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相看泪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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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一起到国家大剧院去看演出,去看芭蕾舞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演出。

这是她第一次去那个剧院,她爱上了剧里的一切。

当我亲密的拥着她进去的时候,我不在乎遇上熟人,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不过,好像也没有人看到过她。

我自豪,因为我可以做到不在乎。

如果是在我家附近的那个剧院,我就会在乎了。她知道这点吗?

只是她感觉到,这个秋天我的生活变了。

不再是围绕着她、家庭和找工作这几件事了。

下午的时候我去她那里,多数情况下是从健身房穿着运动装直接过去的。

在健身房那里,男男女女碰在一起,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新的群体,是我以前所没有接触过的。

一起跳舞,一起游泳,一起健身。还有好多我的战士和战友也在那里,我们经常在那里聊天、下棋,我踏入社会的社交活动是从那里进行的,所以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加入他们,对于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当然,我或者来早一点或者来的晚一点,完全取决于梦露的上班时间。

这样做并不影响我的声誉,反而,对于梦露来说,这样做有点神秘。

这点我清楚,也明白。

即使这样,也没有错过我的那个圈子的什么社交活动。

不过,我还是会有一种感觉,就是恰恰在我早走的时候,在我缺席的时候,会有关于敏敏的新闻,或者什么新鲜的事发生。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进行选择,到底是留在健身房聚会还是去梦露家幽会。

巧的很的是我的生日是11月1号的,我的以前的一个战士在这里为我举行了一个小小的派对。

我在这个派对的高潮脱身离去,感觉自己不好意思得很,面对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我飘然消失。

即使如此,我也发现梦露在神情疲惫懊恼地等待我了。她则不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我也曾问过她的生日是哪天,她说是三月三号,她却没有反过来问我。

其实,那天她的情绪没有比平时更坏,平时她也就这个样,等我的时候坐在一侧不声不响,直到我进来。

不过,她今天这个样子影响了我的心情。

我甚至今天没给我家人打电话,我就过来了。

我甚至想见她一面之后一走了之,回到健身房去,回到我的朋友们中间去,回到我那轻松愉快的环境里去,去高谈阔论,去嬉戏打闹,在那里和他们在一起我可以忘记自己的年龄。

于是我也摆出同意的情绪,结果当然是冷战起来。

这次,我对她简直是视若无物,不过我也惶恐起来,害怕就此失去了她。

最后,我却复蹈前辙,缴枪举手,直到她重新容纳了我。

不过,自此之后,那次的事,我充满了懊丧。

这以后,我们就有了隔阂。

倒不是我泄露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者冷落梦露。

对于我应该保守的秘密,我没有供认不讳。

我原来的行迹,我也守口如瓶。当然,对于梦露,我也没有承认有这个人存在过。

我很清楚,否认更是一种肯定,或者是对前面的背叛。虽然,一个人到底是掩饰了自己的罪恶,还是仅仅是出言谨慎、深思熟虑,为了避免落入不必要的尴尬,或免得成为朋友们的笑柄,只要我不说出来,这些是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的。

有些人采取了不予承认的态度,这恐怕就只有他们心知肚明了。

但是如果否定背叛的话,终究会把那些关系中的根基抽走,以前的所有一切都站不住脚。

第一次怎样否认有梦露这个人,我已经记不得了。

那年夏天在健身房广结友情,之后是友谊再发展出新的友情。

这家健身房的老板是我以前的战士,我们原来在部队的时候就已经熟识,现在我也喜欢上了他的一个部队转业朋友,一个和我有一样的出身也热爱部队的男士,我们马上成了知心朋友,他不久也和敏敏接近了。

敏敏的家离我家住的不是很远,我们俩有几次回家走的是同一条路,也就是我没有去梦露家的那几天。

开始的时候,我同他们的友谊没有那么深的时候,我可以把梦露带过来认识他们,或者把我和她的事告诉他们。

后来,和每个人渐渐熟悉了以后,我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他们说了。

到最后,我部队的一些谐事都说了,唯独转业这段时间梦露的事情没有说。

我于是又想到,我这个时候再说梦露,是不是朋友们会误解我不负责任?既是指家庭也是指梦露。

我感到有点内疚,不过,不管我怎么伪装自己,我也明白我在背叛梦露。这种感觉在我遇见梦露对我妻子的感觉里是从未有过的。

因此,我让朋友们分享了那么多的部队的秘密,几乎是我整个人生的秘密,而关于梦露却只字未提。

有几个朋友已经晓得我每天下午的行踪很神秘,认为我对有些事情不是很坦白,不过,真的是一次酒后,酒后的饭桌上,我把敏敏错认了梦露,我伸过手臂拦住敏敏。她说了几句话,但是没有拒绝我:“你怎么……”

她并没有对着我,而是看着桌子上其他人。

“怎么?”

“你好像心里有事?好久了?这是你经常下课后匆匆离开的原因吗?或者是你家里很忙?”

她把梦露的事,认为我家里很忙。我感到自己很可耻。但是,在这个时刻,我依然不能谈到梦露。

“不,已经不再忙了,敏敏?”

话到嘴边,我还是不愿意说出,让我忙的事就是梦露。

“我每次匆匆离开是有其他的事情。”

“那么,如果方便你可以说出来?是不是,你其实很想讲,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是吗?”

是我不方便说吗?是我不晓得如何开口吗?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是,在这酒后大家互吐真言的桌上,我和敏敏相拥着,互问互答。

此情此景,非得逼我对敏敏,对桌上所有的人,把我和梦露的事情讲出来吧?

我只说了一句:“下次吧!下次我会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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