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战斗才刚刚打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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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女仆送上来药箱,林飞儒挥手把人打发出去。

一边蹲下高贵的身躯,一边抬起任雪莹的腿,给她上药。

“轻……轻点!”

任雪莹咬着牙,滋辣辣的疼痛让她两只手紧攥着拳,别开脸不去看受伤的地方。

“知道疼,以后别跑那么快!还有,以后不准穿高跟鞋!”

“不穿不行,哪有上班穿运动鞋的?”

任雪莹忍受着被消毒后的疼痛质疑道。

眼前的男人动作一沉,仿佛是被问住了。

又有些不甘心似儿,手上棉棒一重,疼得任雪莹拧起了秀眉。

她咬着唇全力把神识凝聚到不远处窗台上的那台“水晶世界”。

有着巴掌大小的水晶组成的音乐盒,通体雪蓝,无忧的世界迷你幻想共存。

这是她少时所最渴望的一台贵族玩具。

即使是山中的工匠给她做了可供骑乐的木马,那不会动的木质东西。

依然成为她摔脾气时的发泄物。

只有“水晶世界”是她所向往的,每每进城一趟。

她都扒着人家橱窗前看很久,可是最终都会被妈妈无情拉走。

“你喜欢?”

不知何时,腿上的伤被包扎好了。

任雪莹几乎忘记了疼痛,林飞儒的声音响在耳边。

眨眼间那台“水晶世界”就被他拿在掌心,“送你。”

如果妈妈能送她这台水晶世界的音乐盒,她保证会做天底下最乖的女儿。

可是妈妈到死也没有。

小心地捧起那台纯水晶制作的音乐盒,任雪莹仿佛宝儿般护在掌心。

眼眸弯弯成月形,带着不为人知的辛酸和喜色。

“它有什么曲子?”

任雪莹小心翼翼地细细观摩,一边轻声问道。

仿佛是害怕自己的声音大,惊到了手中的物件。

“莫扎特、任邦之类的。”

林飞儒轻声回道。

“哦,我喜欢贝多芬。”

任雪莹轻轻地以指尖婆娑着水晶部分。

看着里面一男一女,两个娇小的人偶,随着开关的打开,共舞一曲的样子。

“很少有女孩子喜欢贝多芬,冉雅喜欢清澈明晰些的乐曲……”

“杜冉雅?”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任雪莹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

手中的水晶世界被她扔到一边的沙发上,扬起小脸讨伐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她几乎忘记了,在临来的时候张伯就“提醒”过她。

黎园有了“少夫人”。

原来杜冉雅也喜欢水晶世界?!

这台水晶世界就是杜冉雅拿来的了?

想到这儿,她朝四下看去,连一个小小的休息室。

她竟然没有看到,整个休息都布置得华贵异常。

而且整个是高贵的酒红色调的,异常偏向阴柔。

“你把杜冉雅喜欢的东西送给我?”

任雪莹腾地就站了起来,触到膝盖上的伤,她也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地朝外奔去。

“你疯了吗!光着脚就往外跑,刚受伤,你忘记了?!”

林飞儒一把拽住她,将人猛地摔回椅子上。

任雪莹疼得闷哼一声,眼中带着几分畏色,却倔强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她知道林飞儒又要恢复原来的面具了,他所有的温情,都只不过是在作戏。

他在欺骗她的感情。

他故意让她动情。

他的本质其实与杜博诚没什么两样,他对自己肯定也有所图。

纷乱下任雪莹得到一连串猜测,强大的不安全感袭上心头。

她迅速地朝四下瞄去,快速判断林飞儒下一步想要干什么,是不是又要对她施暴。

“我承认,刚才不小心说错了话。”

林飞儒冷嗤,他什么时候在女人面前这样作小伏低过。

偏偏眼前这女人的眼中,满是惊惶。

那吓得煞白的小脸,让他怎么样都下不了手去。

虽然身体饥渴得狠,他却必须强自压抑着自己。

“不过你喜欢的东西,冉雅也喜欢,这没错。既然你喜欢,拿走就是,这也没错。你着什么急?!”

“冉雅?”

