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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贤掩埋下心里的失望,她刚刚以为打电话的是谁?
他不是没有听到她语气里的淡淡转变,但他不想去深究,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私密空间。
“呵呵。当然不是啊。我只是很意外,你竟然会打电话给我。”贝茈很羡慕许贤,他总是很乐观,总是带着痞痞的笑,总是这样的开心。
“我正在你的寝室楼下,我要带我最爱的女孩去约会。不知道,那个女孩愿不愿意呢?”
呵,贝茈刚想回话,却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绞痛,有一股力道在捅刺着胃壁,翻起一道道狂澜,痛得她说不出话来。
她的眼前渐渐模糊,直到发出一声吟咛,手中的电话掉落,连同那副瘦小的身子,一齐向地面瘫去。
“喂?喂?小贝,你还在听吗?小贝?小贝?不要和我开玩笑!快回答我,不然我生气了!还在吗?”许贤心里突然一紧,她出事了!
他连忙爬上楼梯,撞开寝室门,看见了昏倒在地的柔弱身影。
“医生,她究竟是怎么了?”
许贤一脸着急,刚才看着熟睡的贝茈,他的心里很忐忑。
自从妈妈去世,他再也没有为了什么而有一丝的感情,而贝茈就像是个例外。
他再一次心里忽上忽下的,怦怦直跳。
这已经不是她第二次昏倒了。上一次在比赛的后台,她也是毫无预兆地就昏倒了。
她苍白的小脸还浮现在脑海,没有半点血色,若不是她脖颈轻微地颤栗,他几乎以为她已经不在了。
“年轻人,你先不要急。来,先坐下。”年迈的医生一脸慈祥,但是表情显得有些沉重,因为那个女孩的情况不容乐观。
许贤点点头,顺势坐在医生办公桌旁边的沙发上,“是,医生,你说。”
“你不用着急。这个姑娘是患了急性阑尾炎,由于平时饮食不规律,她的胃现在开始向她抗议了。只是,她有些贫血,加重了病情。我建议,明天就动阑尾切除手术。”医生语重心长地说明了情况,许贤这才放下了心,紧皱的眉宇缓缓舒展开,“谢谢医生。”
站起身,急忙回去病房,心里一直牵挂着那个瘦弱的女孩。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
许贤一大早就开着车来接贝茈回学校。
卓荇并不知道贝茈生病住院的事,在一个星期前,她就回家看爸妈了。
在贝茈住院的这段时间,许贤一直忙前忙后,照顾得周到无比。从来没有削过苹果的他,竟然耐着性子,坐在床边,细心地为贝茈削好皮,切成块。
“贝茈,你能走吗?”手术才动了没几天,贝茈就嚷着要出院,她不想浪费太多的钱。
许贤拗不过她的倔强,只能同意。
“恩,我可以的。”贝茈双手撑起身子,抬起脚,放在地上,套上鞋子,手一撑,身子随着惯性突地起来,但下一刻,由于她的身子还很虚弱,根本撑不起来,便又落在床上。
她一脸懊恼,才呆在床上几天,自己竟然连路也走不动了。
“别逞能了,来,你拿着包包,我来抱你。”说罢,许贤长手一伸,将贝茈环腰抱起。
贝茈本能地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惊诧极了。
许贤扬起嘴角,一抹勾人的笑意丛生,长腿一跨,往门外走去。
而在医院的楼下,李语茵正环着毕訾暄的胳膊,满脸妖媚地向电梯走去。在大厅里站着等着挂号的人们,都不由地被这一对衣着鲜亮的金童玉女所吸引。
女的,妩媚动人,而男的,浑身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叫人不敢直视,修长挺拔的身躯,英挺的鼻翼透着闪耀,好看的剑眉下,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若有似无地透着一丝邪魅。
前天,她意外地偷听到许贤和贝茈的通话,得知贝茈今天出院。
早就伺机戏弄贝茈的她,怎么会不抓住这个机会好好戏弄她一番!
她骗毕訾暄说自己胃疼,然后骗他和她一起来医院。
早上,许贤前脚刚走,她后脚便跟来了。
叮!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银色的电梯缓缓打开。
电梯里,一对男女突地对上了电梯外的男女,双双愣住。
好巧不巧,主角竟碰到了一块了。
电梯门一直敞开着,因为感应到有人等着,里里外外。
毕訾暄漆黑的双眸牢牢地盯住电梯里那对亲密的男女,眼里冒出腾腾怒火,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他忘记了自己身边还站着一个已经嫉妒得要命的女人,心里因为怒火早已让他忽视了周围的一切。在他幽深的眼眸里,只有两个紧紧相拥的男女。
而一旁的李语茵感受到了他的异常,视线落在他的手,发现白皙的手早已关节泛白,青筋暴露。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对了,还是错了。
许贤没有忽略掉毕訾暄几乎杀人的眼光,他镇定地对上那双想要把他活活吞下的眼眸,不由地收紧抱住贝茈的双手,一点点紧窒,害得贝茈疼得叫了出来。
贝茈因为躺在许贤的怀里,他宽大的肩膀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微微察觉到许贤的压迫感,和空气中的一丝窒闷。
她疑惑地问,并没有抬起头,“贤,怎么了?你弄疼我了。”
她如春风般的声音此刻在毕訾暄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他没来由拳头捏得更紧了。
“啊?不好意思,小贝,没有弄疼你吧?”许贤突然听到贝茈的声音,才反应过来他正抱着贝茈。
两个人像极了一对情侣,在打情骂俏。
“暄,”李语茵的眼眸闪过一丝阴狠,撒娇般地摇摇毕訾暄的手,“我们进去吧。我的胃又开始疼了呢。”
暄?
贝茈感觉自己的心仿佛突然被一只手紧紧捏住,澄澈的视线急切地抬起,向电梯外搜寻,发现了如金童玉女般站着的一对男女,她已经记不起有多久没有看见过那张魅惑人心的脸。
看着他们亲昵的模样,她的心又刺痛了一下,像被刀子划来了一道口子。很没用,这样的自己,她将那抹酸涩深深地隐藏,她不要再这样堕落了。爱着他的自己,爱得好卑微,爱得好低贱!
她的小手轻轻扯了扯许贤的衣角,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