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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司徒槿硬是要挤在司徒格和任小茴的中间,被她爸狠狠的瞪了一眼,才不情不愿的独自坐去一旁。
“你也不小了,还整天找不到门!”
司徒槿一脸不满的撅了撅嘴不说话,却见她妈瞅了她爸一眼,没好气的说,还不都是你给宠的,下个星期的生活费要减掉一半,成天不把钱当钱花。
任小茴小心翼翼的看向司徒格,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的某一盘菜,眉头紧锁,便在桌下偷偷的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一股透心的冰冷让她不由得一怔。
司徒格依旧没有动。
“小茴,别太客气,就当是在自己的家。”妇女的客套话将任小茴从那冰冷中带出来。
任小茴笑着应和着,却很担忧坐在一旁的司徒格。
他虽然也是在夹菜吃饭,却听不到任何声响,好像那些饭菜一放入口中就下了肚。倒是司徒槿站起来一会儿说要吃这个一会儿说要吃那个,让这对夫妻的脸色很是难看。
吃饭的氛围看似很好,司徒格的爸妈虽然让任小茴不要客气,但还是很客气的将她的碗堆上了满满的菜,导致她在没有胃口的情况下吃撑了。
这在任小茴眼里是极具可悲的一件事情。
吃过饭后,一家人又坐在客厅与任小茴浅谈了一会儿,还是司徒格提出来该送她回家了。
客客气气的跟他们道别之后,司徒槿突然拉着任小茴的手不舍的问,姐姐,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一句话让任小茴原本就要放松的心再一次紧绷,她不知所措的看着司徒格,只听司徒格的爸爸厉声道,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懂事!
回过头就见司徒槿已经被她爸爸拉到了身边。
“她从小就这样口无遮拦。”司徒槿的妈妈一脸歉意的说,“都怪我们给宠坏了。”
司徒格走到司徒槿的面前,亲昵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着说,你要是乖乖听话姐姐说不定很快就答应嫁给我了。
任小茴的大圆脸突然一热,整颗心快要从胸口直接蹦出来,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捂住,只能任由它肆无忌惮的活蹦乱跳。
司徒槿果然不闹了,乖巧的点点头。
从家里一出来任小茴就被迎面而来的大风卷了一个寒颤,她下意识吐了句,真冷!
而司徒格只是将她朝怀里揽了揽,没有说一句话。任小茴仰头看了他一眼,大概是夜黑的缘故,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车子一路疾行,以至于让任小茴觉得车窗外的风景很刺眼。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可是一天快过完了,一粒雪籽都没有见到,这让任小茴原本沉重的思绪多了一份失望。
想着今晚的这顿家宴,任小茴心有余悸。
她感觉自己刚刚到乱世里走了一遭,司徒格的沉默令她不安,而他父母比变色龙还快的脸令她后怕,还有一个活得太过头的妹妹。
如果真的要进入这样一个家庭,该如何去生活?
不用扭头就知道司徒格阴郁的脸上多了一份苍白,像去他家路上一样,回来时任小茴还是有很多话想说,却多到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一路的街灯迅速倒退。
“停车!”任小茴突然叫了一声。
司徒格条件反射的顺声一脚踩住刹车,随着划破耳膜的声响停息,车子也停住了。
“等我一下。”任小茴说完不等司徒格回话,解开安全带直接下了车。
司徒格的话还卡在喉咙就见她朝路边跑去,他也赶紧下车,却没有再踏出一步。
那是一家面包店,暖暖的橘黄色灯光从店内折射出来,将任小茴的背影落在身后,有东西滴落在自己的心尖儿上。
不多久就见任小茴捧着一小盒蛋糕从店里出来,然后一路小跑到自己跟前,红扑扑的大圆脸上映着灿烂的笑容,她将小蛋糕凑到自己面前说,寿星要吃了蛋糕才算长了一岁。
司徒格静静的看着任小茴灿若桃红的脸,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女人能像眼前这个令他抗拒却又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如果他是一块金属,那么她无疑就是一个巨大磁场。
曾烙在心间那份割舍不下的温存,在这个女人面前竟也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感,至少没有在一个月前的婚礼上失态,却在此刻恨不能对她吐露真情。
他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这些日太过孤独,所以才挡不住任小茴浑身散发的灵气。
大概是太冷的缘故她的唇有些发白发抖,本想用手去轻抚一下,却不听使唤的扶住了她的双肩,微微用力便靠近怀里,嘴唇也直接吻了上去。
任小茴浑身僵硬的紧抓着隔着心跳的小蛋糕,并不大的双眼此时突然睁得圆圆的,却看不到司徒格的脸,呆呆的感受他温润的唇带来的那份灼热。
视线里的这片夜空突降鹅毛大雪,落在了任小茴圆圆的眼睛里,冰凉瞬间化成热流直接淌进她的心扉。
大片大片的雪花如白色精灵般跳起舞来,给沉沉的黑夜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像是任小茴带给司徒格的,更像是司徒格带给任小茴的。
她很想伸手摘掉落在他头顶的那片片白雪,却沉溺于他带来的细致亲吻中无法自拔。
