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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乔晗之跟着乔大人进宫去了,苏锦便留在后院,但也待得烦了,便同乔夫人讲要出去走走,虽免不得被那些姨娘奚落,幸好乔夫人倒没说什么,只说让她带几个丫鬟小厮出去,也免得出了什么事,苏锦乖乖地应了。
回了房内,换了身木兰青双绣的裙子,外面罩了件丝绸罩衣,自包裹内翻出个漆黑的面具戴上,然后偷溜到后门。后门没什么人,偶有人也是路过而已,苏锦轻松地便出去了。
才出了门拐了个弯就看到大门处的“苏锦”正要上马车,苏锦连忙后退,待到那马车走远了才走出,往姬府方向而去。
破败的牌子,上面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若非上头隐约的“姬府”二字,谁能看出这是曾经富丽堂皇的姬府?大门口被贴了封条,自然不能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去,苏锦绕过大门口,朝另一方向而去。异常茂盛的杂草,苏锦小心拨开前面挡着的杂草,她曾经和姐姐从这里偷溜出府。因为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一般人也不会注意到这里,所幸后来官兵并没有将这里堵上,否则,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进来。
苏锦深吸口气,然后朝自己以前居住的屋子走去,一路,两旁均是长满了杂草,而以前娇艳盛开的花却都没有存活的,果然,花也如人般。家破人亡,最后就剩了她与大哥两人,大哥?呵,大哥都已忘了她了,也已忘了姬家了,何必再让他想起这充满痛苦的回忆?毁了她一人便已足够了,何必再将大哥卷入其中?
推开门,一股埃尘之气袭面而来,苏锦连忙退后几步,但还是被呛得咳了几声,这里许久没人打扫了,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那些桌椅也是倒在地上,大抵是以前的时候那些丫鬟小厮打算逃走的时候撞倒的。
走到里面,墙上挂着副画,已经破损了,画上绘着的是山水,苏锦将画取下,翻过去,画后面只题了两句诗“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泛黄的画卷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但仍可依稀看出。苏锦将画仔细卷好,藏于怀内,然后向爹娘以前居住的屋子后走去。
屋后有一口水塘,原本里面种着上好的荷花,只是如今都已枯萎,长满了水草,水也变得发黑。水塘旁边有一条隐蔽的小路,两边有竹子遮着,所以也没什么人发现,苏锦自小路走进,一路往里走,尽头是一座破落的院子,一扇破旧的木门,门上栓了根鲜红的线,虽然已经陈旧了,但上面的红意却并未褪却。
推开门进去,不禁吓了一跳,竟是一地的尸骨,苏锦吓得退了几步,怎么回事?姬家这隐蔽的地方竟有尸骨?看这尸骨的样子,应是有好些时候了,爹爹竟一次也没提起过,只嘱咐他们,倘若日后事变,便进这里找出古籍,万不可让它落入旁人之手。
当时并不明白爹爹为何那样讲,如今想来,只怕爹爹一早便知道他会横遭不测了,所以才叮嘱他们。苏锦走进去,绕过那些尸骨,走到最里面的地方,拂开地上的尘土,又拿出怀里的画卷,撒了些尘土在画上摩裟,许久后,画上出现了个图形。苏锦低笑,这画上的颜料乃是爹爹在世时专门研磨的,只有以这里的沙土摩裟才能出现图形,反之,便只是一副普通的画,即便以火烧,以水浣之也是没用的。
那是个有些奇怪的图形,远看如火焰,近看却又不像,苏锦站起身,仔细看了看四周,朝前走了两步,又往右走了十步,再往后走了三步,方才停下,将手里的画卷收起,然后找了个东西开始挖土。
过了好一会儿也才挖了一点,苏锦有些着急,索性捡了块骨头过来挖,这样子倒是快多了,没一会儿就看到土下露出了个棕褐色的盒子,苏锦看了,挖的更是快了。盒子被挖出来后,苏锦将上面的土尘擦净,然后打开了盒子,盒子里只有本书,苏锦小心地拿出来,看了看,上面写了“汝説”二字。苏锦打开看了看,只觉得上面的字如经文般难懂,只将东西往怀里一塞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