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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鱼的病一直都用药力压制,治标不治本,照她的体质来看,早就熬到极限了。
每逢午夜血液倒行逆施,冲入脑颅让她痛不欲生,即使在大暑天,她也会犹如置身于冰窖之中,冷得透入骨髓,这种罪不是一般能够承受的。
纳狄原本以为一个月就足够想出根治的方法,所以特意配制了药丸,却没有想到这一去就是四个多月。
那些药根本就不够吃,因此痛楚加倍,非鱼能撑到现在,意志力让人不得不佩服。只可惜最后结果不尽人意,要想治好非鱼只有两种方法。
一、让她彻底变成傻子,用二十八颗金针封颅,用一百零八颗银针,封住身体各处经脉,将气血强行导正。
二、便是根据《百草传》上所述——开颅,将压迫在脑仁中的淤血取出。
只是这种方法只在古籍中记载,多年来从未听说过,一个人的脑颅打开了,活下去的几率几乎为零。况且非鱼脑中的淤血,与视觉神经挨得那么近,操作过程中就算侥幸保住她的命,也无法保证,术后她的眼睛还能看到东西。
所以纳狄一直很压抑,他自诩医仙,就连阎罗王见了都要退避三舍,却没有能力根治一个人的恶疾。
他不配拥有这个称号,亦不配做墨曰谷的主人,日后若去到地下,无颜面对历代师尊。
“不笑难道哭吗?”
非鱼蹙眉,嘴角勾起的弧越发深刻了。
“我这个人呀!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死吗?哭与笑同样是过日子,何必非要委屈自己,笑着不好吗?况且……”
况且,一个莫名其妙死过一次的人,死亡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挑战性,随意而安。
非鱼的语气云淡风轻,一丝在乎的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