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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弦对宫女们道:“明日端妃要是再送汤来,就给我扔出去!”她被那热汤辣得满头是汗,正大口喝着茶水,耳边响起一阵脆生生的女声,带着几分欢愉和意外:“表哥,你怎么会在皇姐的宫门外?”
海弦循声望去,便看到门口站着一身量娇小的女子,翠环落满髻子,一步一摇,看起来高贵动人。汝明礼抬头看了看门口的女子,脸上透着几分绯红,说道:“回君永公主,臣奉陛下之命守护大公主。”
要是没记错,刚才那君永公主好像喊他“表哥”,而现在汝铭礼却以“臣”自称,看来他是故意将表兄妹之间的距离拉远了。君永公主气得怒目横视,说道:“你这人怎么总这样无趣,这里又没外人,就喊不得一声‘表妹’吗?”
海弦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觉得他没情趣的人不止是自己呢。转而又想起了甫翟,自从她入宫之后,他瞬间同她疏离起来,一言一行仿佛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
宫门外再次响起汝明礼平稳的声音:“臣岂敢僭越公主。”
君永公主把嘴一撅,像是委屈极了。她眉角一飞,朝他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来。他始终无动于衷,说道:“公主当心脚下台阶。”
君永公主不再理会他,朝他赌气似的剜了一眼,紧接着便将怒气撒在宫女身上:“你们都不要脑袋了吗?胆敢容许端妃身边的人这样欺负我姐姐!”人未入,声先起。
宫女们最是忌惮端妃,她送给宸永公主热汤,即便投了毒,她们也断不敢阻挠。不想君永公主会在这时候进来,一进门就撂倒了摆在按上的瓷碗。宫女们闻声俱是一惊,慌忙跪在地上去拾碎瓷片,一面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海弦张了张口,声未出,君永公主已经开口:“你们都出去,我要同我姐姐说话呢。”
君永公主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可亲热了,海弦却是很不习惯有人这样称呼自己,当下也不知道该不该回喊一个“妹妹”,张了张口,只觉得这两个字十分生涩。因而她只是微笑地看着君永公主,却不说话。
“你这里可真漂亮,连茶壶都比我宫里的好看呢。”君永公主自顾自坐下来倒了一杯茶,轻轻啜了一口,见海弦在看她,便冲她笑了笑,又倒了一杯推到海弦手边,“看你嘴角都红了,刚才那碗汤一定很辣吧。其实你大可以不必理会端妃的,就算父皇再宠爱她,她也越不过你头上去的。”
海弦抬起手臂擦了擦嘴角,道了声“还好”,僵硬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君永公主笑道:“姐,我真羡慕你,母妃总说女孩子行为处事要有淑女的样子,可要我说像你这样才好呢。姐,你刚才拿袖子擦嘴角的样子才叫英气逼人呢。”
海弦险些被茶水呛着,她顶多算不懂规矩,似乎同“英气”两个字相去甚远呢。她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好随口说道:“在外面野惯了,让……公主看笑话了。”
“你要折煞我呀,我叫荇箸,姐姐以后唤我荇儿就是了。”荇箸回头看了看殿外守门的汝明礼,攀在海弦耳边小声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找个由头把我表哥打发走,然后让父皇派他去我宫门外守护。”
海弦看出了小丫头的心思,忽地笑起来,说道:“好呀,这有何难。”心想着我正愁没地方打发呢。
荇箸见海弦好说话,一时兴起又啰啰嗦嗦念了一大堆,或是宫里的规矩礼节,或是奇闻趣事。海弦偷偷打着哈欠,其实她想听的不是这些,而是该怎样才能走出宁国的皇宫。她几次想要从荇箸口中打听宫中地形,但深怕会因此泄露心思,最终还是忍下了,一直到荇箸离开,她都没能闹明白这位君永公主究竟是出自哪位嫔妃宫里的。
荇箸才刚离开没多久,就有几位穿戴华丽的公公领着几位嬷嬷过来,后头跟着三五个抬箱子的人,一时间栖凰宫里站满了人。海弦心想着,撇开宫中规矩多不说,就这样每天来上三五拨人,也着实让她应付得够呛。她打着哈欠问:“公公这是来做什么啊?”
“回公主,明日是册封的日子,奴才奉陛下之命带教习嬷嬷过来同公主讲解册封礼仪。”说着命人放下箱子,嬷嬷随意打开了一只箱子,里面放满了首饰珍玩。
海弦看着箱子里的钗环,倏然间胸口一滞,口里念着:“芙蓉、芊泽、天槿、绛珠。”她失魂落魄地拿起其中的一支珠花,问道,“是……是谁让你们送来这些珠花的?”
“是早些年的时候陛下命工匠做的。”
她心里掠过一阵冰凉,她还以为是甫翟让人把“福泽天降”送来了。她轻叹了一口气,甫翟大概是一辈子都不肯再同她说话了吧。
次日睡到午间,海弦才懒洋洋起身,一番洗漱之后,宫女们又伺候了海弦用完午膳,才开了房门。只见七八个嬷嬷恭恭敬敬地候在外头,齐刷刷站成了一排。
一位模样齐整的嬷嬷领着众人上前行礼,显得有些焦急,口中却笑道:“老奴们此后公主浸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