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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素颜心机深沉,你若是没有万全之策,万万不可深入万鬼门。”风中行给了她一句忠告。
“我明白,”乐凝妙点点头,将自己身上的戏服脱了下来,“不过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这笔账总得有人来结算!”
乐凝妙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万两银票,递给风中行:“这些钱是封口费,不管谁向你买我的消息,你都不能给,记住,我已经死了!”
“我明白,”风中行收下银票,“你现在鬼力尽失,又没有了武功,的确不宜高调。”
从戏园子离开之后,乐凝妙的心情十分复杂,她渐渐地靠近了当年的真相,可是她渐渐地又感到有些迷茫。
她从小在悠云山长大,充斥在她童年记忆里的,是师父对她调皮的无奈、璐娘对她的纵容,以及两个师兄对她的百般刁难,那时候,她不知道父母是什么,也无从去对比有父母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是现在,突然发现自己有一个父亲,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血溶于水的感情让她想要见他一面,可是见了面之后,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次日一早,乐凝妙去东厂给曹正印表演了一曲《霸王别姬》,赢得了曹正印的喝彩。
唱完戏后,乐凝妙穿着戏服走到曹正印面前:“干爹,儿子今日唱得可好?”
“好极了!”曹正印击掌而笑,“好一只俊俏的小猴子!”
“干爹过奖了。”乐凝妙垂首笑道。
“小猴子,这段时间你低调了许多啊,明知道你曹大哥和范二哥忙得不行,为何不去帮他们分担一下?”曹正印的话中,带着试探的意味。
“干爹,如今朝中诸事已经步入正轨,儿子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索性好好在宫中学戏,博您一笑。”
“你可是担心你那两位大哥?”曹正印压低了声音说道。
“怎么会?”乐凝妙赶紧摇头,“兄弟齐心,则万事兴,都是给干爹办事,自然要相互担待着点儿。”
“你能这么想最好,小猴子,你还年轻,多在下面历练两年没有坏处,等你历练地够了,干爹手中自然有大把的大事会交给你做。”曹正印语重心长地说道。
“干爹说的是,”乐凝妙点点头,随即压低了声音,“不过眼下,有一件大事却是迫在眉睫的。”
“何事?”曹正印不解地问道。
乐凝妙挥手让戏园子里的人都退了下去,凑在曹正印的耳边说道:“身登九五!”
“大胆!”曹正印一手拍在桌子上大声喊道。
乐凝妙赶紧跪了下来,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儿子觉得时机已经成熟,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夜长梦多,原先的袁奇峰就是最好的例子,袁奇峰也曾一手遮天,离皇位只剩下一步,可权倾朝野的他转瞬间就被皇帝关进了诏狱,斩首示众了。干爹,伴君如伴虎啊!”
曹正印的脸部肌肉抖动了一下,没错,乐凝妙说中了他心中最害怕的地方。
原先袁奇峰、郭子杰、江公公这三人在京城中是何等威风,可是短短几个月之内,他们相继败走,这绝非是偶然可以解释的。
曹正印伸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严肃地问道:“小猴子,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办才最好?”
“儿子以为,应该这样……”
乐凝妙凑到曹正印的耳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
曹正印听后大喜:“好,那就在三日后!三日后我们便开始行动,杀她个猝不及防!”
