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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临近。
两人终究还是说服双方家人放弃了婚礼,只举办了一场简单的宴会,宴请了几位主要的亲友。
上民政局登记的时候,莫小忆吃惊地发现自己与白尘的婚姻记录竟然莫名其妙消失了,这才明白白尘早就替他安排好了。她就像是一颗美丽的流星,灿烂地划过他的夜空,转瞬便消逝于茫茫天际,一点痕迹也不愿留下,却让他的心在一波三折的幽幽暗暗中,再也没能忘掉她脱俗的姿容。那一嗔一怒,一颦一笑,犹如最消魂的印记,深深地刻在他心底深处的某块壁上,历经多少岁月也不会消褪淡化。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奈何情深缘浅,终成南柯一梦。
每每忆起两人共同度过的日子,心便时而甜蜜、时儿疼痛,同时更加珍惜与裴芊芊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愿再留任何遗憾。虽是仓促成婚,但该尽的义务一样没落下。
婚后,裴芊芊开始安心养胎。
莫小忆想起很久没回学校,眼看马上就要毕业,虽说那个学历对他并没有什么用处,然而几年的大学生涯毕竟有太多难以忘怀的记忆,决定还是有始有终地走完。
毕业设计什么的早就做好了,该考的也都考过了,剩下的大概也就是一些毕业留影,晚会什么的。
再次走进这座一草一木皆十分熟悉的校园。莫小忆的心中生出一丝无言的感慨。
太多的事情就发生在这里,身份的转换,爱人的离去。生死的考验,不过短短的一年光阴,却仿佛走了千百万个世纪。偶尔恍神,总是不自觉地以为自己陷入了一场奇异的梦中,不知何时才会醒来。然而,那些惊险的遭遇与揪心的疼痛,又逼得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不得不一次次去经历生死的考验。
“哇,你小子居然还舍得来?这么久不跟我们联系。上哪风流快活去了?”旁边一串哇啦啦的咋呼声,然后就见李海琛和苗仝伟冲了出来,不由分说给了他一个夸张的熊抱。
莫小忆难得地没有踹开他们,扬眉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哥们几个都还好吗?”
李海琛冲着他的胸口擂了一拳,笑嘻嘻道:“能不好么?吃饱喝足等毕业,抓紧时间游手好闲,挥霍完这么点日子,就该为五斗米折腰去了。”
苗仝伟感叹:“醉生梦死,黑暗前的疯狂,没几天逍遥日子喽,我好像已经看到自己为了生活四处奔波点头哈腰做孙子的悲惨境况。唉,还是老大幸福啊。居然就要当爹了,天天屁颠颠摇晃在贞姐的店里,见人就咧着大嘴巴傻笑。跟只讨到了肉骨头的哈巴狗似的,真受不了他那蠢样……”
莫小忆想着自己也快为人父,不禁微笑着问道:“贞姐有喜了?”
李海琛白他一眼,“又不是你有喜,笑的这么贱干什么?赶紧准备红包去。”
莫小忆气死人不偿命回道:“要不你也找哪位姑娘生个?我肯定封个大红包给你。”
李海琛满脸不屑啐道:“呸,大好的青春还没挥霍完。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去背那个包袱。我呀,不玩到四十岁绝不进城。你看看老大那个妻奴。一副恨不得舔媳妇脚趾头的贱样,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坚决与姑娘保持五十米的距离……”
莫小忆“噗哧”失笑:“四十岁?你觉得你还能清得掉仓么?”
李海琛一边做着公子摇扇的动作,一边满脸陶醉臭美:“想我琛哥一表人材风流涕淌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还需要清仓吗?大把的美女像苍蝇一样‘呜啦啦’往上扑,都等着我翻牌呢!”
“你当你是一坨大便呢,还‘呜啦啦’往上扑,小心苍蝇压死你。”苗仝伟朝他翻了个卫生眼,转移话题道:“小忆,找到工作单位了吗?”
莫小忆摇摇头,“暂时没打算找,你们呢?”
苗仝伟蹙眉,“我准备回老爸的广告公司帮忙,他这两年身体不太好,我不忍心看他再那么操劳。”
李海琛洒脱地甩甩额前的留海,笑眯眯道:“我想去京城工艺美术学院学动画制作,听说那儿美女特多。正好江岭月也要去京城,他叔叔在那里给他找了一份工作。我们打算一毕业就结伴北上。”
莫小忆斜睨着打趣:“不和姑娘保持五十米距离了?”
李海琛干笑:“嘿嘿,我就在五十米外看看,美女不就是拿来欣赏的么?”
苗仝伟远远瞥了一眼宿舍楼,朝莫小忆扬扬唇道:“李侃和江岭月在宿舍,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莫小忆欣然道:“走吧!”
三人刚走到寝室门口,就听到李侃略带抽气的声音响起,“岭月,我刚才在楼下听说了一个非常可怕的传言,前几天在梅园吊死的那位叫谢晓芳的女生很可能杀了她同屋的两名同学,也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仲么都这么彪悍,还让不让我们男人活呀……”
莫小忆心中一惊,梅园又死人了?
李海琛迫不急待冲进屋,神情复杂惊问:“侃侃,你说什么?晓芳杀了人?这怎么可能呢?她可是连鱼都不敢杀的啊,又怎么可能去杀人?你是不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