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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虽然没摔在冰冷的地砖上,但是还是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春嬷嬷和秋嬷嬷也都被吓得不轻,忙扶着孟氏走出了西厢,连门都顾不上锁,任由西厢门大敞四开的便回到了正房。
两人将孟氏安顿好,这才相互商量了一下,由春嬷嬷去请府医,秋嬷嬷守着孟氏和院子。
春嬷嬷不敢怠慢,忙拿着对牌,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外院。
府医一听说孟氏晕倒了,简单的拿了几样速效救心的成药,装在了随身的药箱里,便跟着春嬷嬷急吼吼的去了正院。
春嬷嬷看见正敞着门的西厢房,心里头一虚,忙走到了府医的西侧,挡住了府医的视线,让着府医进了门。
秋嬷嬷见府医进门,忙放下了轻薄的鲛纱帷幔,将孟氏的手放在了幔帐外,又取了一条绢纱的帕子遮住了孟氏的手腕,这才迎了出来。
府医瞧见院子里,空无一人,心里头起了一丝疑虑,但是并未显露半分,趁着春嬷嬷打帘子的空档,瞅了一眼那敞开的西厢房。
虽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但是也知道这正院是出了事了,忙低了低头,走进了正房,装作不知的样子。
秋嬷嬷勉强的挤出了一抹微笑,让着府医进了内室。
府医忙走到床边,小心的搭住了孟氏的手腕,沉吟片刻,从医药箱里取出了一枚精致的小瓷瓶,交给了秋嬷嬷,轻声交代了两句。
说完,府医便走到了外间等候着。
秋嬷嬷小心的接过了瓷瓶,刚一打开,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略带些许清凉的感觉,忙撩开了一角帷幔,将瓷瓶送到了孟氏口鼻处。
孟氏似乎嗅到了那抹刺鼻的味道,有些不舒服的蹙了蹙眉,打了个喷嚏,这才有些发晕的睁开了眼睛。
秋嬷嬷立马将瓷瓶移开,堵住了瓶口,麻利的挽好了帷幔,小心的扶着孟氏坐起了身子。
孟氏刚要开口发问,秋嬷嬷忙轻咳了两声,对着外面使了个眼色,说道:“夫人,您可算是醒了,可急死奴婢了,也亏得赵府医这药好用的很,您刚闻了闻就醒了呢!”
秋嬷嬷一番话,让孟氏只能压抑住了心里头的不安,揉了揉还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说道:“让人摆上一扇屏风,再让赵府医来瞧瞧吧!”
说完,孟氏挥了挥手。
春嬷嬷听着孟氏的声音,略带着几分嘶哑,忙送上了一盏香茗,说道:“夫人,您润润喉咙吧!”
孟氏微微点了点头,便伸手接了过去,一连喝了几大口,一直喝的只剩下了茶叶跟,这才将茶碗送了出来。
春嬷嬷瞧着杯口挂着的茶叶,心里头很是心疼孟氏。
孟氏与春嬷嬷、秋嬷嬷原本就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两个人都是孟氏的陪嫁丫鬟,随着孟氏年岁渐长,两个人也都各自成了亲、生子,也就成了府里头最有脸面的嬷嬷。
而孟氏因为出身一个不算名门望族的人家,自打嫁入苏府,便格外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别说是像现在这样将一碗茶喝得精光,平日里连吃饭都是数着米粒吃的,可见今天西厢房的事情,对于孟氏的打击是多么严重。
平日里,两位嬷嬷都是畏惧孟氏的夫人气派,可是今个儿,两人却是真的担心起了孟氏的身子。
秋嬷嬷出去叫了两个丫鬟过来,一扇绢纱绣牡丹富贵的屏风摆在了床前,秋嬷嬷这才让丫鬟去请赵府医过来。
府医低着头,紧盯着眼前的一块地砖,小心翼翼得等待着孟氏的问话。
孟氏瞧着赵府医的样子,轻声说道:“这些日子一直准备着府里头过年的事情,总觉得身子上有些乏累,这今个儿刚一吹了风,就这么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子骨真的不中用了!
赵府医,你是咱们府里头这医术最好的,你也不必遮掩,有什么问题尽管说,也好让本夫人心里头有个底细。”
赵府医忙拱了拱手,说道:“夫人不必担心,以某看,您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最近心绪不宁,一时间吹了邪风,这才昏了过去,这也是身体的自我调节机制在起作用。
如今夫人醒来,可还觉得身上乏累?”
孟氏似乎真的在感受一般,过了片刻,才轻声说道:“倒是真的好了一些!”