任雪莹这时候才弄清楚自己心里的那份不是滋味,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个男人明明霸占着她,现在却在她面前这么亲昵地提另一个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她深恨的人。

他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使任雪莹觉得自己受到前所未有的侮辱。

她拼了命地回到X市为了什么,就为了能替母亲复仇,把杜家搞翻!

她在用一生去做这件事,她宁可不要性命,也要搞垮杜家。

给杜博诚最大的教训,让他终生后悔,后悔杀了妈妈。

后悔生下自己这个“赔钱货”。

可在林飞儒的眼中,她什么都不算。

哪怕她心中万丈的仇恨,在这个男人的眼中,也不过是小孩儿过家家。

“今晚在这睡。”

男人没容她反驳,俯身抱起她往卧室而去。

“林飞儒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任雪莹四肢并用锤打着男人结实的身体。

她不要睡他与杜冉雅睡过的卧室,她不要去沾染着别的女人的床。

“别闹。”

男人冰冷的低嗤一声,眨眼之间来到卧室,将她扔在床上。

随即吩咐一声,不多一会儿有人送来了一杯异常透明的白开水。

“喝了。”

“不喝!”

任雪莹拧过脸去,坚决不喝。

她也不挣扎,心里面明白自己对抗不了这个男人。

可她不喝,他也拿她没办法。

他说她在闹,他把她所做的一切当成是在闹。

任雪莹自心底感到悲哀和无力,自己在这个男人的眼里。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笑话般的存在。

“你不喝,那让巫照凡过来给你打一针。”

男人不动声色地狠戾道,拧着眉盯着这个怎么都不肯听话的小女人。

他到底哪点做错了?

刚才她还好好地,不就是提了一个杜冉雅么,她有必要发那么大的脾气?

他怎么从前没发现她这么任性?

任雪莹这才缓缓地转过头来,就在男人以为她回心转意时。

她却盯住那看似毫无杂质的水,面色难看,惊然道。

“这水里面有东西?”

“安定片,让你好好睡一觉。”

“你打算在我睡着时干嘛?”

忙护住胸口,她警惕地盯着他。

“放心!我说过,你同意时我才要。”

男人悲哀了下,在她那双清灵的眼眸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匹欲狼。

他有那么饥不择食么?

“我如果不喝呢?”

“让巫照凡给你打一针,雪雪别让我来硬的,否则吃亏的人只能是你。”

他是在意她惧怕打针,才会把安定片放到她杯中。

神不知鬼不觉地喝下去,免得她绷着神经,一宿难安。

可是,她不敢屈服,他只能罔顾她的感受了。

“听话,喝了它。”

把杯子递到她的面前,林飞儒盯着她一点点吞下去。

不喝下去,就要打针。

任雪莹凄徨地顺了他的意。

困意袭来,任雪莹甩甩脑袋。

可还是抵不过去,身子歪了歪,被男人扶住,之后被轻轻地放回去。

“……林飞儒。”

她模糊中听到自己的声音。

“你是个坏、坏人……”

“呵!”

林飞儒冷笑,原来在她的心中,自己是到底祛除不了坏人这个印迹了。

既然如此,他何不把坏人做到底,看着眼前可口的身子。

林飞儒觉得自己果真变成传说中的大灰狼了,对于美味的食物。

即使是再高的自制力,也无法一再忍受。

“少爷。”

正当他想动手享受眼前的美味时,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傅阳冷静的声音在门外面响了起来。

“什么?”

被打扰到好事,林飞儒脸上很差。

浑身明显戾气奔涌,看傅阳的目光带着尖刺,仿佛要将他扎成刺猬人。

“我们的人在监视到了最新的情况,关于杜博诚的。”

他小声地回道,同时防备地朝四下看看,意思分明。

“去书房说。”

林飞儒心知肚明,放下手头的事,径直去了书房。

“与科研小组接触?”

听到傅阳的回复,林飞儒不由地调高了眉头。

“难道他还想再生儿子??”

实在没想到杜博诚竟然存了再生孩子的打算。

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让杜家有人接领传承下去了。

傅阳点头。

“如果没猜错的话,杜博诚这次是势在必得,现在的试管婴儿成活率也不低,看来这次杜家真的传承有望了。”

傅阳暗自叹息一声,真没见过对儿子如此执著的。

也罢,杜家是百年望族,不可能断了这根血脉。

这件事情,就算是杜家的老太爷也不答应吧?

