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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姜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的心都跌落谷底。
原本边迟语只是个刁蛮任性的公主，这跟她从小成长的环境有关。她虽然做了很多十恶不赦的事情，但最后付出代价也就可以了，谁能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并没发觉周围人看自己的古怪目光，边迟语只一心盯着燕姜开口问道。
柳岸的蛊既然是边迟语的血做出来的，那同样用她的血就能解，对此燕姜并不担心。她更忌惮的是那个把边迟语变成活人蛊的人，对方跟沈逸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第二个问题，他们在你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并未直接提及心中所想，燕姜反而换了个角度问道。
“动手脚……”看得出边迟语在听到这个问题时似乎有些犹豫，她紧咬下唇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怯声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素渠她每天晚上都会让我喝很多药，那些药很苦，味道也很奇怪……素渠她还不让我吐掉，说是如果吐了的话我也会死……”
明显像是哄小孩的话却在几人听来有几分奇怪，萧祈更是八卦之心大起，他皱眉道：“她只是个宫女，她说你就信？你也不是三岁的孩子了，你见过谁说死就能死掉的？”
然而边迟语却一脸惊恐地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忌惮道：“不是的，素渠她说的都是对的……她、她从来不会吓唬我，我知道她的……”
“等一下，那个素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如此怕她？”林思齐也按耐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素渠她……我跟她是在外面认识的，她救了我的命，还教了我很多东西。后来我让她陪我回宫她也答应了，她还说会一直陪着我，不离开我！”说起这些，边迟语脸上原本的恐惧慢慢消散，反而带了几分甜蜜。
燕姜与林思齐等人面面相觑，怎么感觉边迟语这表现像极了动情中的少女？
“你……喜欢素渠？”
燕姜迟疑着问出口，忽然见边迟语脸色一边。那种想要摇头又不愿摇头的别扭使得燕姜胃里面有点不舒服
她侧头看了看同样神色的其余几人，复又道：“可……素渠是女人啊！”
“不、她不是……”
惊觉自己说出了最大的秘密，边迟语下意识捂嘴，可也已经迟了。
她看着燕姜从惊愕到深沉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说起这件事。
燕姜的心仿佛遭遇了平生最严峻的考研，那种被盾击一下的痛感让她变得无法思考。
素渠是男人？那个怎么看都是女人的家伙竟然是个男人？而边迟语就这样任由一个男人待在她身边？
“他到底是什么人！若照你所说是男人，为何扮成女人竟没有一个人发觉？”
被燕姜的严词利音摄住，边迟语不自觉往后缩了缩，才道：“他、他真的是男人！原本我想带他入宫面见父王的，可他却说自己身份低微，父王一定不会同意，所以才想出男扮女装的方法随我一起入宫！”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扮相也吓了一跳，但他却说这只是江湖上的易容术，他不过精通此道而已。我、我那时想反正这样也挺方便，就带他回去给了他宫女的身份让他留在身边了！”
江湖中人？如果只是普通的江湖中人，只怕打死他们都不愿与朝廷有所关联，更别说要一个大男人扮成女人还要入宫伺候这个任性的主子！
燕姜记得似乎在翻阅肖南子那些医书的时候确实曾看到有些药物可以从根本上改变人的性征，从而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这种方法比起江湖上流传的易容术要高明的多，但同样风险也很大。改变性征的药物其中包含数十种剧毒，虽然彼此相克不会使服药者死，可对身体的损伤相当大。
而长期服用此类药物，基本上就等同于折损了一半的寿命！
素渠入宋宫最少也有三个月了，三个月的时间……
脑中快速闪过一道精光，燕姜心中忽然有些起伏不定。她猛地起身走到边迟语面前伸手按住她的肩膀，骨节几乎泛白，口气僵硬道：“你说的这个男人是不是很瘦很高，看起来总是温润如玉的模样。而且他还很喜欢穿白色的袍子，发髻上总要插一根汉白玉的簪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