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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是因为你！”眼见徐行出神的模样，边迟羿恨得牙痒。连一个暗卫都能得来燕姜如此对待，为什么自己却不行？
“所以为了她，你也得活着。除非……你想看她死！”
徐行听了半晌终于缓缓抬首：“你要我怎么做？”说着，他面上流露出几分沮丧，“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筋脉尽断，内力尽毁，他数十年的功力在边迟羿的剑下消散殆尽，而之后又耽于治疗，眼下连行走都成问题，又如何能重新站在她身边守护她？
“这一点就不牢你操心，你只要好好活着，本宫看在燕姜的面子上自然不会要你的命。”说完再不多话，边迟羿冲着哈塔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牢房。
这一等便是三个时辰，天牢内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边迟羿并不知道，只是从传信的内监口中得知牢内惨叫声不绝，血腥气冲天，若不知情的人几乎要以为里面发生了屠杀。
宋帝并不知道边迟羿的打算，在得知天牢内的情况后几次派人来问，显然是有所防备。边迟羿对此烦躁得很，大约又过了半刻钟才见哈塔脸色苍白满头是汗的出现，他急忙起身，皱眉问道：“如何？”
“人倒是没什么事了，不过双手跟双脚……”
心中一动，边迟羿挑眉：“废了？”
假装没发现边迟羿眼中精光，哈塔低头道：“手不能动，脚不能走，除了一张嘴能用外，其他都没了。”
“如此甚好。”听此反倒心情愉悦，边迟羿冷笑，“这样也就不需要用药物来控制了，本宫就不信他还能长出翅膀升天！”
不得不说哈塔对疗伤治病的确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尽管很多都涉及启和族内部的巫蛊之术，但对边迟羿来说那些都不重要。
他看重的只是徐行能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索性第二天徐行就让哈塔前来传话，要求去探望燕姜。
厚重的轮椅压过白瓷片铺满的小道，星点阳光照射在人身上，暖暖的让人觉得心情畅快。
距离徐行被关押已经过了七八天，当他重新面对光亮难免有些不习惯，而更不习惯的是他近乎残废的样子，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出现在燕姜面前。
哈塔将他推至寝宫门前，在那儿等候的宁浩宇将门打开，迎他们入内。徐行的眼中完全没把这二人放在眼里，他目不斜视直接扫进珠帘后的床榻，看不清，可鼻头却酸酸的。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你在这儿看看就行了。”宁浩宇不合时宜地出声，“之后殿下会派人送她前往锢南山。”
“锢南山？”徐行闻言脑中很快出现锢南山的地图，他想了想，不悦道，“她已经这幅样子了，边迟羿还要折磨她吗？”
“你误会了，殿下送她去锢南山正是为了救她。”哈塔急忙解释道，“以她现在的身体根本压制不住煞气，冒然治疗只会加速煞气侵体。锢南山下的清泉水能减轻煞气滋生，到时再治疗风险会小很多。”
徐行面色严肃扭头重新看回床榻，那一虽受了重伤，但迷蒙中也见到燕姜满身煞气，双眼通红的鬼厉模样。心中对宁浩宇所说的分析多少也有数，他沉吟片刻，又道：“推我进去。”
“啊？”听到这个要求，哈塔脸色一变。
原本边迟羿压根就不想徐行接触燕姜，还是自己说了这对燕姜身体恢复有好处才让边迟羿答应下来，但要求是只让徐行看一眼就行。
“边迟羿给你的任务不是救她吗，你应该知道如果我靠近一点不断跟她讲话，对治疗才更有效果。”徐行说着，冷然一笑，“怎么，你不想她的病好了？”
徐行明显的威胁让哈塔脸色越发难看，想他好歹也是启和族的第一勇士，怎么就被扯进这烂摊子里还要看人脸色？
“若不让我见她，我是不会跟你们前往锢南山的。你如果担心边迟羿责备，就把这句话带给他。”徐行斜睨了二人一眼，挑衅意味十足。
“你！”
“也罢，让他进去吧。”哈塔拦住即将发火的宁浩宇，烦躁道，“徐行，你最好祈祷燕姜会没事，否则的话……”
然而徐行并不理睬他后面说的话，只掀开珠帘自己滑着轮椅走进去。侧目瞥了眼周围的宫女和外面二人，徐行再度用刚才的方法将几人赶出去，自己这才慢慢靠近床榻。燕姜躺在那儿，安静地犹如一只沉睡的蝴蝶。看着她毫无血色的瘦削脸庞，徐行内心一阵酸楚，只可惜手不能动、脚不能行的他却连触碰她的手都做不到。“姜儿……”缓缓注视那沉睡的面容，徐行低哑的嗓音道，“我发誓，一定会救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