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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船,孙永葆和女弥勒之间结下一份信任,也不讳言,孙永葆当众人面包起熊凤船便告辞要走。
“孙老且慢,请带上我一同走。”灼烽道。
“灼少侠怎么了?想走就走,难到有人拘起你来?况且尉迟并不在府中,你放心大胆地走便是。”孙永葆道。
“实不相瞒,我体中剧毒,身乏气亏,并不能远行。虽然刚刚吞下丸药,但着实这毒太厉害,且久存于体,难以就解!”灼烽眉头深锁。
“少侠想让我这糟老头相携着带了你去?”孙永葆语快。
“正是。”灼烽道。
二话没说,孙永葆背起灼烽就要出门,突听一语又起,“我怎么办?”
回头一看,女弥勒正脸上带气,娇羞红晕地嘟哝着嘴,一副忸怩不安相。
“什么你、你怎么办?姑娘此言何意?”孙永葆大惑不解。
“船我已经给你了,若我家公子回来知道,定要责罚。我一弱女,如何逃得过此难?除非你带了我去,方不至于害我。”女弥勒道。
一听这话,孙永葆心下十分为难,倒并不是为女弥勒情痴,这老头老糊涂了,哪里知道女人情怀;这为难乃在于,自己从来外出办事,并没有带个一男半女回庄,这乍一带回去,若庄主不高兴,讨厌凡俗的人闯了庄子,他可是失职的很,况且这女乃是尉迟近身的厨子,想往尉迟山庄跑,其用心何在,着实难让人不提防。
“姑娘,不是我这糟老头不带你,实在我们两个臭男人带上您,这一路上多有不便;况且若你不说,你家公子未必知道熊凤船已给我拿走。”孙永葆道。
女弥勒听孙永葆话多推辞,心下大悲……为着自己一腔柔情、满心祈愿没有着落、不被理解而悲。这事若放在旧时,定是怒得摔桌子砸板凳,如今她却低头不语,满目含悲,想自己为尉迟,做朵有意的落花,任那水流冲冲刷刷多年也无果,在这随波逐流中,性子也磨平成只悲不怒了,如今孙永葆的一声拒绝又有什么?
“姑娘,姑娘,你且别哭,容我好好再想想。”孙永葆见那珠泪,心下以为这胖子怯尉迟,所以才有此状,便十分不忍起来。
灼烽并不多言,只拿眼瞧着这两人,甚是感慨……一个多情成这样,一个又糊涂成这样;且那个多情的注定完结不了心愿,老孙头如此年纪,怎能新娶发妻?
“我带你到我们庄中去避一避吧,你速速收拾了来。”孙永葆对女弥勒道。一翻挣扎,老头尚属慈悲之人,还是同意了。只是虽说同意了,但那颗心还在惴惴不安,那嘴里兀自忐忑念叨:此行还望别是想害我就好。
三人俱已商量妥当,留下小勾在府中,弥勒临走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小勾你万万别告诉公子我去了哪,否则姐姐命将不保!也只当船的事并不曾发生。那日公子初回来倒是问起我,幸亏我让人说是回郊野家去住几日。我知你直爽,知道什么便说什么,但姐姐从来待你不薄,无论如何,你再傻,也得替我守口如瓶。那些为船所起的事情,公子并不知道,从此你的嘴就粘上浆糊,开不得口了。”
“粘上浆糊,开不得口了!”小勾笑眯眯重复。
如此,弥勒才尾随在老孙头后面,离开尉迟府。
“姐姐这样叮咛,小勾当真就遵照着做了?毕竟他是个……”话未说完,见弥勒冷面,灼烽只好停下了口。
“我找来车子你坐,并不一定非要依仗老孙。”弥勒冷口道。
灼烽诧异,心想不知言及小勾是傻子冒犯了她,还是自己累着了孙永葆冒犯了她。但不管怎样,这女人说的有理,车子对于他这么个弱质残体真真是非常重要的。
并不等灼烽答言,女弥勒径自拐弯往一户人家去了,不多时,那家庭户大开,出来一驾骡车和一个挥鞭牵缰的人。
“你上去吧,我熟人,让他帮送一送。”女弥勒倪着眼对灼烽道。
“并不要劳累仁兄,这车子我买下了。我这糟老头别的不一定会,但这驾车的本事还是有的。”孙永葆不等弥勒说完,就从胸前兜囊中掏出银两。这一掏自然是大方得很,多出应有价钱许多,没有谁好意思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