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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燕姜这么一说，齐氏微微愣住，随即苦笑：“我还美什么，都一把年纪了，指不定哪天就……”
“别这么说。”打断齐氏的话，燕姜心有不忍道，“你明明就还年轻，却偏生把自己当做老人。若你把自己都不当回事，又如何让别人改观呢？”
愣怔看着燕姜许久，齐氏才垂首，似乎眼眶有些湿润。
见她这幅样子燕姜也不再说什么，只等她平复心情。
“其实这些日子，我在太子府上的日子并不是太好过。”沉默良久，齐氏才轻叹一声，地压着声音道，“殿下最开始还忌惮着齐家会因为那天的事而寻他晦气，所以对我也算客气。后来见我没有动静以为是我怕了，就……”
说着，齐氏慢慢卷起自己的衣袖。
燕姜看着那条青紫红痕遍布的胳膊，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现实面前很多话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就如眼下明明知道齐氏一颗心都是哀凉，她却压根不知道要怎么劝才好。
“你不必觉得难过，我早就看透了。”慢慢放下袖子，齐氏笑着，眸底哀凉掠过，“这就是我的命，我既生为齐家的女儿，自当要好好护着齐家安危。他打我倒是没什么，只要别碰齐家，一切都好说。”
这的确是眼下唯一的办法，由于林思睿还忌惮着齐家手中的势力，所以并不敢太明目张胆。而当他发现齐氏并没把那天的事情告诉齐家，便以为是她怕了，所以才越发变本加厉。
只可惜啊，齐氏这一招障眼法虽然做的辛苦，却还是蒙蔽了林思睿的眼睛。不然这一回齐家也不可能打林思睿一个措手不及，让他知道齐家早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对付他了！
“我这次来就是跟你说，最近你与三殿下安心准备婚事便可，有我们齐家在，太子他翻不起什么大浪。”
比起那些金银珠宝的贺礼，燕姜倒觉得齐氏这句话才是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反正迟早要动手处理林思睿，齐家肯打前锋，倒是省了他们不少事情。毕竟这些年林思睿经常与齐家的人混在一起，那家伙想做什么，最清楚的除他自己外也就只剩齐家了！
“对了，苏灵最近在太子府怎么样？”
一提起苏灵，就感觉齐氏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不对劲。适才的柔弱苦楚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腔阴冷。她冷笑一声，说道：“她能怎么样，还不是仗着太子的宠爱就在府里面无事生非吗？她倒也来找过我几次，不过都被我无视回去了。之后就跟府里那些侍妾对上了，整日里都见尸体抬出去，手段也真够狠的！”
闻言微眯眼，燕姜侧着头沉思片刻，继续问道：“你可曾见到过那些尸体？”
不知她想做什么，齐氏点了点头：“最开始府里下人拿不定主意就找我来过问，倒的确是见过三两具尸体，怎么了？”
“那……你能跟我描述一下那些尸体的状况吗？”燕姜说着就有些不好意思，齐氏跟自己不同，毕竟是大家女儿出身，这问题还真是问得……
“你待我想想。”然而并没推辞，齐氏只皱着眉沉吟片刻，才道：“那几个侍妾我都见过，平时在府里也都是泼辣的，倒还是第一次见她们吃亏。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她们的脖颈靠右似乎全都有一条红痕，瞧着虽不明显，但就是有些怪怪的。”
一边说着一边回想，齐氏突然一拍桌子道：“对了，还有她们的死相，全都是双目圆瞪好像瞧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心里面一琢磨就渐渐有些明白了，燕姜想了想，复又道：“那……你有没有发现她们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你别说还真有！”经过燕姜这么一提醒，齐氏连连点头，“不过你怎么会知道的？”
燕姜摇了摇头，只说是自己见过类似死相的人。但其实她心中已然明白过来，那个在太子府中名为苏灵的女人，恐怕并不是苏灵的真身。
她认识的苏灵的确是歪门邪道，一手蛊术使得天花乱坠，但实际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因为苏灵自身就是用蛊养出来的身体，所以她必须随时吸取新鲜的血液来维持自己的容貌跟身体机能。但正因为如此，在选取素材方面就要格外注意了。
太子府中的女人多数出身于青楼勾栏之地，身上早已沾染太多俗气而使得本身精血污秽不堪，这样的人用来制毒是可行的，但倘若用来压毒，却是万万不行的。
而她刚才随意一句问话其实是想确定那些死掉的女子身上是否也带了毒，唯一能验证的方法就是她们身上有没有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