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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她是知道肯定会秋后算账的,可没想到算的这么快,叶少钧直接到这里来了,这还没走出皇宫呢,就算起帐来。
她看叶少钧的脸色,整个人都挨过去:“没事了嘛,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就是累了,哎哟骨头疼。”
叶少钧冷着脸,可还是把她搂在怀里,她能闻到叶少钧嘴里甜甜的香气。
就知道撒娇最有用了!
谢纨纨这才问:“这件事怎么样了?”
说到正经事,叶少钧终于理她了:“皇上派鸿飞领了御林军,已经围住了三殿下的王府和钱府,咱们府里暂时还没动。”
“暂时?”谢纨纨听到这个词。
叶少钧道:“你既然带了那东西入宫,王妃如今自然是不能无事的了。我把那东西的情报回了父王。父王秘呈皇上,因在府里发现王妃假世子妃之手送毒药谋害婉妃,即刻审问相关人等,查出这秘药原是玉河大长公主府流出来的,经徐钱氏之手流到王妃手里,专用于谋害有孕妇人。皇上得知后大怒,命彻查此事,此时,太后跟前宫女指认她流产前就吃过这东西,另外还有宁檬的指认。”
“那三殿下那里怎么回事?”谢纨纨问。
“药既然是钱氏流出来的,皇上当然着人秘密提审钱余元,谋害先太子这个罪名,钱余元自然不敢承担的,自然会指认是三王妃用的药。”叶少钧道。
钱余元是玉河大长公主的长子,三王妃的亲生父亲,如今的成国公。
“我也怀疑是她。”断先太子可能的子嗣,受益的自然是几个可能夺嫡的皇子,既然是钱家的东西,那么三殿下的可能最大,可是难道三王妃用了这个药害先太子的子嗣,会回家去说?谢纨纨自然问了出来:“当年是三殿下与钱家合谋的吗?”
“是不是合谋,已经无关紧要了。谋害先太子,是灭九族的罪,钱余元哪里担得起,皇上也不想他担,他又不傻,就是不知道,也得指认三爷了。”叶少钧自然深谙这其中的门道。
这是很简单的一点,皇上设局已成,铁证在手,他想要从这个地方入手,那么钱家就得迎合,这个时候,王妃女儿算什么,钱余元自己都不奢望能保住脑袋,想的只是保住钱家香火了。
谢纨纨想了想,叹了口气。
不过三日,京城政局动荡不安,三殿下谋反事发,从府中起出大量兵器,龙袍等物,并供认当年谋害先太子之事,一月后,皇上下诏废三殿下为庶人,赐其夫妇自尽。
同谋一并牵出玉河大长公主府,玉河大长公主已去世,收回公主封号及承袭爵位,废钱氏成国公爵位,其子钱余元斩首,长房成年男丁流放岭南,并未抄没家产。
同月,再爆陕甘总督徐连与其继室徐钱氏合谋毒杀元配案,经三司会审定罪,诏令徐连与徐钱氏自尽,令其元配遗孤徐进安回归徐家,承继家业。
反倒是真正的线头安平郡王府,一片平静,完全没有动静。只是从那一日起,安平郡王妃就病倒了,从此,再也没有在人前露过面。
谢纨纨其实怀疑过连叶少钧和叶少蓝的母亲,自己的姨母,或许也是死于这种毒杀,到底叶少云只比蓝蓝小七个月,未免太巧合。只是一则时间太久,难以查证,顾家当时有同样的疑惑,查证也没有证据,到底安平郡王不同其他人。
二则,钱氏毒害先太子子嗣,徐王妃妄图谋害皇妃,已经足够太后大怒,处置徐王妃了,甚至已经用不着其他罪名。
轰轰烈烈的钱氏毒杀案从三殿下谋反起,到徐进安回归徐家收尾,虽然只闹了一个月,京城里却议论了几乎一整年,最直接的效果便是不仅是有孕的妇人再不敢吃葡萄了,就是平常人,也似乎有点惧怕,不太敢吃了。
这议论里还有刚生了三皇子的端嫔娘娘,在月子中染上了产褥热,没熬过一个月就没了。
只是鉴于端嫔的娘家母亲也姓徐,也被人心照不宣的想到了一起去了。
尾声
第二年秋天,安平郡王世子长子的满月宴上,几乎一整年都没有露过面的安平郡王妃依然没有露面,谢纨纨刚坐了两个月的月子,有点胖,气色却好的惊人,抱着同样胖嘟嘟的呼呼大睡的儿子,满面春风。
有人问道:“王妃还是不大好吗?今儿也出不来?”
谢纨纨立刻一脸担忧起来:“可不是吗,前儿我抱着豆豆去给王妃请安,王妃看起来精神还好,说今儿要出来的,只昨儿晚上,又不大好起来,只得罢了。”
那人也跟着叹息了一声:“我说王妃不是十分支持不住,这样的日子,再不会不挣扎出来的,可见是没法子了。”
谢纨纨也跟着叹气:“可不是吗。”
好像很难过似的,其实早在那一日,被安平郡王舍弃的徐王妃就已经由太后赐了自尽了。
当然,就是问的这个人,也知道她是睁眼说瞎话,钱氏爆出毒杀案,据说就是因为安平郡王妃试图毒杀怀孕的世子妃,而露出了马脚,才牵扯出后头一串骇人听闻的大案。
不过古怪的是,安平郡王世子妃中了暗算,险些小产,把宫里婉妃娘娘吓的了不得,担忧姐姐,竟然反倒真的小产了。
这姐妹情深,也未免太情深了些罢。
不管怎么说,虽说这事还只是不知道哪里的传言,没有当事人承认过,但安平郡王世子妃会担忧徐王妃,那显然是假装的。
谢纨纨在这里装完了,外头报进来庄太妃带着十二殿下来了,谢纨纨这一转头,已经笑开了花。
小十二还是那么胖乎乎的,拉着谢纨纨的裙子就要蹦起来看小外甥:“姐姐,让我抱!”
庄太妃伸手摸摸睡的毫无所觉的小家伙,也是一脸笑:“你不能抱,摔着了不是玩儿的。”
庄太妃坐下来,谢纨纨把宝宝交给母亲抱着,小十二才欢欢喜喜的逗小家伙,戳他的脸,捏他的胖手胖脚:“他怎么总睡啊,怎么不和我玩儿?”
庄太妃忙道:“你别捏他,他还小呢。”
话音刚落,小家伙就被小十二给戳醒了,眼睛都不睁,张嘴就嚎哭起来,嗓门儿可大,能吓人一跳。庄太妃恼的拧了小十二一下。
谢纨纨忙护着弟弟:“不要紧,他哭哭就不会哭了。”
小十二也忙凑上去哄小外甥,庄太妃一边拍着宝宝哄,一边道:“你别添乱,老实点儿。”
谢纨纨看的直笑。
她还记得自己刚刚生下小家伙的时候,一夜未寐的母亲立刻进了产房,看着她们一大一小,母亲还没说出话来,眼泪就流了出来。
以前很久很久都没见母亲哭了,反是这一世,自己总惹的母亲流泪。
那一回受伤,那一回差点儿小产,还有这一回,为了那个红皮的小猴子似的家伙。
谢纨纨笑的很欢喜,她已经为那一个无辜的姑娘讨得了公道,她已经前进了一大步,走进了新的生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