二十七年以来,表示很羞涩的说,这是任小茴的初吻,总结来说很失败,因为待司徒格放开她的时候她还有些不知所云,甚至不知道刚刚是怎么跟他接吻的。
在任小茴的想象中,她的初吻应该是旷世持久的,搂着司徒格的脖子吻到自己不想吻了为止。
司徒格又亲昵的亲了亲她红通通的鼻尖,一脸笑着说,谢谢你。
雪越下越大,落地即消,但落在他们的头上身上却停留了足足半分钟。
任小茴羞涩的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小蛋糕独自偷笑。
“有没有蜡烛?”司徒格接过她手上的小蛋糕笑着的说。
任小茴觉得那声音像蜂蜜一样丝丝润滑流入自己的心间,她猛地抬起头说,啊?我忘了,我这就去要。
说完欲要转身却被司徒格拉住,只见他笑得异常温和,不用了,你就是我的蜡烛。
任小茴哪里受得了这般情话,头埋得更低了,惹得司徒格笑不停,任由着他把自己拉上车。
回到车上之后,司徒格打开这于他而言万分珍贵的小蛋糕,用手指轻轻挑了一点奶油放入口中,然后递到任小茴的面前说,很好吃。
任小茴看着他,还没有缓过神儿,不料他又挑了一些奶油轻轻的抹到自己的脸上,然后像孩子一样咯咯的笑起来。
一滴轻柔的冰凉终于惊醒了任小茴,她立马坐起身抓起一手的奶油涂到司徒格的脸上,两人顿时在车内打成一片。
天空飞舞的白雪静静的落在挡风玻璃上,一层一层覆盖上去好似即将与世隔绝,却听有男女的清脆笑声在回荡,随着一阵寒风而来带着雪花远去。
等回到任小茴楼下的时候,大地已经披上了一层轻薄的银妆,而先前的那些黑也变成了点缀,坐落在那层透明的白纱之中。
车内的两人头上和身上都沾满了白色的奶油,司徒格就是用这沾满奶油的手轻抚着任小茴的大圆脸,眼里透着深深的不舍,晚安。
任小茴冲他粲然一笑,晚安。
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刻,车内的寂静突然令主人无法发动车子,仿佛刚才的谈笑风生从没有来过,他痴痴的看着刚刚被关上的车门,窗外的飞雪依旧,人影远去。
任小茴并没有远去,而是回头看了车子一眼,短暂的驻足并没有带上楼,直接绕到司徒格这边,敲了敲他的车窗。
司徒格转过头,任小茴看到了瞬间隐去的那份悲伤,车门打开。
任小茴朝后退了两步,见司徒格将车门关上,便又上前两步,轻轻的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生日快乐。”任小茴轻声说。
她不觉得悲伤,可是话一出口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一想到他生活在那样的一个家庭里,她就心疼他,就像十年前一样,心疼只有她才看得见的那份悲伤。
又是一季落雪时。
大雪纷飞,那些自己都怕冷的雪花最终找到了一处光明,悄悄飘入店内躲了起来,生怕惊扰了屋内的主人。
齐名手中拿着日历,“生日”二字在眼里停留,刚好是今天。
看了许久他才放下,朝门口走去。
而那些越发胆大的雪花如飞蛾扑火般朝这一处温暖扑来,情愿融化。
整条西街已经被大雪覆盖,卧在两排挂满大红灯笼的古老房舍中央,顺着昏黄路灯静如湖面的铺向尽头,沉静而寂寞。
齐名此时确实感觉寂寞了。
想着任小茴在这样的日子里陪在别的男人身边,怎能不觉寂寞?
以往下雪都有任小茴在身边,又蹦又跳又叫下雪啦下雪啦!我亲爱的雪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喜欢雪似的。
对此齐名总是很不屑,拔腿就走,生怕晚了一秒钟与她拉开距离,以示他跟她并不熟。
就是因为太熟悉太熟悉的缘故,所以那会儿有很多雪花落在她的短发上挂在她的睫毛上,只在如今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很是想念。
他抬手看了看表,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掏出手机一刻也不敢犹豫直接拨通了任小茴的号码,耳边传来的嘟…嘟…嘟的声响才是今夜最沉重的声音。
任小茴接到齐名电话的时候正趴在床上细细回味刚刚与司徒格的那一吻,她根本没有心思入睡,巴不得时光倒流,不用很远,就前两个小时的街上,他在没有给予任何提示的情况下突吻了自己。
这简直就是一件可以把心脏翻个身的事儿!
所以电话响起的时候她很惊喜,从床上腾地坐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齐名,心跳突然慢了一拍,赶紧接通电话。
要知道,在与司徒格的关系正飞速前进的同时,也很惶恐自己的一不留神忽略了齐名,酿成像苏静一样的悲剧。
所以听到齐名沉沉的声音时,任小茴深感愧疚,也觉得自己确实是一个重色轻友之人。
“任小茴,你还没睡啊。”
如果是以前,任小茴肯定会一脸忪醒的冲着手机大吼,你这死人!我老早就睡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自苏静死后,齐名在任小茴心目中的位置越来越重,这自然也是她自己还未察觉到的事。
“嗯。”任小茴很认的真回答,继而又问,“你怎么也没睡。”
“下雪了,我睡不着。”
齐名的声音很淡很淡,却好像又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这让任小茴甚是担心,赶紧问,你现在在哪里?
齐名嘴角微露笑意,语气变得温和,在你店里。
任小茴来不及多想立马起床穿鞋,说,你别走,我马上就过来。
其实她已经想了很多,直接蹦到齐名要舍掉生命的步骤,她岂能不急。
从来都是齐名被任小茴呼来使去随叫随到,如今用不着他召唤她就很自觉的来了。
这让正感寂寞的齐名得到了一丁点的快乐,他确实很希望见到她,如果她不来,他便会说,任小茴,你过来陪陪我。声音再凄惨一点儿,不怕她不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