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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人不知道花木兰为什么表现出这么紧张的表情,这次的行动目的十分明显,不过就是找出柔然人的主帐而已.
北魏大多是骑兵,黑山大营的斥候已经把方圆五百里的地形摸的清清楚楚,只要有个具体的方位,找到主帐也就是时间的事情.等找到主帐的位置,敌明我暗,迅速合围,柔然的主帐就会被毁.
柔然人也需要补给和供养,一旦和主帐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他们也只有离开一条路走,否则光靠狩猎,一定会冻死饿死在大草原中.
所以,若干人一点也不觉得此行有什么危险,虽然这么说很不要脸,但是他阿兄带的家将都是若干家的人,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会让他有一点点损失的.
但是他对花木兰的信任,是从战场上无数次死里逃生而培养出来的,无论这位火长叫他怎么去做,他都会做.
虽然现在两人都是亲兵,不能再并肩作战,可一直注视着花木兰的动向却是理所当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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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穆兰骑着马跟在鹰扬军中,拼命回想花木兰记忆中的那次出击.无奈右军那是负责的似乎都是扫尾的工作,而若干人那支队伍才是最倒霉遇见柔然主力骑兵的队伍.
她拥有的是花木兰的记忆,而非若干人的.具体是什么时候到的黑山头,怎么过去的,一概不知.
"你今天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亲兵队长乙浑少连有些担忧地看着贺穆兰,"战场上若这么恍惚,怎么能保护地好将军!"
"我这并非恍惚,而是……"贺穆兰蹙起眉头,"乙浑首领,若是蠕蠕一击则溃,逃向四方,正好遇见一支实力较弱的队伍,该怎么办呢?还有,若是敌人在这里被击溃,但有约好合围的地方,又集合起来了,放了这么一支队伍在外游窜,岂不是更危险吗?"
"你在想什么呢!"乙浑少连的声音更急促了."你是亲兵,不是将军,更不是谋士!保护好将军,此事将军们必有决断!"
是啊,她不过是个亲兵而已.
无论再怎么有前瞻性,她就是个亲兵,能做什么呢?
"那只有等会多杀点敌,不要让敌人逃掉了啊……"
"说的对!这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
鹰扬军的主力很快就到了蠕蠕使者所说的那处地方,果不其然,因为两座游帐的被袭,主帐已经不在原地了.但蠕蠕所运送物资的车驾就是高车的大车,车轮混迹明显,看样子离开不过几日的时间.
骑兵的马全力奔跑起来多快?鹰扬军四散开来,很快就在不远处找到了主帐的踪迹.柔然的主帐还要带着奴隶和辎重,即使全力撤离也没有多远.
发现主帐踪迹的斥候立刻飞马来报,库莫提派出十余个斥候,向黑山大营的主将们报讯,合围准备出击.
一切看起来都十分正常,但是贺穆兰心中却越来越不安.
这太不寻常了,真的能这么容易就抓到柔然人吗?
如果主帐被合围,柔然人死了大半,那黑山头上那三千蠕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总不能是飞出来的吧?
贺穆兰心中疑惑归疑惑,她是有上辈子的记忆,所以对于此战印象十分深刻,也知道后来蠕蠕人南下了,可是在这里的所有人,无论是大将军拓跋延还是鹰扬将军库莫提,都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
他们能做的,就是在当时的环境下,按照军师的谋划去布局行事而已.
而可怜的贺穆兰呢……
她比他们还惨呢.至少同袍们都是一无所知的,人人都期盼着即将到来的胜利,而她,知道胜利也许来的不那么容易,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扭转.
鹰扬骑士们很快发现了主帐,蠕蠕人的帐篷要比鲜卑人的小,也更不显眼一点,蔓延不断的帐篷绕着中央的立木围了七八圈之多,库莫提在心中算了算,就凭这帐篷的数量,人数不少于四千,更别说马.
他在等待合围,因为鹰扬军此番来的人数并不占优.这不是夜晚,想要偷袭没那么容易,所以库莫提并不敢轻举妄动,只命令手下原地散开,等候援军.
若干人骑着马屁颠屁颠的跟在兄长后面,不时瞧瞧前方的柔然大帐,再看看一脸担忧之色的贺穆兰.
‘火长这番愁眉不展,可是有什么不对?难不成蠕蠕人有什么奸计火长看出来了,可是却不能确定?’
若干人是个机灵鬼,看到贺穆兰的神色后就开始多想,然后凝视着对方的大帐仔细观察.
此时还是北魏初年,又没有望远镜,眼睛再好也看不到什么东西,饶是他眼睛都看到流泪了,也没发现什么异动……
不对!
这四千多人的营帐,怎么会一点异动都没有?