“很好。”

林飞儒冷笑一声,兴灾乐祸道。

“那把这件事情告诉冉雅吧,相信她会更有法子。”

冉雅再有一个小妈,这件事情,光想想就很有意思……

不过杜家有没有后,他没什么必要插手。

何况他本就不在意生男孩还是女孩的事。

况且就算传承了又怎样,生儿子也不能保证家族衰势不减。

看杜博诚算是被“儿子”给迷了心智,满脑子就想生儿子了。

“还有,杜天奇那边怎么样?”

杜博诚不会为了生儿子,就把杜天奇给忘了?

“东躲西藏,现在我们没有他们的行踪,至于周境得……这个人很狡猾。”

林飞儒伸手打断他的话,侧眸睨他一眼。

“你的意思我明白,就是抓不到人,是吗?”

能力不足,他留着干什么?

林飞儒蹙眉头,脑中搜寻着提谁上来,把傅阳踹出自己的视线范围。

在他的认知内,有能力就留着;没能力直接死出他的视线。

他没有多少感情,感情义气那种东西,实在太浪费心力。

他要的只是效率,是成果。

“儒少,或许有一个人能够办到。”

傅阳仿佛知道自己的结局一般,懦了懦,偷偷查看林飞儒的颜色。

“谁?”

多少是跟在他身边久了的人,能看出他的意思来,林飞儒顺势道。

“毓航,这个人能力很强,办事的水平高就是……”

“让他来!”

林飞儒大手一挥,止住他的话。

傅阳无奈地点头,下去做事了。

任雪莹在早上七点钟醒来,她睁开眼睛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有没有睡过头。

看看表才知道时间还早。

心中暗想林飞儒下的药,份量并不高,看来他没有把自己再困黎园的打算了。

她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台水晶世界,顿时悲从中来。

杜冉雅如今成了他的夫人,自己怎么可能有资本在黎园呆下去呢?

很明显这个男人不过是戏弄自己玩罢了。

任雪莹的心中非但没有在情感上彻底摆脱林飞儒的轻松感,反而心情异常沉重。

一个念头不断敲打着她的心扉,原来她只适合做一个工作的机器么?

原来在感情上,她败在杜冉雅手下了。

即使她与林飞儒有过那么多天天夜夜,得到的依然是这个男人的摒弃。

没来由地耻辱涌上心头,她再无留恋,头也不回地出了黎园。

上午匆匆安排开会,把朔道的合作案头定一下,最终敲定了东华建设。

任雪莹微微思量,东华的总经理程建义。

自己曾经在拍卖母亲的遗物的小型拍卖会上见过这个人,诡诈旁观,甚至有些狠辣。

不过,这也是在众多的竞争者中挑出来的惟一一家价格适中,会谈还算顺利的一家。

迅速敲定了方案,任雪莹约对方商谈。

双方在会议室热火朝天地旷论一场,直到晚上十点才算结束。

“任总,不如一起吃晚餐?”

累了一天,连千餐都没好好吃,晚餐更不知道在哪儿。

程建义早看到了任雪莹脸上的疲色。

他故意拖到晚间,并且把时间越拖越晚。

看到任雪莹脸上的疲色越重,那双清澈迷人的眼睛越发地无神。

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才鸣金收兵。

任雪莹强自撑着看他一眼。

“不了,家里有做饭的。”

林泽做的西餐很好吃,她还没吃厌。

“原来是这样,就当是为今天的合作愉快还不行吗?”

这个干练冷然的女人,早在上次的拍卖会上,他就相中了。

最近一直在找机会与她接触,这次的合作案,实在是天降喜雨。

程建义觉得自己得抓住机会。

“才刚开始合作,任总就这么不给面子,以后还怎么合作下去?”

程建义往会议室还没走的一大票人扫了一眼,怪声怪气的。

语气里面全是任雪莹傲气不给面子的盛势凌人。

“既然程总这么热情,正好今晚我也没事,不如大家一起去用餐?”

