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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曦仙子咬了咬唇,忍住那泪不落下,刻意压下对女儿遭遇的心疼,问道:“天道录的内容,你全都记得?”
练无心那高高悬起的心脏蓦然沉下,眸中闪过万千道复杂难言的神色,柔和的音色也冷了三分:“都记得。”
紫曦仙子凝着练无心绝美又略显淡漠的脸,几度张嘴欲言,却最终没能说出口。
练无心也不说话,只静静的坐着,凝着身前桌上的青花瓷盏怔愣。
无言的沉默,令这略显昏暗的房舍越发清冷寂寥,正犹如练无心此时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紫曦仙子闭了闭目,似乎下了决定,她莲步轻移至练无心身畔坐下,免强扯出一摸笑意,道:“无心,娘被关在昆仑山腹三千年,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且修为低下,连个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不如,不如——”
练无心转眸,望着紫曦仙子,眸光清冷又透着一丝无奈,夺话道:“不如将天道录抄录一份给你?”
紫曦仙子脸色先是一喜,随即又有犹豫之色,摆手道:“不成不成,还是不成,天道录如此重要,我不能要,不能——”她很挣扎,想用天道录换回她的爱人,又不想女儿因此事而成为罪人。
练无心见状,清冷的面色柔缓了三分,知她定有难言苦衷,压在心底的大石也开始松动,缓声道:“是忽夏吗?是他要这天道录,对不对?”
紫曦仙子纠结的神色陡然大变,一脸震惊的看着练无心,美目大睁,惊声道:“你怎会知道?”
练无心身转,伸手握住母亲微凉的纤掌,沉声道:“宇文斗将我捉去灵鹤宫,最后却放了我,宇文斗说,忽夏他,对天道录势在必得,或许会利用你来夺取天道录。”她凝着依然处在震惊中的母亲,顿了顿,又道:“当师兄告诉我,他昨夜突然昏睡晨时方醒时,我便知道,他一定来过了,就算不是他亲自来,也是派了他的亲信。”
紫曦仙子张了张嘴,仍是没能说出为自己辩解的话,她实在找不到任何语言来为自己辩解,一个是害她骨肉分离三千年,一个是她日思夜想的亲生女儿,可她却差点做出伤害女儿的事,且被女儿当面戳破,她羞愧的无以复加。
练无心见她如此自责内疚,表情越发的柔缓,语气更是软了三分,道:“娘,我知道他一定是耍了手段,逼迫于你,我不怪你,娘,你只需记得,无论任何事,女儿都会与你一并承担,无论是什么。”
这便是让她说出隐情了,紫曦仙子抬眸,看着目光清澈且坚定的无心,是啊,她也是他的女儿,她有权利知道:“你外公他说,他说你爹还活着,所以,所以——”
练无心蹙眉,接话道:“所以,他以爹的性命逼迫你,让你帮他盗取天道录?”
紫曦仙子点头,羞愧无比。
练无心俏面覆霜,眸光冰冷无比,咬牙道:“忽夏可真恨毒,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如此算计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