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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启帮大夫背着药箱送他出门,海弦找了一把扇子轻轻扇着他的腿面,说道:“从前我受了伤,我娘就是这样帮我止痛的,你还觉得痛吗?”
他摇摇头,稍稍放松了些,摸着她披散的头发,说道:“这点痛都忍不得岂不是要被人笑话了,你不必管我了,赶紧去探视阿库吧,过了时辰可就进不去了。”
她又替他扇了一会儿,直到他拧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才说:“我让含芷留下来照顾你吧。”
“有小厮在就够了,她一个女孩子家不方便。”他撑着身子坐起来,从身边的茶几上摸过一块牌子塞到她手里,“这是我的腰牌,要是有人为难你,你就拿给他们看。”
海弦把腰牌仔细收好,朱启已经套好了马车,把送去阿库那里的东西一并放上了车。正准备扶海弦上车,却听海弦道:“管家还是留下来照顾甫翟吧,我和含芷一起过去。”
朱启道:“这些物什可不轻,况且家里有小厮,也无妨的。”
那两个小厮因着年纪小,做事难免毛手毛脚。海弦深怕换药的时候,小厮弄疼了甫翟,便说道:“不如我带上一个小厮搭把手,你还是留下来照顾甫翟比较妥当,旁人我总归是不放心的。”
朱启不再坚持,笑着点了点头,叫来一个小厮,亲自把马车牵出了院子。
及至牢房门口的时候恰恰过了探视时间,好在甫翟早些时候给了她腰牌,这才得了通融。这一次,狱卒并没有把她们带去天牢,而是进了旁边的一个小牢房。海弦只当阿库得了甫翟的关照,另住了一处安静地。
然而当她们跟着狱卒进了一间黑漆漆的牢门,海弦才隐隐觉得不对劲。那监牢很深,两边各是一排木质的牢房,冰冷森然。牢笼里关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人,一个比一个邋遢恐怖,含芷吓得缩在海弦后面,闭着眼睛不敢往两边看。海弦握着她的手,笑着安慰道:“没事的,他们都被锁在里头呢,伤不到你的。”虽是这样说,心中却不免打突。
含芷捂着眼,只露出一条缝,瞥了瞥两边。有个壮汉见含芷看他,立即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爆着粗口:“死娘们,再看挖你眼珠子。”
她吓得差点哭起来。
海弦紧紧护着她,说道:“他们不过是许久不见外头的世界,对外头的人有些排斥罢了,不用理会。”
她贴着海弦,一步也不敢离远。海弦大喇喇地看着牢房里的人,一间间找寻阿库。七弯八拐走了好长一截路,总算在最里边的一间牢房里找到了阿库。他窝在干草堆里,脸上脏兮兮的,胡渣子落满腮边,不过整个人看起来倒还精神。衣服虽然脏,但好在没有破,可见并未受任何皮肉苦。
海弦瞄了瞄四周,阿库的牢房边上是一个库房,里面东倒西歪地堆放着酒坛子,又酸又浊,气味难闻得很。含芷受不了那股气味,捂着嘴干呕了几声。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脚边掠过一道影子,随后“吱”的一声,一只硕鼠擦着牢门从含芷脚边经过。
含芷吓得惊声尖叫,阿库顺手摸起一块石子扔向硕鼠,口里道:“你要是吓着姑娘家,回头本大爷将你活烤了。”
那硕鼠像是听懂了阿库的话,再次“吱”的一声,便往另一处掠去。阿库拍拍手,笑道:“放心,就算是给它胆子,也不敢咬你的。”
含芷这才长舒一口气,拍拍胸口,说道:“这里可真恐怖,早知道就不该来。”
阿库道:“就你胆小,也不见海弦说什么。”
海弦无奈地笑笑,其实她早已经习惯了,从前在军营的时候,她住的地方比这里还要糟乱几十倍,却也跟着她娘亲一起挨过去了。她扶着木栏对牢房里的人道:“阿库,狱卒怎么把你安排到这里来了?”
阿库道:“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昨天大半夜地把我赶到了这里。我似乎听狱卒说起几句,似乎是我得罪了京师的大官。”
海弦道:“哪个大官?我们除了甫翟,谁也不认识。”
阿库想了想,说道:“会不会就是凌甫翟动的手脚?”
“不可能,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来。况且这些天,为了你的案子,他一直在奔走,我们岂能怀疑他。”海弦急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