跟男人单独相处,任雪莹早在初入职场时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她早过了菜鸟期,一般二般的人,还不是她对手。

只是今天双方的人马似乎都很一致,没一个肯上来凑热闹的。

就连跟在身边的曼莉也早早溜了。

任雪莹懊恼,这些人好像都跟程建义计划好了似地,齐齐地不答她茬。

摆明了今晚她要与程建义孤男寡女地用餐。

看程建义那副阴谋得逞样子,是不是还有后续节目?

两人刚到了楼下,就被俩人堵在当场。

任雪莹讶异了下,是索超和索金?

这两个人阴魂不散的。

程建义看看她的脸色,没什么表情。

当即拥着她绕过两个人这就往旁边正等待着的车上而去。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东华建设。”

一道磁性阴寒的嗓音刺破夜空,随着高大欣长的身躯黑暗般压来。

林飞儒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任雪莹腰间那只大掌上。

“不知程总这是带着我女人去哪儿?”

程建义乍看到林飞儒一时间没适应。

脸上的表情都僵住,还带着隐隐的畏色。

“这么晚了,儒少不陪少夫人去,跑帕瓦罗蒂来做什么?”

任雪莹没等程建义说话,挑了一眼林飞儒。

“是啊,儒少不是快要结婚了?既然如此,到时候别忘记给我发请贴啊,能喝到儒少的喜酒,真是不胜荣幸。”

程建义不痛不痒地拍着马屁,显然对林飞儒很是顾忌。

可落在任雪莹腰间的大手,却分时没有离开过。

林飞儒死死地盯着那只大掌,目光里面仿佛有一把大砍刀,森森地朝那里剁去。

他最恨的就是,乱七八糟的人碰他的女人。

连同性都不准碰,何况是男人?!

程建义犯了他的忌讳,还死赖在他女人身上不松开。

林飞儒是行动派,猿臂猛然伸过去,一把捏住任雪莹细弱的腕子。

心一狠,蛮横地把人重重拽回来!

任雪莹闷哼一声,疼得咬住唇,下一刻摔翻在林飞儒紧实的怀中。

他仿佛是得胜凯旋归来的王族般,冷睨对面哑呆住的程建义宣布所有权。

“记住,别碰她。”

说罢,他转身轻拥着怀中的女人,扬长而去。

索超和索金紧紧跟上,清冷的街头没了美人在怀的温度,只剩下被侮辱的愤火。

程建义狠狠盯着任雪莹与林飞儒离去的背影,心里面冷笑。

“你不让我碰,我偏要尝尝她的味道!”

“任雪莹,你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车子上,林飞儒的声音极淡,带着悠远的提醒的味道。

“你已经有了少夫人了,我做什么要把你说的话放在心上?而且我不认为,咱们还有再见面的必要,你的合作对象已经由我变成了萨布丽娜。”

任雪莹没理会他变化的原因,无力地回复他。

忙了一天,饭也没吃,实在没力气跟他耗。

“你在吃冉雅的醋?还是自己被压在萨布丽娜脚下,心有不甘,想找男人发泄,才肯满意?”

林飞儒回身,拧眉盯着她,眼中全是愤色。

“林飞儒,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任雪莹往旁边靠靠,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支在车窗前,眯上了眼睛,不多一会儿,便陷入了沉睡。

很累,身体简直不像是自己的,这一天都像是在拖着个累赘一样,任雪莹真想现在就睡下去。

“不能!”

身子被猛地扳正,林飞儒冷辣地拽过她来,让那双眼睛面对自己。

男人的眼中带着逼人的冷漠和专横。

“给我看清楚,在你面前的是我,不是那些野男人,任雪莹,你到底在勾引多少男人才肯罢休?”

“不就一个东华建设?能开发朔道的,不止一个东华建设,你却偏偏找上他?他给了你多少利润,还是全部?!”

