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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过后,活动全都结束,徐璐兴趣缺缺地回到徐家租住的两进院落。
因凌督抚的铁血政策,短短半年时间,泉州的治安便好了许多,几乎到了路不拾遗的地步。徐家的大门这时候也是半开着的,可以想像,这儿治安好到什么地步了。
徐璐才刚推门而进,经过小小的天井,来到走廊上,便听到堂屋里头传来继母尖利的骂声,“这日子没法子过了,徐成荣,你瞧瞧你这个窝囊废,这都两个月了,上头更是半分消息也无。咱们一大家子,可要如何是好?总不能就这样坐吃山空吧?”
徐璐心头惶然,父亲守孝期满后,就四处找门路寻找候补,却一直石沉大海。徐家是家有数十亩良田的小地主,靠租田维持生活,也还勉强凑洽。祖母在世的时候,家中还是比较富裕的,只是祖母三年前去世后,父亲为了操办祖母的丧事,变卖了祖母在泉州的几间旺铺,少了铺子的营收,徐家的日子就一落千太,但也还能维持下去。只是父亲起复,需要拿银子打点,一大家子吃喝拉撒全靠祖母留下的恒产支撑,眼下三个月过去了,父亲的差事仍无着落,不说继母着急,就连自己也惶然不已。
如此想着,里头又响来继母无耐的声音,“老爷,若真的不成,咱们就回乡下吧。咱们家靠着那数十亩地,也还能维持日子的。这县里头做什么都要钱,咱们带出来的五百两银子眼看就要没了。老爷总不能为着那镜中月的事儿,拿一大家子的生计开玩笑吧?”
虽然与继母田氏只是面子情,但徐璐还是挺认可继母的话,父亲虽然有才华,有抱负,但真不是做官的料,别人是步步高升,他却是原地踏步。主要是父亲太过刚直不阿,死认理,不懂钻营,若非有祖母替他周全,估计早就被上头的人整得尸骨无存。祖母没了后,父亲那掩盖在一身刚正不阿下的缺点暴露无疑,最严重的毛病就是迂腐,不懂营生,不会钻营,总是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做官高。
屋子里传来徐成荣不悦的喝斥:“一派胡言。你这是在咒我呢?算命的都说我是辣椒运,越老官运越是享通。梅花香自苦寒出,受这么点挫折就要打退堂鼓,岂是我徐某人的做派?”
田氏声音倏地拔得老高,“算命的还说老爷三十六岁这一年就会有贵人相助,老爷还有三个月就要就奔三十七岁了,怎的不见贵人出现?”
徐成荣恼羞成怒地道:“无知妇人,懒得与你讲。”
这句话彻底暴发了田氏的怒火,“我无知?若非我这个无知妇人白日织布,晚上缝布,没日没夜得操劳,挣些家用,你以为你还能过着衣来伸手的日子?你身上穿的,肚子里吃的,拿去四处打点的都是我从嘴里省出来的,你居然这般说我,徐成荣,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要给你拼了。”
屋子里响来乒乓声响,显然父亲又戳了继母的痛处,要与父亲拼命了。徐璐赶紧推门而入,安抚继母。
“娘消消气,您为这个家的付出,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爹爹确实不应该那样说您的。只是爹爹也不容易,他身上所承受的压力并不比咱们的少。娘您就不要再火上添油了,咱们家现在困难,所以更要和和睦睦才是。妹妹,赶紧来劝劝娘,让娘消消气。”
徐琳是田氏的大女儿,只比徐璐小两岁,今年十三岁,闻言上前安抚田氏,“娘,大姐说得极是。咱们家如今都成这样了,再吵来闹去又有何意义?爹爹是一家之主,成日在外头奔波,心里也挺苦的就是了,咱们更要多理解爹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