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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安公公后,杨氏高兴地握住了赫连和雅的手,“雅雅,你这次可算是给家里争光了。”
“嗯。”赫连和雅点点头,神色平淡,对此不甚在意。只是个上等秀女的头衔他们就高兴成这样,那要是那天册封她为南诏王后的圣旨到了,他们不是会开心地嘴巴都合不拢,睡觉都睡不着?!
“玉清,冷静冷静些,不要太过喜形于色了。”赫连俊雄走过来低声说道,虽是这样说但从他眉梢还是透了喜色出来。
“说的是。”杨氏也是知分寸的人,又是官宦之家的主母,形色太露易招来口舌的道理她自是懂的。
“雅雅,做的不错,好了你从外面赶回来想来也累了,先去休息吧。”赫连俊雄又朝赫连和雅吩咐道。
“是,爹爹。”赫连和雅也不多问多说什么低头应了话,又朝杨氏说了句,“娘,女儿先回雅苑了。”在杨氏点头后,她便不紧不慢地离开。赫连俊雄这时让自己走开可不见得真是让她休息,这话从娘口中说出来才更像真的。他应是有什么不能让自己旁听的话要与娘说,不知是说什么呢。看他望着自己欲说还休的样子,应是跟自己由着切身联系的事情。待会儿得好好问问娘。这屋子里,她最信得过的就只有娘了。
回到雅苑,香菱便带着喜色说,“小姐,现下您选中上等秀女了,别人肯定眼红死!特别是那个夏丽媛和景王!”她犹自记恨着那两人,和雅见她这样,若非相府是书香门第,有钱有势也不疏忽了对下人们的教育,不然可能以香菱的素质早骂那对狗男女了。
这孩子怎地就这么全心全意地在她身上呢。她淡淡笑看了香菱一眼,道,“那件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怎么能不想,奴婢想到当初他们羞辱小姐的场景就生气。”香菱脑海中对于东方耀与夏丽媛曾有过的欺辱记忆犹新。
“好吧,香菱,我给你讲个故事。”赫连和雅走到石桌旁坐下,又示意了旁边的位置让香菱坐下。后者犹豫了下,还是坐下来了。小姐每次给她讲故事都是为了教导她。
“这是我很久以前看到的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老和尚携小和尚游方,途遇一条河。见一女子正想过河,却又不敢过。老和尚便主动背该女子趟过了河,然后放下女子,与小和尚继续赶路。小和尚之后却一路嘀咕:师父怎么了?竟敢背一女子过河?一路走,一路想,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说,师父,您不是说过出家人要四大皆空吗?方才你怎么背了女人?老和尚叹道:我早已放下,你却还放不下!”赫连和雅将这个小故事简单地讲给香菱听,过去的就过去了,景王跟夏丽媛如今也不见得过得比她好,她还一直耿耿于怀,不过是扰了自己的心境。
“……小姐,奴婢懂您的意思了。”香菱低着头小声回道。
“香菱,我知道你是为我打抱不平,但对于那些不好的人,你老惦记着他们对你的做过的事情,只会惹自己烦心。”
“小姐,奴婢明白的。是奴婢狭隘了。”香菱像做错事的孩子小声地说着。
赫连和雅见她这样,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笑了说道,“好啦好啦,我又不是怪你。”这小丫头见她笑了,总算也跟着笑了。
这事儿落下了,杨氏也恰好来了院子,如她料想的那样,赫连俊雄果然是跟杨氏说了关于她的事情,只是这事儿她早就知道了。
“雅雅,我听你爹爹说,皇上有意想让你嫁与南诏王……南诏虽好但毕竟距离未央城远了些,你从小在这儿长大,不知到了那边能否适应……”杨氏说到这儿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赫连和雅见状忙说道,“娘,爹也说皇上只是有那个意思而已,并未有真的要指婚。还有啊,就算女儿嫁到那边了,南诏怎说也富饶之地,女儿也不会怎么水土不服的。您放心,到了那边,女儿会常给您写信的。”
“娘知道的……娘担心的倒不是这个。”杨氏说着,面露难色,转首呼了香菱、梅香和环儿退下。
这是做什么?
“雅雅,你爹说的都是皇上的意思,本来你嫁入南诏为后,这其实也是天大的喜事。但奈何现在的南诏王室内部矛盾似乎挺复杂的,慕容大将军你见过的吧,现在做在太后的位置上的不是南诏王的亲生母亲,而是慕容将军的生母……若非南诏王才德出众,又有先王遗诏,恐怕现在坐在那王位上的就是慕容于飞了!这些年来,据说那位年轻的太后也没有停下过动作,靠着儿子为镇国大将军的位置拉拢了不少王室不少成员。如果不是中间南诏王发现的早,慕容将军忠君,齐力将削去了太后的羽翼,将其送到宫外静养,恐怕南诏早已易主。”杨氏沉着面色,将南诏政局一一告知赫连和雅。赫连和雅嫁过去,无论怎样恐怕都不能独善其身,迟早要卷入这权利斗争的旋窝,她最担心的也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