递来的两支大戟,狞笑着道:“吕布!怪不得上次见到你觉得眼熟,原来你尚未做鬼,今晚便教你去阎王爷处报到!”
话音刚落,两支大戟已经齐齐向吕布照头劈下,月光之中,典韦的黑脸真如催命阎王一般。
吕布不用抬头已感觉到两支戟的光影像两道寒光划过夜空,呲铁刀早已人刀合一,因貂蝉在身边,不敢离开,只能运足内力望空横扫过去。
真是快如风,疾若电,那刀锋便闪向两支大戟,只听“当、当”两声,弹开典韦手上的两支戟。
两人霎呼之间已战了数招,因房内太狭窄不好施展,两人便转到走廊战到一处。
两卫兵张述和李军也顾不得那弱书生祢衡,齐齐拔出腰刀,正要呼唤,只听得身后虎虎风声响起,急忙回身望时,见到浮云和白雀已经抽刀在身,直扑上前。四人在口字型的空地内两两相斗。
吕布展开呲铁刀与典韦斗了数合,只觉甚为吃力,因为无方天画戟在手,抵挡典韦的双戟便会感到异常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