右军的黑营不过两千多人,每日里营帐进出来往还络绎不绝呢.更别说战马每天都需要奔跑活络身上的血液,否则一旦跑起来,马腿就会撇了.
"阿兄,我要到近前去看看……"
若干人一牵缰绳,就想往前跑.
若干.[,!]虎头吓了一跳,怎么可能让自家弟弟莽莽撞撞的独闯大营?立刻调转马头,横挡在若干人的前头:
"你是亲兵,不是斥候,休要胡闹!"
"可是阿兄,你不觉得很不对劲吗?那是主帐啊,就算不用放牧战马,出去巡逻,至少总要有人提水做饭,捕猎动物吧?我们在这里守了半个多时辰了,那主帐一点动静都没有……"
若干人急的直叫唤.
"好阿兄,你就叫我上去看看,我一个人目标小,看一下就回来!"
若干虎头脸色铁青.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将军借调斥候!"
他一夹马腹,驾到库莫提面前,开始把弟弟的疑虑说与库莫提听,请求派几个斥候去看看动静.
库莫提在这里等右军和中军的精锐过来合围,见对方主帐太过稳重,原本也有些不安,待一听到若干虎头的话,立刻也发现了是哪里不对,立刻点了斥候去营帐附近探查.
咚!咚!咚!咚!
正在此时,营帐里的鼓声响了起来,柔然主帐内突然起了骚动,不时有喊杀声不停传出,像是柔然军中正在操练……
"不需斥候上前了,似乎柔然人已经开始操练了."库莫提听到那阵阵的鼓声心中安心了一半."现在他们众军集结之时上前袭击,对我们有所不利.等他们练到力竭,我们再上."
"将军,标下觉得不太对!"贺穆兰实在是忍不住了,在马上朗声道:"主帐在外,必定要掩饰行踪,虽说柔然人的帐子离黑山大营偏远,可也没有操练时敲鼓集合的道理.他们才多少人?我们黑山大营动辄上万人,才需要敲鼓警示,这三四千人里,骑兵怕是不到一半,有什么好操练的?"
总不能训练奴隶吧?
大军出征,不保持体力,操练个毛啊!
贺穆兰此言一出,库莫提一愣.库莫提身边的将军们听闻后顿时叫骂了起来:
"你这亲兵,主将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
"柔然练兵向来勤勉,就算不是练兵,敲鼓必是集结,将军谨慎又有何不对?"
"以下犯上,该抽你鞭子了!"
"等等,他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库莫提看了眼若干虎头,"你是怎么发现不对的?"
若干虎头默了默,老实道:"末将也只一心等待援军到来,是末将的阿弟见营帐太安静了些,提醒我的."
"这可真有意思,两个右军出身之人发现敌帐情况不明,出声示警.而我鹰扬军号称精锐,明知情况不对,依然稳如泰山的等着我发号施令……"
库莫提扫了身后众将一眼,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是王爷,部将又大多是附属之人或家将之流,他在鹰扬军中说一不二,以至于哪怕有可能出错,也没什么人敢主动提起.
若干家和独孤家也是贵族,还能偶尔出出声,这花木兰大概是在陛下身边久了,也善于纳谏,敢于提出不对……
可时日久了,这般一言堂下去,总是要出问题的.
库莫提想到这里,自得之心渐收,点出七八个斥候,让他们小心上前去查探.
贺穆兰见库莫提没有反驳她,也没有罚她,反倒真派了斥候去查看,心中一松,关注起主帐里的动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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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怪乎连库莫提这样的将军都觉得那主帐是在操练,因为蠕蠕那边的喊杀声,击鼓声,都和黑山大营操练时没什么两样.
黑山大营的将士操练时喊杀喊叫,那是为了集聚士气,便于发力,而这些蠕蠕人喊起来那是真的如同嘶吼,像是要把所有集聚的力气全部发出去似的.
若干人和贺穆兰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是不安.库莫提和若干虎头等人也觉得这喊杀声有些不对,倒像是在生死一搏似的,忍不住下令迅速整军,准备出击.
没一会儿,前去刺探的斥候飞马来回,大叫了起来:
"启禀诸位将军,主帐里有人在互相残杀!似乎是死营之人和奴隶们在杀蠕蠕!"
"什么?哗变了?"
"这不可能,蠕蠕带出门的奴隶和死营之人在帐中从来不发武器!"
"蠕蠕骑兵人数众多,怎么可能被手无寸铁的奴隶所杀!"
几位将军脱口而出,直称荒谬.
"确实如此!"
另一个斥候去的比较近,也肯定了队友的说法,他说完此句,又接了一句:"而且,属下觉得有些不对……"
他有匈疑地说:
"我看着主帐里,似乎没几匹马……也没多少蠕蠕……"
什么?
难不成真是空营?
