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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越少越好。
过了不久,他们的老师带着一名身材高大、乌发雪肤,戴银色面具、颈间吊有一枚琉璃吊坠的少年走进了教室,慈祥地笑道:“封镜同学前几天进山采集灵植时不幸遇到了白额巨蛛袭击,幸亏得到好心人救助,现在才能回来上课。他的伤势还没恢复,希望大家以后多多照顾他。”
他的脸毁了?
学生们好奇又嫌恶地看了他一眼,目光纷纷避开。清景眯起眼,认真地打量这些嫌疑人,压紧嗓子沙哑地道:“我受了很重的伤,学习上可能会有些影响,希望大家以后多关照。”
不知是不是他的态度太严峻,不管他的目光落到哪儿,哪个学生就会不自然的扭开脸躲避。窗边那个学生脸色苍白、额头冒汗,双手不自然地绞在一起;最后一排更有一名连头也不敢抬的,身子颤得连桌椅跟着颤抖起来,看来很有嫌疑。
这教室里唯一一个敢直视他的,就是坐在讲台正下方的俊美少年。他瞪着清景看了半晌,忽然微笑了起来,优雅地举手道:“于老师,封镜病了几天,肯定落下了很多课程,我愿意帮他补课。”
于老师点点头,拍着清景的肩膀道:“去和方玉坐在一起吧,下了课记得借他的笔记看。”
方玉?这个名字在简讯里出现过,有重大嫌疑,不能错过。他认认真真地打量了方玉一回,把他全身上下的细节都刻进识海里,然后坐到了位子上,悄悄伸出舌尖品了品空气中的味道。
这个人身上带着淡淡的橙子清香,案发现场却没有,不能确定就是嫌疑犯,看来还得再调查。清景心事重重地打开了随身电脑,暂时把重心从破案转到了课堂上。
第一节课讲得就是灵植生理学,清景坐在爹地大腿上学了大半宿,不能倒背如流,至少也听得懂老师讲什么了。他认真听讲,试做了几道题,发现课上发的题目比起爹地找的要简单不少,上课前绷紧的心终于放松了几分。
上学什么的,原来也没他想象的那么难嘛。
清景幸福地投入到学习中,几乎连眼都舍不得眨一眨,跟着老师听那些他都能听懂的知识。这美好的时光持续了整整一上午,临下课时老师给他们发送了一套题库当作业,清景索性打开题库,趁着中午的空闲时间做了起来。
其他学生大概是饿坏了,几乎是在老师出门的同时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只有他的同桌还坐在原处,等房里的人都散尽了,才慢吞吞地挪步出去关了门,坐回到他身边,冷笑道:“封镜这个身份很好用吧?”
清景从题海里抬起头来,看着少年美艳的脸庞,摸了摸颈间的吊坠,从面具下露出了个同样高傲的笑容:“你胡什么?你以为我是假的,一只白额蜘蛛就能弄死我?呵,你们想得太简单了。”
方玉屈指在桌子上轻敲了一记,按着桌子俯视他,嘲讽道:“你以为自己装得真有那么像封镜?不过是那群胆小鬼不敢多看你,仔细看看你简直全身都是破绽——封镜的个子没有这么高,头发没有这么长,皮肤也没白到这个地步,更不可能……”
他低下头,在清景头上嗅了嗅,嘴角勾起,露出艳丽的笑容:“没有omega的味道。你知道吗,他出事那天已经开始有发·情的迹象了,就是那个香味才会引来白额巨蛛捕食。可你身上干干净净,完全就是个beta。”
就omega和beta是什么东西啊!爹地总是不给他解释,这群人又开口闭口就提这事,简直跟做阅读时读不懂最重要的单词一样,所有题目都没法做啦!
他心里埋怨着,脸上却一丝不露,坚定地道:“我进校时就做了基因对比,如果是假的,你以为我的进来吗?我的腿是断了之后重新接上骨头的,骨头生长时就拉长了,所以才会变高。头发是接发,皮肤是打了美白针,还有我身上的味道……”
他转过身去,撩起脑后的长发,露出那道鲜明的齿痕,按着爹地那天的法:“我被标记了,当然没有味道。”
方玉的呼吸也错了一拍,匆匆后退,在桌椅间制造出了尖利刺耳的响声。他死死盯着那道牙印,感受着牙印上清淡而富压迫性的、合道大能的威压,脸庞渐渐扭曲:“你又找了新的alpha?你不是喜欢路森吗?你不是已经有未婚夫了吗?你这个水性杨花的——”
这么强大的压迫感,连他这个o有多么强大,信息素水平多么高。学校里那些自以为是的小alpha的气息跟这牙印上留下的相比,简直淡得像白开水。一个性格阴沉、长相平平,现在还已经毁了容的o?
方玉心里充满了嫉恨和不甘,抬手抽向那张银色面具,可手掌刚拍到中途就被一只玉雕般的手捉住,无力地垂在了半空。抓着他的手的并不是那个还在炫耀自己被强大alpha标记了的无耻omega,而是一个俊美得让他挪不开眼睛的强大alpha。
虽然闻不到那个alpha身上的信息素,可是单单被他这么握着手,这么盯着,方玉的腿就微微发软,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他用力吞了口口水,紧张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植物系考前辅导的专用教室里?”
“我是他的……”沈屏山斜睨了手腕上的光屏一眼,空着的手按住清景的头顶揉了揉,云淡风清地道:“我是鸢尾学院新进的机甲系教官安邺,也是他的……alpha。”
不知为什么,自称“爹地”也没脸红过的沈老师在出这个alpha时,难得地感到了淡淡羞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