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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放弃保孩子抬起头:“怎么啦?”
“没有脉搏了……”
他带着手套的血手在我胸口强按了几下问:“怎么样?”
所有的护士全部看向宣告者听到:“没有!”
医生虽然依旧冷静,但是声音非常急促:“心脏复苏,快!”
另一个护士将复苏机推进将手术室,插上电源,电击在我的胸脯猛烈一击,我的整个身体弹了起来,医生:“心跳…!”
“没有”
医生有点着急了,身后的护士给你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继续:“加压!”
我的身体又弹了起来,医生问:“怎么样?”
护士只是无望的摇摇头,医生不放弃的又一次猛击,一直观察着心脏探测机的护士一声惊喜:“有了,但是……很微弱……”
医生放下电击:“救孩子,快!”
所有人跟着主刀医师移步,手术室都是剪刀,钳子,手术刀的金属摩擦声音。
一团一团带血的纱布被护士倒进垃圾桶,医生满头大汗的低着头拿着各种手术工具,身旁的护士不停的为他擦汗,另一个护士:“血压异常……”
一袋黑红的血浆挂在了架子上,手术还在紧张的进行着,所有人全神贯注的看着主刀医生,沉着冷静的在我身上动刀,床上我毫无反应,氧气罩盖着我大半个消瘦的脸庞。
额头的细汗护士刚擦了,又渗出一层,床上的我宁静的呼吸都像没有一般,胳膊上四五瓶的维生素流进我的动脉。
手术室外,楼道满满的都是人,院长也在焦急的等待,楼道那条血迹还在地上印着,仿佛我身体仅剩的那点血量全部都流出来了
干爹一左一右抱着颤抖的娟和妈妈:“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母亲和父亲坐也坐不住的来回晃着,时不时的抬头看向手术室的门,钱叔,余妈,全都心急如焚的盯着手术室:“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保佑母子平安啊……”
穿着白大褂的院长先生弯着腰,宽慰的一句:“张局,别着急,咱们宁潼最好的妇科大夫曹勉医师在里头呢,您放心……”
他自己说话都颤颤抖抖的,毫无把握,出了那么多的血,进手术室前他看到怀孕四个月的我,瘦的风一吹就能飘起来!脸色像死人一样铁青!
手术室的门紧紧的合着,没有人知道里面怎么样了?当妈妈看到心脏复苏机被推进手术室时,浑身都瘫软了:“老爷……”
“不要担心……”娟娟看着姨娘的柔弱,紧紧握着她的手:“姨娘,小雯会保佑她的!”
她依旧满脸的担忧,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大字一直亮着,煎熬着每一个人的心,母亲已经没有力气站着了,无能为力的她绝望的靠在父亲的怀里:“孩子,给娘挺住啊……”父亲轻轻的搂着她一脸凝重,安慰的说:“会没事的……”
莫瑾回到军部一天的时间完成了任务,晚上他坐在教官室回想着离开时身后我摔东西的声音,还有那悲天悯人的哭泣声。
他无法想象极度虚弱的我还有力气哭吗?
回到自己的休息间,他看着空空的床铺,自从我离开军营的那一天,那里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和他挤在单人床上说闺房密语,成亲之后的一个月是他最煎熬的日子,我的音容笑貌时常出现他的脑海,他警告自己好男人志在四方,不要儿女情长。
他一整夜未眠,心里一直在担忧我怎么样了?走的时候大夫就说了,心结打不开,腹中胎儿保不过五日,可惜了刚成型的一个小少爷,一旦小产,产妇定会大出血怕也会被拖着命丧九泉。
命丧九泉?他猛的惊跳起来,连夜写了退伍,大清早等在处长办公室。
处长看到他的申—请一声严厉的斥责:“你怎么能辜负党国对你的厚望呢?”鬼子投降后,一大批优秀的军官退伍不知去向,两党锋芒毕露正是我党急需人才之际,处长直接将他的撕成了碎片:“出去吧!”
他坚定的说:“我今天就要离开!”处长苦口婆心的劝了一个下午,莫瑾动之以情的说:“处长,我莫家上有老下有小,我乃家中独子,我为党国出生入死10余年,鬼子投降了,我也算为党国鞠躬尽瘁了,自古忠孝两难全,我已不孝10年了,如今父亲年迈,我必须回去,请您体谅!…”
处长退而求其的说,给他在江海城置办一串院子,接太太过来住,莫瑾摇摇头说:“处长,莫瑾退伍依旧是党国的人,不出力,可以出钱!”处长这才批准了他的退伍。
他晚上将自己的上尉军服叠的整整齐齐,军帽端正的放在被子上。站在军令部的哨岗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住了10年的地方。
第二天他提着行李和处长告别时,处长给了他一枚荣誉勋章,亲自绶带在他胸前,他被提升少校,正营职,副团职、副营职的辅助军衔。
戴着那枚闪闪发亮的勋章,他离开了军营,他为了一个女人结束了他10年的军旅生涯。他的心很平静,没有想过值不值。
走出军营的他一身轻松,前所未有的满怀喜悦:“可乐,我以后永远都不会再让你面对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