这下子,库莫提也按捺不住了,下令让家将挥舞将旗,立刻传令.
"全军突击!"
他是柔然人的奴隶,一生下来就是.
他的母亲约莫是鲜卑人,也许是其他什么族的人,谁知道呢,因为她在他八.[,!]岁的时候就死了.
他只知道他的母亲来自南方的魏国,曾经是边关一个城镇里的普通少女,因为蠕蠕人南下劫掠而被抢了过来.
他的父亲有可能是看守奴隶的头子,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奴隶.女奴在柔然人中基本是消耗品,没有多少活到三十岁的,她们生下同样身为奴隶的孩子,却大多在把食物给了孩子以后活活饿死.
他的母亲不是饿死的,而是被打死的.
因为他不听话,抢了柔然孩子的吃的.
他没有名字,他阿母有时候唤他"小儿",别人就都喊他"小儿".
他觉得他自己的父亲有可能是看守奴隶的头领,是因为在他阿母死后,他居然没有被饿死,这个凶恶且狠毒的头领有时候会偷偷给他吃的,或者是安排他干一些简单的活儿,让他能够艰难的长大.
也有别的奴隶大叔说那是因为他的阿母长的温柔,所以首领大叔爱慕上她了.好笑,他的阿母一天到晚披头散发,就连他都快忘了他的阿母长什么样了,"温柔"能够让野兽变成绵羊吗?
爱慕又是什么玩意儿?
他就这么在柔然人中长大了,因为从小力气大,身量高,他做着成年人做的活儿,过着猪狗一般的日子.
后来,他们这群奴隶的主人要去南方的大魏打仗了,就把他们这群奴隶带上作苦力.
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是被驱赶上去的,大魏的骑兵凶狠,他们被驱赶出来骑着劣马,去打乱魏兵的阵势,让他们无法继续冲锋.
那一战死了上百个奴隶,他的主人成功的让鲜卑人吃了亏.他在那一战中艰难的活了下来,却因为全身浴血引起了主子的不快,被丢去了死营.
进了死营,几乎就等同于死了.他们平日里颈子上悬着铁链,只有作战时才被放出来杀敌.
他们几乎没什么像样的武器,而对上的却是大魏精锐的骑兵……
他终日受着棍棒,鞭笞,镣铐,关押和饥寒之苦,只有在需要和鲜卑人对抗的时候才会被放出来,享受短暂的自由.
而那短暂的自由,很有可能是拿性命来换的.
有时候他想,他胸中的那只野兽,大概就是那次在战场上偷偷杀了一直虐待他们的某个柔然人开始的.
在尝到了复仇的滋味以后,他心中的火焰开始炙热的燃烧.
有时,他正在干着柔然人给他的活儿,会忽然停着不走,他觉得所遭受的一切是不应该存在的,是不合理的,他望着那些站在他几步以外的柔然兵,会觉得他们都是恶鬼,然后那些恶鬼就突然给他吃了几鞭.
他有时候会反抗,然后遭受更痛苦的惩罚,他的心在日益一日的折磨中无可挽回的变硬了,从他人生中的第八个年头起,到处都是敌人,从未有过善意.
如今已经第十七个年头了,他成为死营里活的最久的人,柔然人不再喊他"小儿",而喊他"那个恶鬼".
他恨鲜卑人,也恨柔然人,所有人加于他的只是残害.他恨这个世道,并下定决心,将来总有一天,他要和他们算账.
很快,能算账的日子到来了.
他们跟着这支队伍南下,在主帐里做活,死营在柔然很常见,犯罪的奴隶和劫掠来的人口直接杀了是种浪费,往往就负责干苦力和肮脏的活,打仗的时候,丢出去做肉盾,人墙,什么都可以.
他是从七八天前感觉到这里的柔然人不对.原本要干的活儿少了一半,而每天都有许多柔然人出去"放马"然后就没有回来.
他当然不会觉得柔然人出去倒霉遇见敌人全军覆没,那么,他们一定是为了什么,悄悄离开了.
他趁着做苦力的时候记着数,柔然人每天出去的人数不多,但按照这样下去,四天后营中就没有多少人了.
只留下奴隶和死营的牲人.
还有同样被留下来的上百个柔然兵.
他心中的野兽一下子又跳了出来.
他们每天被剩下的柔然人赶出来,在主帐外围绕圈子,再被赶回来,做出一副营帐里还有人的样子,但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无论是主将还是骑兵,两天前就已经跑的没有影子了.
所以,当今日最后一批柔然兵离开主帐,他再一次被牵着"溜达"时候,这个胸有猛兽的男孩当着所有奴隶们的面抢了驱赶他的鞭子,用镣铐敲破看守者的脑袋,将自己一直佝偻着的身子直立了起来.
"柔然人都跑了!"