“那边没事了,某再给夫人开几副温补通气的方子,夫人喝个两副想必也就无碍了!”赵府医胸有成竹的说道。
孟氏微微点头,让春嬷嬷送上了赏银,便让春嬷嬷送赵府医出去了。
赵府医忙拱手一礼,谢了赏,跟着春嬷嬷走到了外面,让春嬷嬷跟着自己回去取方子,顺便也在外面抓药回来。
春嬷嬷哪肯在这个时候离开夫人跟前,忙叫过了一个小丫鬟跟着赵府医,便匆忙回到了正房里。
赵府医沿着能四人并排行走的青石地砖,缓步走出了正院,又一次的瞟了一眼西厢房,这才往院门口走去。
小丫鬟刚才都被拘在后院里,并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情,虽然觉得赵府医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反而顺着赵府医的目光,瞧了瞧往日紧闭着的西厢房门。
要知道东西厢房,简直就是正院的禁区。
平日里别说是想看看东西厢房里面的摆设,即便是走进两步,春嬷嬷和秋嬷嬷也会教训一顿,还记得之前有个小丫鬟往西厢房那边望了望,正巧被夫人瞧见,直接就让人乱棍打死,还说那小丫鬟偷了夫人最喜欢的金牡丹步摇。
可是没几天,她便看见自家夫人将那步摇交给了春嬷嬷,至于后来那步摇,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夫人的妆匣里。
至于这里面的细情,即便是她有些蠢笨,她也能想明白关键。
自打那以后,院子里伺候的丫鬟便知道了东西厢房是夫人不可触碰的逆鳞,平日里就是做洒扫工夫的粗使丫鬟,扫东西厢房附近回廊的时候,也会一直低着头,绝对不往旁边看上一眼。
小丫鬟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好奇的瞟了两眼,便随着赵府医往外院走去,要知道平日这样子的活,可是轮不到她的头上呢。
赵府医一路看都不看一样小丫鬟,快步回到了前院,吩咐跟前伺候的学徒领着小丫鬟取了药,便让那学徒送小丫鬟回正院了。
孟氏这边春嬷嬷瞧见西厢房的门仍然是开着的,忙快步走到了跟前,重新将锁头挂在了门上,只是因为没有钥匙,锁不上。
正房里,一片宁静,孟氏半闭着眼睛,靠在迎背靠枕上,眼角划过了两行泪水。
孟氏的泪水,一方面是因为心疼那些东西,另一方面则是担心苏鸿晖会误会是她不舍得那些东西,伙同外人做下了这样的事情。
虽然孟氏真的动过这个念头,可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女儿的好姻缘,孟氏只是有那么一瞬间犯傻而已。
如今却发现那些东西真的不见了,孟氏这心里头别提多难受了。
秋嬷嬷有心想要劝说几句,但是那么一大堆的东西,说没就没,真是十分可疑,可是从孟氏的表现上看,应该也不是孟夫人所为。
到底是谁做的,成为了主仆三人心里头最大的疑惑!
春嬷嬷无意间扫了一眼东厢房,心里头的不安更重了一分,忙福身一礼,说道:“奴婢去瞧瞧东厢房那边!”
说完,春嬷嬷便快步走出了正房,孟氏也想起了她那些陪嫁,也担心起了东厢会不会也被人搬了个精光。
春嬷嬷从袖子里取出了东厢房的钥匙,东厢房门口挂着的只是普通的锁具,里面放着的嫁妆,比起西厢房秦氏的嫁妆,也相差许多。
东厢房的门打开,春嬷嬷随意的扫了一眼,心里头就略微宽了些,可是再一细看,这心就彻底的乱了,匆忙取过了门口放着的记档册子的副本,一样样的对起了东西。
孟氏在房间里等的有些心急,让秋嬷嬷过去瞧瞧,若是真有什么事情,也好能过来回个话。
秋嬷嬷忙福身,往外走去。
春嬷嬷此时已经是一脑门的汗,这东厢房里放着的不单单是孟氏的陪嫁,更有孟氏这么些年从老夫人和苏家大老爷处得的赏赐,其中不乏一些珍品。
比如那一对棒棒糖大小的夜明珠,一扇粉色琉璃画的落地屏风,那也都是价值千金的玩应,可是现在那些东西,都不见了。
而孟氏随身的陪嫁,那些普通的布料和一些不算珍贵的花瓶,则仍然好好的摆在原地,连移动都不曾移动过。
秋嬷嬷刚一进门,便看见春嬷嬷一脸的狼狈,轻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夫人那边还等着回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