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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餐馆,赵叔依旧忙碌着。
赵叔看见我来,显然很高兴,急忙把手中的活交给了另一个我不认识的青年。朝我迎过来,说:“呀,孙健,今天怎么想到来看我了。”
我勉强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的说:“这不是想您了吗,就来看看您,赵叔,给我炒几个小菜呗,再给我来一箱啤酒。”说完,我就找了张桌子坐下了。
赵叔显然发现了我的不开心,毕竟大家相处的时间也不短,并且我这人,喜怒哀乐都是体现在脸上的,所以赵叔很快就知道了我心情不好。
赵叔叹了口气,给我搬了一箱啤酒过来,就去炒菜去了。
我直接拿起一瓶啤酒,咬开啤酒盖,然后拿起啤酒瓶就开始猛灌。“咳咳。”太久的没喝酒导致自己受不了这种刺激,居然被呛到了,嘴里鼻腔里都喷出啤酒来,异常难受。
不过我却没有停下来,又拿起一瓶啤酒开始灌起来。“咳咳,咳咳咳。”这次更严重了,差点还喷到了离我不远处吃饭的客人。
这时,赵叔端着一盘菜走了过来,制止了我还要拿去啤酒瓶吹的举动。赵叔看着我,说道:“小健,你有什么心事,怎么会这样喝酒?”
我看了眼赵叔,这个照顾我很长时间的男人,这个虽然没有一丝关系却感觉到异常亲切的男人。我笑了,只是那笑容看起来那么苦涩。
我拿起啤酒,喝了两口,说道:“赵叔,其实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长辈一样的,我问问你,我是不是很没用,是不是一个废物啊?”说着,我一拳擂到了桌子上,整个小餐馆的人都盯着我看。
“没事,大家不用害怕,这是我一个亲戚,今天心情不好,大家继续吃哈,一会儿给大家打折。”赵叔连忙站起来,安抚餐馆内的顾客。
我听了,心里更加不好受了。因为我自己的错,又要害赵叔少挣不少钱。从小到大,因为自己还别人为我买单的事情还少吗。看来我真的很没用,不仅祸害自己,还连累了他人。
“赵诚,你再炒两个菜过来,我陪小健喝两杯。”赵叔对正在厨房工作的青年喊道。“好。”青年的话语非常简短。
赵叔拉开一张板凳,坐在了我旁边,从怀里掏出烟,递给我一根。我看了看他,没说话,把烟接了过来。赵叔把打火机递给我,说:“先抽枝烟,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跟你说。”
我没有推迟,点燃了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之觉烟雾从自己的喉咙进入气管,再从气管进入肺部,最后又原路返回,大脑也难得的陷入一种飘飘然的状态。
赵叔自己开了一瓶啤酒,拿起杯子倒了一杯,一口喝完,然后淡淡的说道:
“人这一辈子,必定会经历很多挫折,很多风雨。或许有些挫折风浪会让你短时间的感觉到无助、迷茫,但是如果你咬咬牙,坚持过这段困难的时光,回首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这点挫折只是小意思。
你问我感觉你是不是废物,是不是很没用。其实,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不对,是不该问别人,你要问你自己。你自己做的一切,是否对得起你自己,是否是你自己想做的。
如果你对得起自己,如果你做的是你自己想做的,即使别人不谅解你,你也不是失败没用的。因为你,按照了自己的方式活着。”
赵叔停了下来,又倒了一杯酒。听完赵叔的话,我心中感觉很不是滋味。是啊,这么多年,我是按照自己想法过的吗?我做的一切对得起自己吗?我的大脑现在很乱很乱。
赵叔把酒喝完,继续说道:“其实,人这一辈子,活着世上,真的是图个什么?你还年轻,没有到我这种年纪,有些事情你没有经历过不会懂。人这一辈子,其实什么痛苦什么快乐基本都享受过。
人生不可能永远是痛苦,也不可能永远是快乐。痛苦的时候你想着快乐的时光,那么痛苦会很快过去;快乐的时候珍惜眼前的时光,那么快乐会延续。人这一辈子,是为自己而活着。
你不需要做出对整个世界有什么关系的事情,你自需要告诉自己。我在这个世界存在过,我活着这个时间的时光,是那么快乐。我对得起我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那么,即使你一事无成,你也是自己的成功者。”
我愣住了,赵叔说的意思我没有反应过来。我就傻傻的坐在那里,想着赵叔的话,想着以前的一切,各种画面在我脑海中纠缠不清。直到手指上传来的刺痛,我才恍然醒悟,所有的画面都没有了,只剩下那个女孩。
看着已经燃烧到烫着我手指的烟头,松开双指,注视着烟头的缓缓下降,直到坠地。突然感觉,自己心里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东西,可仔细一想,却找不到。因为只要一想,眼前就出现的全是那个女孩的一切。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我看着赵叔,说:“赵叔,其他的我们今天都不说了,喝酒,喝开心点就好。”说完,我拿起一瓶啤酒,居然一口喝完了。
赵叔“唉”了一声,也说道:“那好,我们就喝酒吧。今天醉了就去我家休息吧,明天我再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能行的。”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轻声回答道。
赵叔也不再说话,我也沉默了,两人继续在那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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