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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既然性命无尤,即便是受了再重的伤,日后拿东西慢慢养着也就是了!史清婉叹了口气,面上重新浮上笑容来,对着安福蹲身再次行礼:“劳烦总管了”
四品恭人,所赐诰命卷轴一色是抹金轴芙蓉花,明黄色的丝绸,乃是甄家专管着的江南织造所所作,由此亦可见皇帝对甄家的优容厚待。史清婉看着安福手中高高捧着的卷轴,不经意有些开始走神了。
恭恭敬敬地领了诰封卷轴,史清婉只觉得浑身一阵舒爽松快,诧异地用灵识去查看,却发现自己元婴之处萦绕着两道金色光芒。她若有所悟,回想着自己脑海中关于这方面的记忆,想必这便是所谓的功德之气了!
拿天子二字来称呼一朝帝王确乎是有些过,毕竟朝代更迭,若真是紫微星君下降,那紫微星君岂不是要忙不过来?
然而皇帝与他所颁赐的旨意,却是实实在在有几分功德之气,只要没有被因果纠缠相互消磨,一份富贵安宁,是足以绵延到下辈子的。若是被怨念孽债缠身,一旦过了限度,有碍寿数还算是轻的;便如战国之时的大将白起,虽有虎震八方的功德之气,却因为坑杀赵国四十万将士,沾染了一身的血气怨气,最后落了个将相失和,一代杀神自刎而亡。
可叹世人多不知晓其中道理,一朝得势后,多有心思不正,或是后人仗势干下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才弄得福报消损,家族倾颓。
对着一份功德之力的加降,史清婉很是惊喜,毕竟功德对修行之途乃是有极大裨益的,日后雷劫之时,功德更是堪称金钟罩铁布衫一样的存在,功德不灭,持者不亡。
收拢了一下分散的心思,史清婉对天叩首三次,起身后便照着安福的安排,进入内室,由着司衣局派过来的女官为自己量体预备裁制新的命妇的大妆命服。
“什么!”看着面前泣不成声的长子,贾代善身子摇晃了一下,撑着一旁紫檀木大书案才稳住身形;他满眼不敢置信地死死盯住跪着的贾赦,声音飘忽得好似能被风吹散:“赦儿,你再说一遍,是……是什么东西?你、仔细着斟酌了说!”
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父亲的不对劲,贾赦想不明白为什么,却拿袖子抹了抹脸上恣肆的泪水,哽咽着,还是依言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父亲!是那些女人最常用的胭脂水粉,就是这些东西险些没害了张氏啊!母亲素来疼惜二弟更甚于儿子,儿子也能明白。毕竟儿子自来是在祖母身边长大的,不常与母亲接触亲近;可是张氏腹中的孩子,那是我的嫡长子,荣国府的嫡长孙呀!”
他抽噎不止,却还是尽力让自己口齿清晰些:“如果不是张氏福大命大,腹中孩儿又闹腾些,只怕——只怕日后便是一尸两命!哪个女人不用胭脂水粉的?还是通过妹妹的手到了张氏的身边,这简直是防不胜防!父亲,儿子不敢指责母亲,只是还求父亲给张氏和孩子一个能平安长大的余地,儿子……儿子感激涕零!”说到最后,他已是悲从心来,想着这许多年来的委屈,所幸破罐子破摔,伏在地上放声恸哭起来。
一尸两命!
听到这个词,贾代善跌跌撞撞地倒退了两步。不知道为什么,他眼前突然模模糊糊地闪现了一个巧笑顾盼的身影,还有那一只描金绘着合欢花的檀木盒子……
“父亲!”余光瞥见贾代善神魂不定思绪无属的模样,贾赦心底越发疑惑起来,这般神态倒不是愤怒,反倒是惊惧回忆更多一点,难道……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自己尚且不知道的事情!
贾代善仿佛没有听见贾赦的呼唤一般,一下子瘫坐在紫檀镂祥云椅子上,手指颤颤巍巍着拉书案下的小抽屉,平日里矍铄神采全然不见,竟是连拽了两三下才拉开来。
“啊!”他似乎突然意识到这书房之中还有一个人存在着,抬头看向仍旧跪在地上的贾赦,面上浮现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着叫人不由得心生凄凉,声音抖抖索索的:“赦儿……你、你先回去!这件事儿,我会、会给你个交代!暂时——”顿了顿,片刻的迟疑后:“你先带着你媳妇去郊外咱们自家的庄子上待几天!”
虽说此时的贾代善孱弱疲惫得似乎已经是不堪一击,然而多年的积威之下,饶是贾赦想多说几句话,也被他这一声带着些哭腔的嗓音吓了一跳,不敢再开口,赶忙退了出去。
见门被合上,贾代善抖着手,将抽屉里一只光亮的檀木盒子握在手中;他起身扶着一旁的多宝格走了两步,靠着窗子,仔细端详着那盒子上仍旧清晰的合欢花,蕊丝好似还在微微颤动着。一时间,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沌,心中哀凉苦痛难以言述。
“合欢花……”贾代善抬头,将目光放在自己窗前那株矮矮的合欢树上,似哭似笑:“菲儿,我只想着夫妻好合,却忘了,合欢花是殉情之花——原来,当年你想说的话是这个么?”
只听得“啪嗒”一声,那只显见着已经久不曾开启的檀木盒子被打开了,里面分了四格,中心乃是一个小圆圈,旁边围绕着大小均等的扇形。贾代善轻轻地、仿佛是在抚摸爱人娇嫩的面颊,眼神痴迷地盯着那盒盖反面一张小小的画像,那正是昔年,他为了刻画下心爱的女子娇丽容颜而亲手绘制。
突然,他眼神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