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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他是对的,以前他能够毫不犹豫地放弃“与他的生活格格不入”的记忆投入新的生活,可是现在他不能了。因为即使那段记忆对他的野心而言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可是那段记忆里住着他最重要的人,他已经不能满足于只断断续续回忆起一些碎片,他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圆!
他不要她自己回忆起从前,而他一无所知只能敷衍应付她,凭什么要她记得那些凄美到残酷的过往,而他一个人在记忆之外飘荡。这样对她不公平。
谢云重也明白了许哲皓的意思,回答说:“我这就给你联系陈医生。”
“对了,阿哲……”谢云重欲言又止,百般思索之后再继续开口:“岁宝的事,我已经办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岁宝的事,我已经办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谢云重吞吞吐吐终于把话说完了。
但是许哲皓却好久都回不过神来。手心紧紧收紧,指甲刺痛了掌心,却没有疼痛。
“等……锦生的病好了,我和她一起去看他。”飘忽的答案好像随时会袅袅消散在空气里一样。
何锦生是岁宝在这个世界上最眷恋最放心不下的人,还在手术之前,岁宝就经常拉着他跟他咬耳朵。岁宝好像知道自己一熬不过这一关一样,千叮咛万嘱咐请他要好好照顾妈咪……
如果现在的岁宝看到自己最爱的人疯疯癫癫这般模样,他该要多么伤心呀!
可是谢云重却反过来问他:“如果锦生一辈子都好不了,你准备一辈子都不去看岁宝吗?”
“不会的!”许哲皓条件反射性般即刻回答他。“锦生怎么会不好?现在的医学那么发达……”可是就算医学再发达,他的儿子还不是一去不复返?许哲皓即将冲出口的理由变得孱弱,连他自己都没办法肯定了!
“可是,你真的觉得让锦生记起那么残酷的记忆好吗?让她记起来之后继续恨你吗?”谢云重的语气莫名地激动了。“深爱一个人却也深深恨着她,这种感觉生不如死,你知道吗?你忍心让锦生活在这种心情里吗?”这些年那种感情整日整夜地折磨他,他深深地体会过那种绝望,所以他不想让何锦生也跟他一样承受那样的痛苦。
如果是他,他会选择让和锦生一直当一个幸福的小疯子!
谢云重的话让许哲皓失神。是啊,现在的她只记得甜蜜的少女时代;为人母的艰辛,失去孩子的痛苦统统都在记忆之外,相比起来,现在的她是多么幸福,难道真的要她再一次体验失去孩子的绝望吗?
可是……
“既然……我可以接受她炙热的爱恋,那我同样可以承担她冰冷的恨!”他抿着唇,眼里是沉稳得能够吞噬一切的黑色。
谢云重笑了。爱一个人爱到能够承担她的恨,他家boss终于也开窍了!
“哲,你在哪?哲……”何锦生赤着脚哭着跑到了外间,迷茫的眼睛立即锁定了许哲皓,大哭着扑进他的怀里。“不要离开我!不准你走!”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呢!”许哲皓轻轻把她揽进怀里,温柔地问道:“怎么,做恶梦了?”
一刻都不能离开彼此,真像热恋中的小情侣。谢云重耸耸肩,识相地关上门离开了。
开关门的声音让何锦生更加害怕,她拼命往许哲皓怀里钻。
许哲皓一把抱起她,突然的动作让何锦生轻呼出声。
“锦生乖,我陪你一起睡。”说着大步往里间走去。
她说她要跟他一起等孩子降生,但是她肚子里没有孩子,到时候怎么生出来?唯一的可能就是现在就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