“干爹英明。”说罢,乐凝妙便退了下去。
三日后,子时。
子时的皇宫十分寂静,那些御林军在还没有发觉周围有异常的时候,便被锦衣卫的绣春刀给收割了生命。
人命如同稻田的稻草一样,刷刷刷地被收割,他们的脚步很轻,像是夜里的蝙蝠一般。
子时三刻,养心殿内的司徒懿早就已经睡了,袅袅的熏香在屋内缭绕着,像是一个危险的梦。
曹正印带着一帮阉党官员,踹开了养心殿的大门,守在阉党官员身旁的,是手里拿着沾血的刀子的锦衣卫。
“司徒懿!你给我出来!今日你的死期到了!”曹正印得意地大声喊道。
片刻后,寝宫中的灯全部亮了起来,整个寝殿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华丽无比,司徒懿在众侍女的搀扶下,从帘子后面慢慢地走了出来,而跟在司徒懿身后的,则是乐凝妙。
“就你们几个,也想反了朕?真是不自量力!”司徒懿冷哼一声,“这计划做得仓促吧?居然想以区区锦衣卫之力,来搏朕这养心殿的铜墙铁壁。”
就在这时候,曹正印惊恐地发现,他们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御林军包围了。
“杀无赦!”司徒懿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万青松,你竟敢背叛咱家?”曹正印顿时便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只怕万青松是想借他当垫脚石。
“本官向来刚正不阿,怎能与尔等乱臣贼子同流合污?”乐凝妙冷哼一声,走上前,拔过一个侍卫腰间的佩剑,狠狠地插进了曹正印的心脏,“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曹正印的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死不瞑目地瞪着她:“你……”
“上路吧!”乐凝妙拔出长剑,扔在地上。
这是充满死亡和血腥的一夜,乐凝妙面无表情地站在司徒懿的身后,曹秉铉死了,范玮也死了,最忠于阉党一派的官员,全部都死了。
养心殿内满是血腥味,侍卫们训练有素地将那些尸体拖了出去,宫人们麻利地打来一桶桶清水,冲洗着地上的血迹。
等养心殿再也闻不到血腥味的时候,黎明的第一抹曙光已经浮现了,司徒懿在宫女的服侍下,穿好了龙袍,坐上御攆前往金銮殿主持早朝。
保和殿前的广场上,三鸣鞭后,百官拾阶而上,迤逦而来,然后齐齐拜倒在司徒懿的身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司徒懿身体虚弱地咳嗽了一声,抬了抬手,“万爱卿平定叛乱有功,从即日起,荣升为左相,至于右相的位置,暂定。”
乐凝妙赶紧出列,跪倒在地:“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徒懿身边的太监接过她手中的圣旨,从龙座旁跑下来,交到了乐凝妙的手中。
“万爱卿,阉党一派的事,就交给你来负责了,务必要将阉党一派的人赶尽杀绝,以免春风吹又生!”末了,司徒懿又加了一句。
官场上不少人慌乱了起来,不安的情绪像是潮水一样涌动着。
“皇上放心,微臣定不负众望!”乐凝妙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站起来退回了队伍中。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司徒懿身旁的太监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如今阉党一派倒台,此时不正是除掉政敌的大好机会吗?一些对阉党一派怀恨在心的官员,立刻开始弹劾起了朝堂上的另一些官员。
早朝过后,司徒懿干脆又来了个午朝。
几个时辰过去后,朝堂上终于初次定了一份阉党一派的名单。
乐凝妙的速度也非常快,下令锦衣卫彻查了曹正印一派有关联的那些官员,从京官到地方官,共计一万两千人,全部斩首示众。
斩首之后,便是安插心腹。
现如今,万青松这个名字,简直传遍了东倪国,一个行事狠辣的年轻宰相,一个权倾朝野、心机深沉的奸臣。
那之后,乐凝妙给浅夏的罂粟粉末更多了,司徒懿病得神志不清,根本不能上朝理政,且根本离不开玫瑰水晶糕了,每天都要吃上几碟,吃不到就浑身难受,头痛流涕、全身发冷,像是有几万只蚂蚁在啃咬她似地。
放在以前,司徒懿绝对有能力像是处理了袁奇峰一样,处理了一手遮天的乐凝妙,但是现在她已经完完整整地成了一个神志不清的傀儡,每天只知道要吃玫瑰水晶糕,除此之外没有一点意识。
乐凝妙并没有因为登顶了权力的巅峰而放松警惕,相反,她知道最大的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与司徒默奎的一战,必不可免!
我只能说重复的章节,可能会改得很慢了,最近一直病着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