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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蕙的鬓角松乱了,金钗也歪了,“啊……”她刚喘息,又被温热湿滑的东西堵住了嘴,十指相扣、极尽缠绵,整个人已经彻底酥了半边。
高宸看着“听话”的小娇妻,兴趣更甚,心中好似一团熊熊火苗在燃烧!
两人正在情浓意浓之际,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厉嬷嬷一向是最机敏的人,今儿却很不识趣,咳了咳,“四郡王、四郡王妃,有要紧事回禀。”
高宸被人打断,很是不悦,“什么事?!”
仙蕙红了脸,羞窘尴尬的滑了出去。
厉嬷嬷道:“容奴婢进来回禀。”
高宸强压了心中欲念,很快冷静下来。厉嬷嬷是吴皇后身边的人,如此不识趣,必定是要事了。不由心下一沉,难道是那林岫烟又出了岔子?砖头看向仙蕙,等她慌里慌张弄好头发和衣服,才道:“进来罢。”
厉嬷嬷进门以后目不斜视,里面等这么久,用脚趾头也猜得到是什么。她神色肃然回话道:“才刚我们过去接林姑娘,她人已经醒了,不过身上衣衫不整,而且还有一些痕迹……”
高宸既吃惊,又倒尽了胃口,怒斥道:“她要做什么?!自个儿脱了衣服,就能赖在我的头上了不成?真是放肆!”
仙蕙瞪大了眼睛,这……,什么意思?高宸不是说没对林岫烟怎样吗?不由一头雾水的看向他,“四郡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不知道!”高宸脸色难看,继而道:“她自己下作!”
仙蕙想了想,也觉得应该不是他在撒谎,而是林岫烟在作伪。
高宸是何等骄傲的人啊?上次自己和他亲热的时候,被丫头打断,都没有说追出来继续,何至于看见林岫烟就急不可耐了。况且,他若是真的看上了林岫烟,光明正大的收为侍妾,自己也不能拦着,根本没必要在假山洞里惹事啊。
厉嬷嬷又道:“可是林姑娘哭泣不休,非要说已经是四郡王的人了。”
高宸是庆王夫妇最出挑的儿子,因为本身俊美出众,加上身份矜贵,从小到大见过不少想勾引他的女子。但也就是暗送个秋波,表露一下才艺,或者像是以前的邵彤云那样,故意偷换玉佩,制造一点流言蜚语之类。
他长这么大,像林岫烟这般不要脸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仙蕙也是瞠目结舌,说不出话。
这都是什么人啊?
本来一开始就讨厌林岫烟的,可是高宸说没有那种想法,自己不想多心,就没把林岫烟往那种方向想。可她倒好,在宴席上故意和万宝儿争执,弄脏裙子,然后借了自己的衣裙,好把高宸给骗去假山洞里!
邵彤云恶毒,但也没她这么下流无耻。
亏得还长了一幅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模样,一幅人摸狗样的书卷气,好歹也是将门虎女出身,纵使父母双亡,也不用惦记着给别人做妾吧?当然了,高宸的条件是吸引人了一点,但……,那也不行!
更何况,高宸本人都不愿意,林岫烟这到底是唱哪一出啊?难道为了做庆王府的侍妾,就连名节和宠爱都不顾,只要一个名分就行了?这、这是失心疯吗?死皮赖脸都要攀上高宸,真无耻啊。
厉嬷嬷又道:“我怕外头人来人往,有人路过,听着林姑娘哭哭啼啼不好。让人塞了她的嘴,给送到偏房那边看起来了。”又道:“等下二郡王妃来接人,还请四郡王替我解释几句。”
毕竟厉嬷嬷是仙蕙的奴婢,主子护着奴才,显得偏袒。
高宸沉色道:“二嫂那边我来解释。”
仙蕙不免好气又好笑,林岫烟不要脸,厉嬷嬷比她更加厉害,居然直接塞了嘴关了起来,让她没有机会胡言乱语。不然要是像上次荣氏那样,无法无天的,闹得满王府的人都以为自己害了邵彤云。
不过这也是厉嬷嬷仗着吴皇后撑腰,才有这个胆子,换个妈妈可就不敢了。
厉嬷嬷又道:“这事儿拖不了很久。林岫烟一直找不到,二郡王妃那边肯定会找人的,到底要怎么处置,还得赶紧商议好对策才行。”
高宸的周身都好似冒着寒气,阴沉不语。
仙蕙心下也是烦恼。
“二郡王妃来了。”外面丫头喊道。
仙蕙和高宸对视了一眼,迎了出去。
二郡王妃因为年少孀居守寡,发愿做了在家居士,每日吃斋念佛,一直都很少出来见人应酬。仙蕙进门好几个月,拢共就见了她两次,一次是刚做新媳妇认亲的时候,一次是前几天的庆功宴席,因而十分陌生。
高宸微微欠身,“二嫂。”看得出来,对这位孀居的嫂嫂很是敬重。
仙蕙跟着道了一声,“二嫂好。”
“好。”二郡王妃微笑点头,说道:“不久前,岫烟出门说去掐花,结果后来和丫头走散,就在沧澜堂附近不远找不到的。刚才我过来找人,问了门口丫头,说是岫烟在你们这儿。”环顾了屋子一圈儿,“人呢?”
