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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姑娘吉言,只是如今这牢狱之灾当前,能不能出的去也未可知呢。”书生苦笑一声。
“我说你能出去,你就一定能出去!”乐凝妙自信且笃定,“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姓郭名子孺。”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这名字不错,我记住你了!”以后若是遇到东方璟,倒是可以向他举荐一下。
“在下游历这么多年,居然能遇到一个能一针见血的为我的名字释义的人,真是不枉此生!就算是不日将赴黄泉,也当浮一大白啊!”他的面上不由得露出狂喜之色。
这酸书生倒还蛮有趣的,乐凝妙心底暗笑,对他能在谈笑间看淡生死,也是甚为激赏。
眼看着他们就要前去行刑了,乐凝妙悄悄从鹿皮口袋里掏出几颗药丸塞给他:“在行刑前把这些药丸吃下去,一颗可护住你的心脉,另外几颗可以让你的伤口在最短的时间内愈合。”
说着,她又在他的周身大穴点了几下,解释道:“这可以减轻你的伤害程度。”
做完这些后,她借下腰间的钱袋扔给一旁的侍卫,低声道:“侍卫大哥,劳烦你通融一下,意思意思鞭打一下就好了,可千万别伤筋动骨啊!”
那侍卫见她容色倾国,又对着自己盈盈浅笑,心中顿时一阵激昂,拍拍胸口保证道:“姑娘放心吧!”
乐凝妙又是一笑,那个木讷的侍卫黑黑的脸上泛起难以察觉的红晕,难为情的转过了头去。
“姑娘,这、这……”郭子孺见她给那侍卫塞钱,立刻急了起来,“姑娘是女儿身,不比我们七尺男儿能受刑,你身上要是不留些钱打点,实在堪忧啊!”
“无妨,”乐凝妙摇摇头,“你且安心去吧。记住,以后遇事可不能这么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虽然我欣赏你今天的表现,但是硬碰硬乃是最不可取的,智取永远比力敌更可取,尤其是在敌人强大的情况下!”
乐凝妙跟着一个侍卫走进一个单独的牢房,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听得不远处有惨叫不断响起,慎得慌,她虽是于心不忍,却也有心无力。若是东方璟最后胜了还好,若是东方璟最后没胜利,只怕东倪国就成了太逸天王教权上的天下了,以后想要扳倒他的势力也更为不易。虽然不知道端木神泽的死,有没有方舟天王和太安天王的份,但是太逸天王,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对于乐凝妙来说,在牢房中的时间简直就是漫长的等待,独身一个意味着她会受到关雄的不断骚扰,被关在这方寸之地又没有躲避的地方。这些时日,乐凝妙简直要疯了,现在的她有一种病急乱投医,找个道士帮她驱鬼的强烈愿望。
虽然高盛并没有说怎么处理乐凝妙,但是关到这种地方来,有几个能完好无损的走出去?这间牢房自然是不怎么样的,房内阴暗潮湿,连一个窗户也没有,白天里光线十分昏暗,只能隐约看见地上铺着些脏兮兮的稻草,床上发霉的被褥也被老鼠咬的乱七八糟。霉味、腐味在空气中弥漫,寒冷从脚底侵袭而来,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靠着一处墙壁慢慢的蹲了下来,床底下有一双眼睛在窥探着她,鸡皮疙瘩从皮肤上慢慢的爬了起来,不用看她也知道,那是阴魂不散的关雄,她慢慢的朝木质的栏杆靠了过去,逃避的不看背后那双阴冷的眼睛。石墙上浮出一个浑身鲜血的男人,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背,她猛的向后退了一步,地上的潮湿的稻草下,长出了密密麻麻的水草,缠住了她的脚,让她摔倒在地上,她想抓着栏杆爬起来,却发现栏杆上全是湿滑的鲜血。
她要逃,她要逃,她费力的在地上爬行,望着那遥不可及的门锁,门前,一双脚站立着,鱼虾在地上扑腾着,血迹依旧在蔓延着,有血色的雨落在她的脸上,落满了她身上……
……
“救命——!”
“救命啊——!不要过来!啊——!”
“救命啊——!放我出去!”
牢房里传来惊恐的呼号,还有一些细微的动静,扑腾声、匕首划过石壁的刺啦声、木床翻倒声……各种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可是没有一个人过来看看,他们都以为她只是一个被牢房吓破了胆子的小姑娘,牢房中嚷着要出去的大有人在,她也不是第一个了!
秋冬白日较短,阴暗的牢房内更是早早的就点起了牛油灯,牢房的尽头几个人朝里面走来,靴子与地板发出清脆的击打声,高盛怒吼着对一个牢头说道:“怎么回事的你?一个姑娘家居然给她关在最下等的单间?”
