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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先进的医疗仪器也只能检查身体的生物机能,没办法检查到心中的创伤。
夜元阎没耐性听着医生说这些可有可无的废话,没病?没病怎么会吐血?他猜也猜得到,她的病是在心里。可是难道他的心里就不受伤?别人都道他心狠手辣,都以为他无坚不摧,可是他也是人啊,也是会难过的啊!
病房里面,吉心躺在病床上挂水,面色惨白地躺着,整个人一点生机都没有,这才两个月而已,她都已经第三次住院了。饶是一个什么事都没有的正常人,这样三天两头的住院打针,也是受不住的。
夜元阎在病房里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身子靠进沙发后背,右腿叠在左腿上,面色冷凝,眉头不自然的皱起,如此盯着床上的女子看了好一阵后,显然有些累了,身子往后仰躺在沙发后背。
而此时此刻,迎瑞市中的那个繁华商圈中,上午的时候小夏陪着吉心逛过的那个商场旁边,一个装修的很是清丽典雅的咖啡馆,门口被两个黑衣保镖给封住,咖啡馆里面的客人全都清了出来,强子带着的几个医学博士正在咖啡馆中所有的咖啡中取样化验。
小夏上午就是来的这个咖啡馆买的咖啡,不查这里查哪里?
而就在强子带着医学博士们检查咖啡的成分的时候,咖啡馆门外的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停着的一辆香槟色的豪车,车窗是暗色半透明的,看不到车里面的情景。车主人似乎想低调一点,可是几千万的豪车和简约霸气的车牌,还是暴露了车主人的张扬和清高。
一个相貌普通,穿着夹克衫的男人走到的这辆香槟色的豪车旁,然后半透明的车窗落下几厘米的高度。夹克衫男人弯了身子,对着窗子落下的那一道缝隙开口说:“司爷,确实是夜元阎身边的强子,听说是一个女人上午喝了那个咖啡馆的咖啡出了问题,所以派了人来彻查。”
车窗里面传来一个很是淡漠的声音,意味不明的回应:“夜元阎也会为了一个女人来倒腾一家小小的咖啡馆?有意思……”
夹克衫男人能汇报的都汇报了,开口问:“司爷还有什么吩咐?”
“给我继续盯着,不能让他发现。”这句话从车窗内传出来后,香槟色的豪车便滑出了一段距离,然后加速,很快地就离开了。而此刻正在咖啡馆里搜查的强子,和他带来的那些人手,丝毫没有注意到自觉已经被盯上了。
吉心吐血的原因,显然不是喝的咖啡引起的。所以强子带来的人搜查了好久都没有发现半点可疑的线索,无奈,只好撤了人。
暗龙城中,医疗大楼里面的这件高档病房里面,吉心睡梦之中只感觉心里堵得难受,连呼吸都快成问题了。一口气接不上,憋得浑身都难受,一惊就醒了过来。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和了心中堵塞的难受。人啊,心里不舒坦的时候,就算是睡着了也没用,整个身体沉浸在悲伤之中,如何能睡得踏实?
意识的深处是悲伤的,做什么事情都难受。
深吸了几口气后,感觉浑身都难受,胸腔中**辣的疼,四肢也酸软无力,想试着翻一下身子,却看到手背上有点滴的针头,便没敢乱动,视线落在病床附近那张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身上,他就这样仰躺在沙发后背上,也不知道已经在这里坐了多久。
暗龙城中人人敬畏的阎少,守在她的床前,她应该开心才对的。可是她现在一看到他这个人,就立刻想起来昏倒前看过的那段视频中他联手袁粉害死爸爸的情景,心中升腾起浓烈的恨意来。以前只是听人说他害死了爸爸,她就恨透了他,何况现在她亲眼看到了视频中那一晚悲惨的真相。
许是感觉到吉心愤怒和悲戚的目光,夜元阎突然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一双幽深晦暗的眸子看向病床上已然醒来的吉心,清冷的声音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还好意思问她感觉怎么样,她此时此刻心中的愤怒,仇恨和悲痛,他能懂吗?
