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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胜酒力的她想要凑到湖边看鱼,不料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月银羯赶紧起身,扶着她一起走到栏杆边,陪她观赏水中游动的鱼儿。
这鸳鸯鱼果然名不虚传,色泽艳丽如同天上彩虹,一团团七彩的花纹使得鱼儿像是一簇盛开的鲜花一般。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她在他的怀里呵呵傻笑,“你说这鸳鸯鱼极有比目鱼的鱼身,又有鸳鸯的名字,真吉利。”
“不该让你先喝酒的,我扶你回去吃点东西吧。”
乐凝妙傻笑了一下,搂住了他的脖子:“我没有喝多,我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月,我要你抱我回去,我要你喂我吃东西。”
“好。”月银羯真是拿她没办法,打横抱起她走回了座位,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开始细心的给她剔除鱼刺,喂她鱼肉,剔除骨头,喂她鸡翅,捏碎硬壳,喂她蟹肉……
槿漪早已见怪不怪,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地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
净慧早就羞红了脸,不敢抬头,任由乐微狄不断给她夹菜,而自己的视线范围则只集中在菜上。
周围的人看到月银羯和乐凝妙这对侠侣,皆是羡慕纷纷,这样的神仙眷侣真是当世罕见。
乐凝妙一醉就容易不分时间地点场合,拿起杯子又倒了一杯玫瑰酒后,就吻了上去,将口中的玫瑰酒给他喂了下去。
月银羯被她折磨得不行,又是甜蜜又是难受,一个冰冷的眼刀狠狠地射向了旁边的槿漪。
槿漪表示十分无辜,当初她也没想到乐凝妙酒品这么不好,这大庭广众之下,别说旁边的客人受不了,她也受不了啊。
可纵然订了个包厢又如何?除非让他们两个人单独吃饭,否则怎样都是错。
她突然在思考着如何向月银羯辞行回拜月教,顺便劝说乐微狄和净慧单独上路,这一路上,她一直承受着教主大人那强烈的怨念,实在是有些受不住。
一顿饭艰难地吃完了,乐凝妙的酒却还没醒。
乐秋策怕她再次秀恩爱,赶紧说道:“小师妹,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兵分两路游千红山,我和槿漪、净慧从南边上山,你和月银羯从这儿上山,到时候我们在山顶的亭子里会和,你觉得如何?”
月银羯如释重负,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那三人心有灵犀地一同离开了,留下月银羯搀着摇摇晃晃的乐凝妙,走出酒楼,往不远处的千红山走去。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千红山指的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连绵的山脉,这片山脉上生长的大多是枫树和香樟,深秋来临,深深浅浅的枫叶像是一团团燃烧的火焰,像是一簇簇热烈的曼珠沙华,像是一片片瑰丽的火烧云……
它大气华美地像是金红交织的宫殿,它精致细腻地像是一幅细细点染的工笔画,它震撼磅礴地像是奔涌的黄河。
两人沿着弯弯的石阶往上爬,一阵山风吹了过来,乐凝妙终于清醒了几分,她伸手采摘着两旁鲜艳的红色枫叶,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好美啊。”
她在落叶铺满的松软土地上转了一个圈,雪白的披风上绣着银色的牡丹,笼罩在浅绿色的衣裙上,若隐若现的牡丹,在风中缓缓地展开,美人轻笑,醉似云霞,艳赛枫叶,令人目眩神迷。
“不及你美。”月银羯摘下旁边的几朵颜色各异的铜钱大小的金盏菊,插在她的鬓边,让她那张娇俏的人,又动人了几分。
空山不见人,但闻鸟语响。
月银羯凝视着她盈盈的秋眸,深深地吻了上去,扶着她倒在了这松软的落叶地上,溅起了几片色彩艳丽的叶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叶香。
他从她的唇吻到了她白皙细嫩的脖子,一路向下,手也灵活地解开了她的披风……
“不要……”乐凝妙有些羞涩,本能地抗拒着他。
“这里很偏僻,不会有人来的。”他喘息着,却不肯停手。
乐凝妙放弃了抵抗,沉浸在他带给她的激烈的情、欲中,不可自拔。
一场激烈的欢、爱结束之后,月银羯突然猛地拿起旁边的外袍盖在了她白皙的身体上,抓起地上的剑便与身后的人对打起来。
剑气四溢,像是一阵急似一阵的山雨一样,催落了两旁的红枫,如同暴雨一般不断地落下红色的树叶。
地上的红色落叶也不断盘旋着,如同漩涡。
两人势均力敌,难分轩轾。
乐凝妙整理好衣服,冲到了正在打斗的两人中央。
两人急忙收剑,害怕伤她半分。
乐凝妙护在月银羯身前,看着难以置信、伤心欲绝的白华,大声喊道:“端木神泽,你闹够了没有!”