这边还没有把林泽处理掉,又冒出来一个程建义。

林飞儒寒渗的眸中全是蔑视的残忍,气到发狂恨不得将手中的女人捏碎。

听到他的指控,任雪莹非但没如意料中的紧张,反而无趣地摇摇头,淡淡地反讽。

“你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就像当初你肯跟我合作时一样,不正是想要这副身子,才会签成的那笔合约么?也许程建义跟你当初的想法一样。”

最令人痛恨的,无非是对手,用彼之矛攻彼之盾。

林飞儒如今算是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了。

“雪雪,你以为,现在你回到帕瓦罗蒂就能高枕无忧了?只要我再勾勾手指头,你在那里照样呆不长。”

男人说着,狠戾地瞪她一眼,眼中带着绝决的威胁之意。

他本来以为她会害怕,可是却看到在她的眼睛里面涌出一片狐疑,那汹涌的波涛一下子就淹没过来,林飞儒心头一跳,直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这时就见任雪莹蓦地坐直身子,朝这边看过来,眼中带着无比的认真和追究之色。

“你刚刚说什么?”

林飞儒没有被人反问的经历,更没有被别人反问后还乖乖回答的自觉。

他重哼一声,躲闪似地别开目光,脸上仿佛有些不耐烦之色。

“你刚才说,你能让我从帕瓦罗蒂再次被撤职?”

如果她没有忙糊涂,没有听错的话,那么刚才,他是说的这话。

林飞儒理亏,知道自己把话给说漏了,他刚才只不过是想警告下她,可没想到,他竟然多说了一个“再”字。

看他冷漠地不肯理她,浑身煞气横现,任雪莹不甘心地再问了一句,男人已经闭目养神,仿佛没听见一样。

任雪莹甩甩脑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还是听错了话,否则他怎么都不理自己?

事情似乎就此不了了之,任雪莹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身处在黎园的饭厅中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眼前铺着餐巾的,香喷喷的菜,饭汤都被摆了上来,伸伸脑袋,想看看林飞儒那男人跑哪去了。

不大一会儿,林飞儒不负期望地出现,只见他身上扎着花布围裙,双手端着一个刚刚烤好的肥鸭,满意地往桌上摆。

任雪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男人一派居家风格,对那粉蓝色碎花布的围裙穿在他欣拔的身躯上,莫名地有股异样地和谐感,竟使任雪莹心头升起某种温馨的感觉。

林飞儒轻睇了眼呆愣着的任雪莹,冷酷的目光落在他开领的职业套装,以及露出来的纤瘦弱质的锁骨上面。

男人突然沉下脸来,阴霾的命令。

“今晚把桌上的菜都吃完,以后你就来这吃饭,一顿都不能少。”

看到任雪莹准备反驳的目光,林飞儒压迫性地威逼。

“你可以再本事地把媒体都扯进来,让他们也看看我林飞儒,每晚都请你在黎园吃饭,到底犯了哪门子罪。”

任雪莹鄙夷地一扯嘴角,冰冷反问。

“你的意思是我每晚都要住在这里了?那么你的少夫人怎么办?难道要两女共侍?”

“胡扯!”

林飞儒暴怒,阴鸷着眸带着责怪盯着任雪莹,他转头欲再说什么,但看到任雪莹已经不屑再听他说下去了,而是拾起旁边的汤匙开始用餐。

男人一时间气闷心头,这个女人简直越来越不拿他当回事了。

现在的他,连她桌上的那碗汤都不如,她宁愿碰那碗汤,都不屑多看他半眼。

他小心翼翼把她轻拿轻放,怕弄坏了一样,安放进饭厅,帮她安排好一切饭菜,甚至亲自为她擦手。

现在,连半个感谢的话都不给他。

却反过来提别的女人那些破事,林飞儒越想越恼怒,他怎么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眼中,连空气都不如?

“来人。”

突然空气中爆出一声冰寒的低吼,林飞儒脸色阴寒,仿佛山雨欲来的爆烈。

偌大的饭厅只有任雪莹与林飞儒两个人,这一汤匙的米粥才刚刚送到嘴边,就被男人一声爆孔给惊得泼出去一半。

她一时惊诧地抬起眼帘,有些无辜,心中却是多思忖着,他又发什么疯?

