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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冉的手又突然抽回,颜颜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萧冉的面目如同地狱里的修罗,他寒意森森地问:“你什么意思?“
颜颜弓着身子半抬起头笑道:“陛下,你当真以为自己与那文氏欢好过?你当真以为那承乾殿的哑巴是你的种?笑话!“
下一刻,天旋地转,萧冉已经将她狠狠按在地上,脸颊贴在冰凉的地面上,颜颜被萧冉骑坐着,死死按住头颅,萧冉双目赤红,盯着她露出惨白的牙齿:“颜颜……你给朕说清楚……“
萧冉赶在元旦前安排了声势浩大的选秀,最终,左丞相孙女立为皇后,吏部尚书的女儿和林将军的侄女被选妃淑妃和德妃,又按品级纳了诸多官员的家眷进宫,一时间后宫充盈,这冷寂了一年的皇宫从未像今天这般热闹过。
但唯有承乾殿已诞下长公主,曾经集万千宠爱一身的文氏未有加封。
对此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图地都开始谣言四起。
今夜是元旦宮宴,萧冉与百官夜饮,听闻皇后今日穿的是“赤霞琉翠“,高贵端庄美的不可方物。承乾殿一片寂寥,萧冉自纳妃后再也没有留宿过这里,宫中奴仆势利,也仅仅月余,连宫墙边的杂草都长了出来。
文酒酒伏在床榻,哼着小曲哄宝儿入睡。脸色始终漾着淡然的光辉,华梅拿着油灯抱怨了一下晚上的菜色,看着昏暗烛光下的文酒酒不仅叹道:“他让你去参加宴会,你怎么不去?“
“我去做什么?给他找不痛快吗?“文酒酒侧头一笑。
华梅低咒了一句:“颜颜那个贱人,当初真应该杀了她。“
文酒酒没再说话,她一直在想为何萧冉不来找她说明白。这样将她晾在深宫与他又有什么意思呢?又或者是说冷落她一辈子就是他对她的惩罚?
夜深沉,文酒酒抱着宝儿安睡,恍惚中隐隐感到有人影进来,她有些害怕,轻轻侧过身,无声地借着月光看去,萧冉修长的身影立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一片银色的天地。
“你来了?“
文酒酒蹑手蹑脚地起身,今晚月光分外的明亮,她走到萧冉身边,见他负着手,安静站着,墨眉上拢着一层淡月光华。
“我八岁入不醉谷,与你相伴七年,这七年来,我替你穿衣、梳发、研墨、清洗,夏夜为你扇风去暑,冬夜为你暖脚盖被,我自认为这世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天地,我的一切。可是为何我们会走到如今的这一步呢?我不明白,这一年,我宠着你,顺着你,为何你还要对我做出这样的事?“
萧冉转头,那水墨般俊美的容易笼罩着浓浓的悲伤,星眸氤氲,水汽弥漫,眼中尽是脆弱,那一刻文酒酒很想上前抱住他,但她没有。
“狐狸,我们已经错过了啊,就像是从指缝间漏下的沙,流过的水,再也找不回来了。“
萧冉静静地看着她,眸里的神色宛如散开的烟花,迷茫而脆弱。月下,那睫毛翕动,一滴眼泪滑过如玉的面颊,但也只是一瞬,他转头冷声道:“酒儿,朕没有放弃你,不会,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