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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皆是寂静无声,地上的百姓更是不敢抬头,怕被轿子上的珠翠乱花了双眼。
可是江子冉在门口却忍不住了,眼里颤巍巍的含满了泪水,看着司青左右拿捏得贵气,再想想自己当初来的时候,穿的是乞丐的衣服。
一时忍不住,拨开人群冲了上去,就连平日里多次说他废物的横千秋也没有拦住,只见他感情深厚的越过人群,见着司青就扑了上去。
众人不解,横千秋等人更是摸不着头脑,可是司青竟是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把眼泪鼻涕抹在他锦绣长袍上,嘴角含着笑意,眼里更是笑意更甚。
江子冉啜泣的实在是太动情了,就连明珠都忍不住想哭了,这两人到底是情谊多深啊……
唐应竹紧紧的咬着牙齿,明珠看他为什么不上前去,便碰了碰他,谁知这一碰不要紧,唐应竹隐忍了许久的泪水顷刻间爆发。
可是他忘记了身上还背着两担柴火,就那么穿越人群走了上去,幸亏横千秋在一旁眼疾手快的把想要劝解的乌先生拉开,才免于破相的结果。
司青眼底笑意更甚,伸手拍了拍江子冉的背,江子冉看到唐应竹那么惨,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般,更是嚎啕大哭。
一场心惊胆战的欢迎会,就在两个男人的哭声之中度过了。
“你们到的时候,就没有人把你们的东西送来?”司青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毫不客气的喝着茶水。
明珠和横千秋在一旁剥着他千里迢迢带来的梅子,津津有味的吃着。
屋里面只有明珠,横千秋,唐应竹,江子冉和乌先生几个人,其余的人都被司青喝退了下去,收拾房间去了。
唐应竹在一旁把玩着他的折扇,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可不是,那车夫跟本就没来,八成是卷着东西跑了。”
司青微微皱眉,微微沉吟道:“有可能,但是应竹,别把我的扇子玩坏了,贵着呢。”
唐应竹凤目一瞪,“你是县令,你跟我说这破扇子贵?”
乌先生在一旁心惊胆战的咳了一咳,示意唐应竹要注意分寸。
司青笑了笑,“那可不,我现在来到这里,俸禄又不高,家里又不给我钱,当然要处处省着花。”
江子冉在一旁兴致勃勃的拿着司青带来的雪花润玉霜涂抹着手背,听到司青的话,顿时抬头看着他:“你不是在京城好好的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来这里办些事情,主要是想看看你们死了没有,唐国公可是有话,要是应竹死在外面,别让人把他带回来,子冉你娘说你再不回来她就死给你看,你娘子说她等你。”
唐应竹讪讪的在一旁,倒是江子冉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下去,“什么,什么娘子?”
司青笑意更甚,“就是你娘子啊,你娶进来的娘子,她还在家里等着你回去呢。”
江子冉嘴角抽了抽,“还没走呢?”
“人家怎么走,人家可是跟你拜过堂的,她就是你娘子。”司青轻佻的看了他一眼,不满的说到。
唐应竹开口还有什么话想问,可是碍于横千秋和乌先生在场,又不好直说,进退两难之际,司青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
横千秋性子耿直,他在路上已经早有耳闻,他倒是不必担心,可是乌先生不是很了解,还是小心些好。
“橫先生开办这个书院,为国为民,真是用心良苦,本官在这里替南都的百姓谢过了。”司青一转在江子冉身上的话题,把话转到了官方的不能再官方的方面。
横千秋在一旁顿了顿,停止了和明珠抢梅子的手,一拍大腿,“司大人客气了,都是我应该做的,就是占用了您的地方,有些不好意思。”
话说是不好意思,可是未曾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意思,甚至不曾提过半句要搬出去,他横千秋是谁?一个毛头小子还不放在眼里,大不了就耍赖走人。
“是啊,大人,圣上和太后英明,派了大人过来,这里的百姓都高兴地紧,大家可都安心了。”乌先生见着横千秋说话横冲直撞,又摸不清司青的来路,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便尽力的婉转表达。
“听说这一代土匪横行,上一个县令失踪,也是跟土匪有关系?”
“的确是,可是自从土匪大王的女儿来这了上学之后,就消停了许多,也不是很经常地打劫了。”
司青毫不惊讶的点了点头,“还是归功于橫先生的功劳,教书育人,是最了不起的事情,这样吧,我也有些话想跟应竹和子冉说一说,都是些家里的事情,就不便多留两位先生了,改日一定去聆听教诲。”
兴许是乌先生还没尽兴,就被司青下了逐客令,只能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明珠在一旁犹豫的要不要跟着出去,想了想,人家家里的事情,自己搀和进去总是不对的,还是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