他看着已经吓傻了的奴隶们,将那血肉模糊的柔然人一脚踢到旁边.
"报仇!今天老子要做人!"
他歇斯底里地嘶吼了起来.
"做人!"
主帐一下子就乱了,留下来的上百个柔然兵和几百个奴隶开始拼斗.
奴隶们就像是放出囚笼的野兽,开始将所有的怒火倾泻而出,剧烈的反抗了起来.他们还带着镣铐,穿着单衣,但此时此刻,身体的不自由已经不能阻止它们战斗的本能.
他们.[,!]开始抢那些柔然人的衣服,生吞他们的眼珠子,用手拔他们的舌头……
他们过去遭受的苦难,如今用一种可怕的方式又报复回柔然人的身上.
哪怕只有一天而……
他们要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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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贺穆兰跟随着库莫提冲进柔然人的主帐之时,看到的就是这幅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
贺穆兰没有见过动物园的狮子老虎们逃出来是什么样子,但大致也不会比这个更凶残了.
她甚至看见有一个柔然人被人用石头砸成了肉泥的.
原来他们听到的喊杀声是这样来的.
原来柔然人击鼓不是集合,而是警示主帐中的奴隶叛变了.
"启禀将军,是空营!"
若干虎头带着人在营帐快速的搜寻了一遍,除了死掉的那些柔然人,没有再看到一个柔然人的踪影.
"人都去哪儿了?"
库莫提看着前方还在厮杀的奴隶们.
"他们见到大军来了,为什么不逃?"
"这……末将不知."
若干虎头的脸色也很苍白.谁见到这一幕,心里都不会舒服.
"是疯了吧?要不然就是中邪……"一个部将活见了鬼似的说道:"会不会把我们的人也影响了,又来次营啸?"
这些柔然的奴隶像是对来了魏兵毫无所觉一般,只顾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拼命的去砍杀那些柔然人,无论是死的,还是活的.
这样的情景,确实让许多人想起了几个月前去镇压的"营啸".但相比之下,那次的营啸比这次奴隶的叛变平和多了,至少还没有被剁成肉泥的情况出现.
中邪?营啸?
库莫提皱着眉,为这样毫无理智的残忍屠杀感到厌恶.
"一军,去把这些奴隶给……"
"将军,这些奴隶也许知道柔然人去哪儿了!"
贺穆兰知道鲜卑人对奴隶的态度,比柔然人对奴隶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曾有过花木兰放跑死营奴隶的记忆,知道这些奴隶有许多甚至就是魏人或魏人的后代,心中一时不忍,跳了出来.
"这些奴隶能活下来的,都是骁勇能战之人,又仇恨蠕蠕人,也许会告诉我们蠕蠕的动向.现在蠕蠕人都死完了,唯一的线索就落在他们身上.奴隶们不过都只是图有口饭吃,有地方可去的可怜人,若是能收归所用,说不定也是难得的死士……"
"哦,你还懂这些?"库莫提意外地看着贺穆兰.
自猜测贺穆兰是皇帝身边的心腹以后,他对这位的想法一点都不奇怪,也乐意去结交,卖个人情.
不过是几百个背主奴隶而已.
"那便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库莫提扯了扯嘴角,"若是这些奴隶真的能听你的,那我就把他们赏给你带,做你的军奴."
库莫提的话一出,旁边的部将们一片哗然.
也有人开始暗自打量这花木兰,看他有哪里得了将军的青睐,竟然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听他的劝谏,还对他和颜悦色.
库莫提见贺穆兰讶然地挑着眉看他,微微一笑.
"不过,疯狗厉害,小心别被咬死了."
贺穆兰看了看他口中的那群疯狗,一咬牙接了令,下马找人借了一面盾牌,就开始往那群奴隶身边冲.
若干人一见贺穆兰要单枪匹马,"嗖"地跳下马,也没命的跟着跑.若干虎头脸色难看地追了几步没有追上,大吼了起来:
"家将呢!人一人二人三人四!还不快去护着你们主子!"
一群若干家的家将侍从赶紧呼啦啦也跟着去了,若干虎头其实也想去,无奈他是库莫提的副将,亲兵跑了还能说是弟弟顽皮,他要也跑了,就是不顾大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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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穆兰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王霸之气",也不觉得在这些已经发疯了,完全失去理智的死营疯子面前能说什么道理.
‘那么,唯一能做的……’
贺穆兰捏紧了手中的盾牌.
只有打醒他们!
已经选择了"反抗"这条路的奴隶们,早就已经把命豁出去了.
就和一开始"恶鬼"吼的一般,他们不过是想做一天的人而已.
做恶人,做让人惧怕之人,做能够直起身子的人.
所以,来的是柔然人,还是魏国人,对他们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