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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进行到一半，念孤城突然开口道。
“这等无趣的表演真是看腻了，各位可有什么好一点的乐子助兴，为三皇子送别？”
他的话一出，底下顿时窃窃私语，唯一安静的，也只有赫连钰他们一角。
手中捧着空酒杯，她的目光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众人提议，不外乎是些临场发挥的歌舞，要么就是些市井的玩意儿，登不上大雅之堂。
念孤臣转向坐在下首的太子，几天前，这个位置上坐的念臣风，转眼，已换了人。
“太子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回禀父皇，儿臣孤陋寡闻说不出什么好点子来。”听到念臣清的回答，念孤城脸上的笑意僵住，眼中隐忍的怒意让底下的人扭了把汗。
“不过，儿臣觉得可以询问一下阎将军，这不仅仅能让三皇子感觉到故乡的热情，也能以此向贵国证明我朝对三皇子的尊敬，一举两得。”
“如此甚好。”念臣清说完就得到了念孤城的赞同，眉宇之间少不了赞赏一番。
被点到名的阎雄先是起身谢恩，一番感激之后才谦虚地推辞，他虽然是武官，但是交际方面丝毫不亚于文官。
“皇上的好意臣代表皇子心领了，本国与贵国的习俗大同小异，没什么特别之处，皇上大可不必费心。”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样吧，既然是助兴，那就少不了比试，咱们来一场国与国之间的较量如何？话先说在前面，这无关国家荣誉，只是一场助兴比试而已。”
他的提议自然是遭到群臣的一致赞同，却让阎雄唇边的笑颜收敛了些。
即是国与国之间的比试，怎么可能无关国家荣辱。
“皇上这是何意，老臣没有听懂。”
“阎将军，父皇的意思是来一场比试，至于内容嘛，文、武、战三方面如何？文才武略外加排兵布阵，双方各派一人参赛，如何？”
念臣清不是念臣风那中呆子，不惹麻烦就已经让念孤城知足了，他不同，他懂得察言观色，知道念孤城希望看到什么，所以他的这番话毫无意外地再次受到其父皇的赞赏。
阎雄站在大殿中央，没有即刻回答。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拒绝，关系到国家的比试，即使是最小的事，也是大事。
他不能丢梵翼国的脸。
但是，若是答应，又该拍谁参赛？此次他是匆忙而来，连个副将都没带。三项比试，必须得三人出赛，这个人选问题，他必须解决。
目光瞥向百里归尘，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身边的女子身上，阎雄无奈地叹息一声，回道。
“既然皇上和太子心意已决，老夫也不能扫兴，不如这样吧，贵国指派三人出战，而本国，只需老夫出战即可，三项比试我一人参加。”
“不妥！”念臣清否决了阎雄的提议，正想解释理由，却听到有女子的嗓音响起，且这声音早已熟悉到了骨子里，即使是午夜梦回，也时常梦到。
“有何不妥？”赫连钰搁下空酒杯质问道，在酒精的作用下，两颊红扑扑像个瓷娃娃，让人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
柔软的声音本该不是这种气氛，眼下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拔剑弩张的紧张感，内心不由自主地抽紧，等待下文。
“因、因为……”念臣清骑虎难下，这边是他极力讨好的父皇，另一边是他极力躲避的女人，夹在中间，他只能选择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