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kcbook.pro,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这回事出突然来不起好好准备,周纯就和金玉商量着把过年时从东北带回来的年货——上等人参、鹿茸送上一份,这些东西本来就是预备拿来送人的,包装虽然算不上精美可质量绝不寒碜。
“我听说,玉雕大奖通常要综合考虑玉质、设计创意和工艺三种因素,缺一不可,要得金奖必须得三者合一?你上一次的《撕裂》材料不怎么吧……这位冯大师说不定起了关键作用。多送点,顺便就当是还礼。”周纯一面开车跟在冯睿扬后面去冯家,一面说着。
“也是啊,虽然取巧了,可玉的质量确实不好,”金玉笑着点了点头,“能得金奖我都挺意外的,创作的时候没考虑这么多,现在想来,不可能仅凭‘对手不行’这种运气就能得大奖。”
“由此可见,对这位冯大师巴结点没坏处。”宅人金玉她没能深刻意识到拜一位有后台的师父究竟有多重要,老周却很清楚这种全社会通行的潜规则。
何况,冯远道不管认不认他外孙,都一定会在有生之年为他保驾护航,争取给他创造多的机会送上更光明的道路。这就意味着为冯睿扬“打掩护”的师妹也绝对会获得好处,至于得多得少,那就得看金玉怎么做人了。
“这世上,天才很多,但并不是每个天才都能出头,”周纯叼了一支烟,用一种很沉痛的语气念叨道,“我年轻的时候一直觉得自己很牛气,拽得不肯低头,年纪大点心里敞亮了却更舍不得去弯腰,忒吃亏了……你别学我,有人架梯子就得爬,走弯路不划算。”
“嗯。”金玉重重的点了头,她以为周纯是在说“背黑锅”被撵出部队这事儿,也就没去询问他究竟在感慨什么,只微皱了眉,暗暗为他心酸、替他心疼。
周纯一看她那担忧的小眼神就知道这傻妞又想偏了,他说的是之前被穿小鞋,金玉却以为是最后演戏的那场惨淡出局,但他也没解释,由着对方瞎猜。
这撒谎的最高境界就是说部分实话,剩下的全靠对方脑补。每次略略一提到那件事,老周就会流露出一副假装坚强内里却暗含苦大仇深情绪的模样,这么一来,不管是双亲、兄嫂还是金玉,就没一人能硬着心肠去仔细盘问过程或细节,他乐得轻松,还能赚同情分。
在享受了一会儿金玉的温柔眼神洗礼之后,厚脸皮的周纯终于换了话题:“我突然想起来了,冯先生说的木雕大师是不是姓章?”
金玉想了想,摇摇头:“他没说啊。是你认识的人?”
“你忘啦,宋会长让你改户口的时候提过一个对玉雕感兴趣的木雕大师,就你想去学民间艺术的那个设计学院的院长啊,”周纯盘算了一下,觉得是同一人的几率很大,“待会儿我跟你一起上去吧,看能不能拉拉关系。拜师这么大的事情有个家人旁观也说得过去。”
“家人?”金玉有些疑惑,没结婚也能算家人?
“未婚夫嘛,能算家人。”民政局门口都去兜风了,自然能算作是未婚夫。周纯很牟定的点点头,暗暗想着——还是正经登场宣告一下比较好,免得冯师父胡乱拉郎配。
听到那三个字,金玉不由红了脸,心里一阵荡漾,她因为父母和自己的离异的两次悲剧,怕结婚,但是,内心深处却并不排斥这么个体贴的未婚夫。
稍后等进了冯家门,拜师敬茶又一阵闲聊后,周纯比她还适应良好。他虽然不懂艺术,但绝没有社交障碍,又懂得人心,就用他那张黝黑又充满正气的脸,谦虚实诚的当了个合格的捧哏者,偶尔插一两句话给对方三位大师都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冯远道让两名新上任的学生抽空多去参观各种展览,别一门心思的之赌石做生意,两人连连点头应着,周纯若有所思的问道:“雕刻艺术,是不是这手、眼不分家的?除了练手上的熟练度还得看好东西锻炼眼力?”
“没错,技术大家都可以练,可为什么有工匠和大师的区别?”冯远道喝着茶浅笑道,“大多人不是输在手上,而是差了眼力,很可能苦练三十年都不见成效,这功夫需要不断的积累、沉淀,还得具有悟性。小周你是干哪行的?挺会抓重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