“舵主,小的知道错了,小的真的知道错了!”那牢头连连告饶。
高盛冷哼一声,一个邪魅的声音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你觉得那里很好,你自己也去那里关个三年五载如何?”
牢头被来着精致美丽的容颜看的惊了惊,而一旁高盛的言语却是让他坠入了谷底:“水公子所言甚是,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在那间牢房里好好呆着,三年为期!”
“舵主,舵主,饶了我吧!”
可惜,他的求饶声无人理会。
水幽痕率先走到那间牢房前,只见乐凝妙被掩埋在深深的稻草下,像是死亡的秋叶一般,他的心中一窒,有种微妙的情绪在蔓延着,那种情绪,这段时间他经常感觉到,由陌生到熟悉,他并不喜欢的一种情绪。
门锁已经被打开,他大步走进去将她从脏兮兮的杂草中捞了出来,乐凝妙微微睁眼,大口喘息着,视线在阴暗的牢房里游移不定,惊恐万分,气若游丝的说道:“他在这里、他在这里……快带我走……”
“我马上就带你走。”
“水公子,”见水幽痕对她甚是怜惜,高盛想这个宠妾,他想必是十分喜爱的,“事先不知是水公子的宠妾,多有得罪,本舵主已经下令在府中设下晚宴,请水公子携石姑娘务必赏光。”
“不过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己家人,高舵主太客气了,我们今晚定会前去赴宴。”水幽痕点头应承道。
出了牢房后,水幽痕道:“不如明天去找个驱鬼的道士吧,总见你花颜憔悴,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
若是平时,乐凝妙定会揭穿他虚伪的温柔,但是现在,她只是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去裁缝店里买了一套衣服换上,天色也暗了下来,街头陆续的亮起了灯笼,秋天冷,街上的小贩陆陆续续的开始收拾东西,一片繁华过后的凌乱,两人缓步走到高盛的府邸前,乐凝妙问道:“小月呢?”
“他告诉我你被高盛抓走后,我就让他先回船上等着了,”他顿了顿,挑眉,似笑非笑道,“怎么?难道你比较希望他单枪匹马的闯进牢狱去送死?”
送死倒是不至于,受伤倒有可能,乐凝妙没有说话。
门口的管家将两人迎进了府,领着两人去了设宴的花厅。花厅内已是灯火通明,靡靡的丝竹声缭绕,炭火点的很足,一掀开帘子便是迎面而来的一阵热浪,花厅的两边是巨大的彩绘屏风,屏风后熏着好闻的月麟香,隐约可以看得到美人妖娆的身姿。
一个侍女上前来,接过乐凝妙脱下的厚厚的外衣,露出里面单薄的春衫,以及一大片白腻诱人的肌肤。
见水幽痕来了,高盛立刻上去与他寒暄了起来。本来朝廷、宗教都是不太看得起那些江湖门派的,认为他们都是一帮乌合之众。但是水幽痕好歹是东倪国四大门派的蛟珠楼的主事者之一,而且自己的主子太逸天王与司徒默奎有合作,水幽痕又是司徒默奎那一派的人,因此高盛虽然心里看不起,表面上还是很给面子的。
酒菜适时地送了上来,同时送上来的还有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装着一根名贵的血珊瑚,用高盛的话来说,这是给乐凝妙压惊的。
身段妖娆的舞姬从屏风后跳着诱人的舞蹈到了花厅前,魅人的香气散发出来,乐凝妙皱了皱眉,不太喜欢这种浓郁的香味。水幽痕趁机将她一把拉入自己的怀中,低声道:“我身上的香味是不是比她们的好闻多了?”
又是那一股熟悉的异香,乐凝妙以前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放开我。”乐凝妙微微挣扎了一下,虽然她没有忘记,她现在的角色是他的宠妾。
“水公子与石姑娘还真是伉俪情深啊。”高盛呵呵笑道。
“小石榴害羞呢。”水幽痕挑起她的下巴,唇边的笑容邪魅的像是暗夜里的夜来香,有一种危险的美丽与带着杀伐的快乐。
这时,一条葱绿色的绸带带着香风舞到水幽痕的酒杯旁,随之而来的是舞姬风情无限的秋波,领舞的舞姬端的是媚态无双,是个男人都能融化在这秋波盈盈的目光中。
“这是府中的舞姬浣青,色艺双绝,不知水公子意下如何?”
“美是极美,只是君子不夺人所好。”水幽痕巧妙的出言婉拒了高盛。
他的话引来了浣青哀怨的一瞥,而高盛看乐凝妙的眼里则充满了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