“把餐具都收了。”

黎园需的仆人和保镖仿佛都很了解林飞儒的喜好,本来进饭厅的应该是女仆的,可是却齐刷刷地进来两打保镖。

任雪莹趁机把汤匙咬在嘴里,除了掩饰心头的涌现出的慌张,更是想保住那把汤匙。

随着保镖们的齐声应是,连任雪莹嘴里的汤匙都被夺了去。

眨眼间,桌上光摆着饭菜,连一样餐具都没有。

而那些保镖完成任务之后,就都跑了出去,房间里面又剩下他们两个人。

任雪莹看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这男人是看她先吃饭,心情不爽吧?

她伸手把膝上铺就的餐巾丢到一边,起身就往外走。

她又不是乞丐,还非得在他的黎园讨饭吃?

不过才喝了一口汤,就这样不被他容忍。

任雪莹简直气透了,觉得这男人心眼,简直比针尖还小。

饿着肚子的人脾气都不怎么好,何况是美食在前,还不让吃?

任雪莹抬脚离去的速度,简直堪比火箭,恨不得现在就消失。

林飞儒仿佛没看见一样,削薄性感的嘴角扬起一抹邪笑,他好整以瑕地坐了下来,开始徒手去褪那只烤得油汪汪的烤鸭——

任雪莹干巴巴地站在门口,清眸傻呆呆地地看着,高大壮的保镖们堵在门口,挡住了自己惟一的出路。

她自己根本出不去。

任雪莹回头,怨恨地瞪着那个正享受美食的男人,怎么都不肯挪动步子。

难道让她看着林飞儒吃东西,而自己只在那里流口水?

不多一会儿,一整只烤鸭被林飞儒剥得只剩下骨架,他将嫩肉撕下来,沾着香甜的果酱,缓缓地放到唇边……

任雪莹几乎是本能地吞咽了下口水,安静的房间里面,她尴尬地听到自己肚子咕咕的叫声音。

她俏脸羞到烧红,勉强控制自己别开目光,忍耐着。

那个可恶的男人,没有让她请过去吃的打算。

任雪莹心里也不愿意厚着脸皮去讨饭吃,她又不是乞丐。

那些保镖守着门口,明显不让她出门,任雪莹孤站在原地,无声地对峙着。

等了很久,这男人都没有让她上桌吃饭的打算。

任雪莹心里很委屈,抱着胃偷偷地中蹲下身子,以求自己的胃不要再闹腾。

空气里面无时无刻不在飘荡着好闻的食物香味,任雪莹咂咂嘴巴,幽怨地瞥了眼正大吃特吃的林飞儒。

她按着饿得不成形样的肚子,不让它再丢人现眼地乱叫出声,心里在咒骂林飞儒便秘。

直到一顿饭都吃完,林飞儒命令把饭都撤掉,任雪莹眼睁睁地看着一大桌子的满汉全席都没动,就这样被扔进厨房。

还有那只被那男人亲手剥掉一整盘子的鸭肉,不过才吃了几小块肉,就都被一块撤下去了。

任雪莹伸长了脖子,眼睁睁看着饭菜都被一一撤下,欲哭无泪,脑子不断回荡着的还是全是满桌的美味菜的画面。

从来没有挨过饿的她,平生第一次挨饿就受不住,满心满脑子想的全是饭菜。

她的理智怀疑自己几乎是猪八戒转世了,满心眼想的都是吃。

可胃里面翻绞着的却是空无一物,理智也渐渐变成了一团浆糊。

甚至还想起以前住在这里时,林飞儒亲手做的那些饭菜,可那时她不争气,一次都没吃完。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全部吃完……

任雪莹觉得自己为顿饭都快颠狂了。

饭后甜点上来后,林飞儒就拿小勺勾了几下,当着任雪莹的面吃了几口。

仿佛特意要馋她一样,接下来满满当当地又都被仆人搬进了厨房。

任雪莹的眼睛瞪着厨房的方向,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渴盼的眼神,恨不得现在就化身蝙蝠侠,冲进厨房,吃个痛快。

理智被本身的渴求压倒了,她气息奄奄的望着林飞儒,嘴巴上下舔弄着,一副快饿扁了的样子。

男人对她可怜小狗似的委屈表情,视若无睹,目光经过她身上后,又淡然滑开。

既没有让人送她离开,又没让允许她去厨房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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