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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消息却不知具体内容，这对燕姜来说根本毫无帮助。
承诺会将此事查清，燕姜送走沈嫔后便差柳岸找来了林思齐。在来时的路上柳岸已经跟林思齐说明了之前的情况，是以他一进门便直奔主题：“适才在半道上我已经吩咐翰墨派人去查探了，想必不用多久就会有消息。”
说着，他走近燕姜，“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笑容略带苦涩，燕姜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手边的珠链，抿嘴叹了一声。
“刚才沈嫔来问我，上次小产已经过了那么久，她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没想到会有这茬，林思齐明显一愣，急忙道：“你怎么跟她说得？”说完也不等燕姜回答，又继续开口，“这种时候可不是她有孕的好时候。”
“自然是实话实说，不过我没敢跟她讲别的，只说眼下若她有孕，只怕会对我们不利。”燕姜的神情略带苦涩，长叹一声，颇有些无奈，“看得出她很失望，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跟我说了萧皇后的事。我总觉着对不起她，若当初没鼓动她争宠，也许等以后可以重新出宫也说不定。”
这还是林思齐第一次听燕姜说起这些，原本清平的眸子中顿时染上一股复杂之色。
能感觉得到自那日从黑市回来以后燕姜的变化，在明显可以更坚定的时候她总会无故流露出犹豫之色，显然对眼前的作法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
“姜儿，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如此，沈嫔也是如此。入宫得宠是她复兴沈家正室的唯一选择，这是她要的，不怪你。”
心里面并没有因为林思齐的劝慰而有所放松，燕姜深吸口气：“她也是这么说的，可我却还是觉得内疚。总觉得我现在做的一切与那些人其实没什么分别，我不过是让自己变成另一个他们而已。”
“但从本质上是不一样的，你起码不会故意去害人，不会因为达成目标而轻视人命。其实像我们这种人，根本不可能做到干干净净，但最起码你得问心无愧才行。”
简单又真挚的话总算让燕姜觉得心里舒服了些，她抿嘴笑笑，一扫之前的阴霾。似乎是想到自己眼下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感叹去浪费，她起身拽住林思齐：“那就别继续坐着了，出宫去花月坊，让徐行跟莫子期他们也一起打探。”
二人前去找徐行的时候偶然在院子里碰到了许久未见的徐元墨，见他拎着个药箱似乎刚从后宫出来，燕姜轻点头以示招呼，而后却拉起林思齐径直就走。
见状倒是让两个男人都愣住，林思齐的慢走一步给了徐元墨机会，他上前挡住燕姜的去路，面上焦急不解道：“公主你……”
“徐太医还有什么事？”燕姜并未有所反应，只眉宇轻蹙不悦地看着他，“莫不是你瞧我也生了什么病吗？”
与以往对待徐元墨的态度不同，此时的燕姜有礼且疏离，搞得徐元墨一个头两个大。他小心翼翼地揣摩着燕姜的心绪却百思不得其解，正欲开口再说时，燕姜忽而又道：
“徐太医刚替宫里的贵人们看过，估计也累了。若是无事，便先回去歇着吧。”
刻意咬重“宫里的贵人们”几个字，燕姜眉毛微挑冲着徐元墨侧了侧头，对方瞬间心领神会，明白过来这是为掩人耳目所做的假象。
“臣见公主气色不佳，想问问您是否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不过瞧着应该只是睡得不好，服几贴安神的药便会好转。”
燕姜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阴冷，轻笑一声：“如此就劳烦徐太医了，我与三殿下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完也不再去看徐元墨，燕姜示意林思齐跟上，自己则率先迈步离开。
一直走到瞧不见徐元墨的影子了，林思齐才皱着眉看向燕姜：“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怎么了？”
“徐元墨跟咱们的关系虽不在明面上，但宫里长点眼的都能猜到。你刚才那作法可谓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若说你没什么意图，我可不信。”
闻言轻巧一笑，燕姜偏头挑眉：“你知道得还挺多，不过你说对了，我刚才那么做的确是有意的。至于什么意图，还得以后再告诉你。”
瞧着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林思齐哼了声不再继续。不过即便燕姜不明说，从她对徐元墨的态度和眼神，他也摸到了几分端倪。
宫里面这戏，还真是越来越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