夜元阎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病床旁,看着她惨白一片的脸庞,关切地开口问:“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吉心感觉躺着和他对话或者是对视太不对等了,于是没有扎点滴针头的那一只手撑着床面,坐起身来。夜元阎弯腰将枕头塞着她的身后,然后按了按钮让床头升高,扶着她靠在床头。
吉心愤怒地拍开夜元阎扶着她身体的手,厌恶地道:“你走开。不要碰我。”
夜元阎微微拧了下眉头,到底是没有和她计较她这样恶劣的语气。淡淡地开口说:“现在是晚上八点,晚饭时间已经过了,你饿不饿?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
吉心冷笑了一下,衬着她此刻惨白的脸色,很是凄凉,她看了夜元阎一眼说:“与其这么好心的让人给我送吃的,还不如跟我找一个人来。”
“你要找谁?”夜元阎清冷的声音,淡淡地开口,找一个人,对他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
吉心回应:“我要见袁粉,就现在。我知道她就在暗龙城里面,要找她,不难吧?”是的,吉心下午的时候看完那段视频就想去找袁粉了,她真想剖开袁粉的胸膛看一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吉心没办法忘记爸爸在得知他救命的药片被袁粉冲进马桶的那一刻的痛心,受伤以及面对死亡的无奈和绝望。
就算不是养育自己那么多年的爸爸,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甲,心脏病犯了,想要吃药,也不能这么心黑的不仅不帮一把还把药给毁了。
吉心的心里好恨,好恨。她想着这些黑了心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老天不罚他们,她就自己出手惩罚他们。
夜元阎清冷的声音答应了下来:“好,我现在就让她来见你。”
吉心闻言,这才稍稍放了心,靠在床头,开始等人。
夜元阎掏出手机了打了电话说:“让袁粉来一趟医疗楼,c区,1106号病房。”吩咐下去之后,便不再说话,回到他先前坐着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隐约感觉不太对劲,他感觉吉心似乎知道些什么。
阎少亲自点了名要见的人,没人敢耽搁片刻。不到一刻钟,袁粉就敲门进来了。进了门之后看到吉心面色惨白地坐在病床上,而夜元阎则好整以暇地坐在离病床不远处的沙发上,面色平淡,看不出一点情绪。
袁粉看了一眼吉心后,又看了一眼夜元阎,最后目光痴迷地定在夜元阎的身上,开口问:“阎少,您找我?”
夜元阎没理会袁粉,只看着吉心道:“人给你找来了。”
吉心一瞬不瞬地看着袁粉,瞧瞧,多美丽的脸蛋,多美好的身材,多雅致的气质,可惜了,这样美的壳子里却装了一副蛇蝎心肠。袁粉被吉心的目光看得有些害怕,这目光像是透视射线一样的想要看进她心里去一般。没想到这个一向柔弱的土包子也能有这么锐利的视线,当真是小瞧她了。
吉心盯着袁粉看了半分多钟后,突然转头对夜元阎说:“阎少,你我好歹也做过一百多天的夫妻,你帮我做一件事,全了这段夫妻缘分后,你我之后就再无瓜葛了。”
夜元阎的眼眸暗了一下,从沙发上起身,冰冷地开口:“事情一码归一码,你先说你的事,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吉心没有坚持,抬手指了一下袁粉后开口对他说:“我要你现在杀了她。”
“啊!”袁粉听了吉心的话后吓得惊叫一声,连着退后好几步,大有夺门而逃的气势。
夜元阎看着吉心的脸,看不出喜怒地回应说:“杀了袁粉和带走你爸爸的遗体,两个,你只能选一个。”
袁粉听了他的话后,这才松了口气,后背靠在墙壁上,仿佛要虚脱了一样。她给阎少做了那么多事,阎少一定不会伤害她的。
其实夜元阎的心里才没有因为袁粉给他做了什么事情而不答应杀她,他只是想着,一个女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去做,岂不是太没面子,他夜元阎就算是心疼这个女人,但是也不会被这个女人拿捏住的。
吉心无奈地笑了一下,看着身边站着的男人的俊脸,自嘲地说:“二选一?你这是在维护她?呵呵,我真是蠢,阎少你和袁粉早不知道背地里偷情多少次了,你怎么会舍得杀她?”不可否认,他拿出还给她爸爸的遗体做条件,对吉心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
夜元阎不悦地回应:“我犯不着维护任何人,你要杀她,自己动手吧!”说着掏出自己随身带着的便携式手枪丢到吉心的面前。
吉心想也不想的就拿起那支手枪,指着墙壁上靠着的满眼惊恐的袁粉。袁粉当即吓得抱头蹲了下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是你姐姐啊……”
吉心心中是真的太恨了,才拿着手枪指着袁粉,可实际上她不可能会真的杀了袁粉,因为她不用用枪,何况还是这么一把精致灵巧机关多多的手枪,她连如何拉开保险栓都不会,又怎么会开枪杀人?
举着手枪的胳膊很快就垂了下来。是的,她就是心里面再恨,可是也下不去手杀人。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忍受着心中浓浓的无奈。
袁粉抱着头哭喊好久,一直没听到枪响,偷偷地瞄了吉心一眼,见她已经把枪放下来,这才敢站起身来,拉开门就就不管不顾地逃了。生怕跑慢一点吉心就又改变了主意。
夜元阎冷眼看着事情的经过,袁粉逃出了病房,吉心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的,瘫软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盯着床上的某一个角落,浑身笼罩在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悲痛和绝望之中。
他将吉心手中无力地握着的手枪收了回来,别回衣服内袋。
他想要安慰她几句,可是却发现自己并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从前的日子里,他只盯着权利,金钱,地位和能够掌控的地盘,其余的东西,在他眼里分文不值,莫说安慰人,就是亲眼看着一个人在他身中几十发子弹血流了一地而丧命他也不会恻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