按照常理,客人应该和主人在一起才对。
“是这样。”事情仙蕙不好说,只得高宸出面,“方才我从清风水榭那边回来,在院子门口,瞅着一个很像仙蕙的人,进了假山洞,结果过去一看是林姑娘。刚巧她穿了仙蕙的裙子,让我误会了。”
二郡王妃的眼里,闪过一丝猜疑和担心之色。
高宸又道:“正巧有人过来找,我怕说不清,一时冲动就敲晕了她,然后回来让厉嬷嬷和玉籽接人。现如今,林姑娘在旁边厢房歇着的,二嫂带她回去吧。”
不提林岫烟衣衫不整的话,免得给套了进去。
二郡王妃吩咐道:“去把岫烟叫过来,道个谢。”实则是觉得事情有点古怪,想叫了侄女过来,好当面问个清楚。
厉嬷嬷看了看高宸的脸色,知道不能拒绝,转身去了。
“姑母。”林岫烟一脸梨花带雨的模样,娇怯怯的,哽咽着含泪进来,然后便是捧面大哭,“姑母……,侄女没脸见人了。”
“怎么了?这是。”二郡王妃吃惊道。
林岫烟看了高宸一眼,又似害怕,赶紧低了头,泣道:“姑母不要问了,侄女是已经失了清白的人,只求……,再见姑母最后一面,便心愿已了。”
“失了清白?!”二郡王妃目光震惊,上前拉她,“到底怎么了?”可是方才侄女那一瞥,高宸和仙蕙的脸色难看,还有什么猜不到的?见侄女嘤嘤哭泣不肯说,抬头看向小叔子,“老四,你和岫烟……”
高宸强忍了上前扇那贱.人一耳光的冲动,冷声道:“我不知道你在演什么戏,我连你一根手指头,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过!”
“四郡王……”林岫烟伏在地上大哭,“你都已经做了,还不认,我……,我怎么那么命苦啊。”一阵嚎啕大哭,“姑母,侄女对不起你的关照之恩,如今没了清白,让我去死……”
高宸怒声喝斥,“你要死去外面死,别脏我的地!”
林岫烟吓得一哆嗦,不敢动了。
二郡王妃脸色难看无比,“老四,你这算什么?是想要逼死岫烟吗?”
仙蕙不甘心丈夫被泼污水,帮腔道:“林姑娘,想来你是害羞了些,单独和男子见一面,就有些想不开了。”
“四郡王妃。”林岫烟不敢抬头,又哭,“我不知道四郡王跟你说了什么,可是我真的没有撒谎,我是真的……”她扯了扯身后的裙摆,上面鲜血点点,“你看,你们自己看看,我真的已经是四郡王的人了。”
这是什么?元红?不仅仙蕙吓了一跳,屋里其他人也吓了一跳。
高宸怔了怔,继而反应过来,“谁知道是什么血!”
二郡王妃一来,就见侄女哭得梨花带雨,然后又见她头发衣衫微乱,身上还有斑斑痕迹,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再听侄女说被高宸毁了清白,高宸又不认,不由多添七分怒气。眼下看见侄女裙子上鲜血点点,小叔子还是不肯承认,话里话外,都是侄女故意做出这幅样子陷害他,不由气怒交加!
当即喝斥身边的妈妈,“带岫烟下去,检查一下,她还是不是处子之身!”
若是侄女撒谎,自己给高宸赔罪;但若是侄女真的清白被毁,林家的人也不能由得高家随意欺负!
一个上了年纪的妈妈和两个丫头,带着林岫烟去了侧屋,厉嬷嬷也跟了上去。
片刻后,是厉嬷嬷回来回话的,“林姑娘的确不是处子了。”
此言一出,顿时好像惊雷般炸得震天价响!
不仅仙蕙怔住,就连高宸都怔了一下,“不是处子之身?”他心下觉得十分荒唐,“这怎么可能?我根本就没有靠近过她。”
二郡王妃尖声道:“老四,都这样了,你还是不认吗?!”
厉嬷嬷沉吟了下,“二郡王妃,容奴婢说一句放肆的话。四郡王若是对林姑娘有纳妾的心思,纳了便是,也不算辱没了她,根本就用不着弄成这样。现在那林姑娘身上的痕迹,难说是怎么弄出来得,便是失了处子之身,也不一定是今天*啊。”
二郡王妃气得快要背过气去。
自己和高曦订亲不久,还没又进门,高曦就意外的落水死了。
因为父母害怕庆王府的权势,怕得罪,不敢取消这门亲事,最终让自己捧着高曦的牌位,嫁进了庆王府。十几年了,自己膝下没有一儿一女,没有任何和丈夫的回忆,守着最最难熬的望门寡。
平日里只当自己是个死人,念念佛,读读经,希望修一修下辈子的福气。可是白日黑夜漫漫无边,心里何尝不苦?何尝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