白华浑身一震,惨然一笑,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不久。”乐凝妙避开眼,没有与他对视。
白华上前一步,一耳光朝她狠狠地扇了过去——
乐凝妙抓着他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没资格打我!”
“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他一字一句地质问道,眼眶红得像是要杀人。
乐凝妙冷笑一声:“呵,我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我为什么又不能和他在一起?”
她凄楚地看着他,笑出了泪水,只觉得过去的自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我已经醒了,端木神泽,我不再魔障了!我终于知道这个世界上谁才是真的对我好,谁才是真的对我不屑一顾!”
“我没有对你不屑一顾……”他急切地解释道。
“没有?我被无上神教追杀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被万鬼门追杀的时候你又在哪儿?陪在我身边的,不是水幽痕就是月银羯,你说你是我夫君,可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一次一次的又在哪儿?”
“你听我说,那次我来蛟珠楼,是想带你走的……”
“够了!”乐凝妙哭了出来,“不想听你解释!算了吧,端木神泽,我们都放过彼此吧!”
他后退一步,面色惨白,摇着头:“不,你不可能对我说这种话的。”
“没有谁会一直站在原地等谁,我承认我是真的喜欢过你,不过那都过去了,当月为我身受重伤掉下悬崖的时候,我就在想,若有来世,我绝对不会负了他!好在老天有眼,还了一个完完整整的他给我,端木神泽,这辈子你别再来纠缠我了,我们就这样,好聚好散吧!”
“不!我绝不!”他浑身颤抖地大声喊道。
乐凝妙靠在月银羯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也颤抖地像是一只被雨淋湿的小鸟。
“端木神泽,从你选择假死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放弃了她,从今往后,她属于我!”月银羯冷声宣誓道。
“我不会让她属于你的!”白华的眸中一片阴沉。
“是吗?”月银羯无畏地低笑,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我们已经成亲了,而且早有夫妻之实!”
白华就像是被人激怒的豹子一样,抓起地上的剑朝他冲了过来!
乐凝妙张开双臂挡在他的面前,目光坚定:“你若要杀他,你就先杀了我吧。”
白华举剑,狠狠地朝她的心脏处刺了过去,可是刺到衣服处又停了下来,他笑了,笑出了眼泪,仿佛在问她,又仿佛在问自己:“为什么?”
“别再问为什么了,”乐凝妙凄然地摇了摇头,“我们之间结束了。”
“凝凝,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乐凝妙又笑了,她算是彻底明白自己爱错了人,时至今日,他都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因此,她也只能哽咽着说道:“你没错,错的是我,不该错误地迷恋上你,又将你拉下了这感情的漩涡。”
“可是时至今日,我总算是明白了,我真正爱的人是谁,真正爱我的人又是谁,端木神泽,你很好,只是我到底还是太胆小,无法站到你身边。而他,却是那个一路护着胆小的我走过来的人,他能为我付出生命,这样的他我焉能不爱?”
“端木神泽,你走吧,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真的,已经不再喜欢你了,你说我自私也好,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爱其实就是被爱,而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爱。”
纵然到了今天,要她割舍掉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她也痛得心如刀绞,她的泪水一滴滴不停地滚落下来。
她的确真的喜欢过端木神泽,深深地喜欢过端木神泽,不只是说说而已,在那些风风雨雨的日子里,哪怕是与全世界为敌。
月银羯抱着哭得撕心裂肺的乐凝妙,心中也是酸涩又疼痛不已,可他能做的只有无声的安慰。
“是不是,只要我愿意为你付出生命,你就能回到我身边?”白华绝望地问道。
“太迟了,”乐凝妙摇了摇头,“月,我们走吧。”
她止住浑身的颤抖,坚定地与他十指相扣,转身一步一步地朝山上走去。
身后传来了剑的破空声,还有倒地的声音。
乐凝妙闭了闭眼,脚步顿了顿。
月银羯回头看了一眼,对她说道:“他在自杀,你若是回头,还能救他一命。”
“走吧!”到最后,乐凝妙都没有回头,只是拉着他一步一步地坚定地往山上走去。
“凝凝!我爱你!”背后传来了他虚弱却撕心裂肺的大喊。
乐凝妙的脚步顿了顿,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抬头望着天空,使劲想把眼中的泪水眨掉,可是越眨,眼泪就掉得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