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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司令和卫燎谈了会儿,很快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点。
“这个姚谦突然被调到演习名单上,的确有些奇怪。”
总司令立即叫来了自己的政季,查出了姚谦背后的后台竟然还有贺晋这号人物,便不由明白了更多。
“啧,这个老贺也真是的,怎么不直接跟我说?”
卫燎就笑了,“总司令,贺首长的脾气你肯定比谁都明白,”这两老家伙当年也是战友,“他调人来肯定是希望姚老哥能得到适当的锻炼,怕你循私派了轻松活儿。”
总司令哼声道,“什么轻松活儿?你明明看到小贺那臭小子前后就指责我虐待老年人,我要是这种循私法儿,就该回家吃自己了。”
这的确是个天大的笑话儿,可惜总司令现在笑不出来。谁叫这姚谦竟然还扯出一堆皇亲国戚呢?哎呀,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卫燎也知道总司令烦恼的问题,便道,“您也不用太担心。现在皇太子不都亲自来现场了吗?而且厉锦琛也说了,他已经联系赵家派最好的矿难救援队来支援咱们。”
“什么支援咱们,那是来救他自己老婆的。地点还是在前山矿洞口那边,距离咱们这里还差得远呢!难不成还让我一老头子去求个年轻人高抬贵手,让他把这大事儿化小小事化了?!”
大将军不擅长这种国际性的人际交流应对,也无可厚非,术业有专攻嘛!
卫燎默默地为总司令叹息,继续出谋划策道,“其实这事儿也不难,温泽和贺英琦都是最挺厉锦琛的了。让他们两代表咱们部队的荣誉,跟厉锦琛说说好话儿,相信姚爸的事儿不会那么难解决的。”
总司令闻言也是一叹,“唉,老贺怎么就不直接跟我说一声呢,到时候这人肯定就安在参谋本部,也不用东奔西跑的,还搞得我好像在虐待内勤人员似的。这叫什么事儿!”
卫燎却在心里打了个拐,直觉将姚爸安在参谋本部未必就真的好。他刚才听下属说,那个出来认错的通讯兵,还是由参谋部的人提到总司令的通讯兵团里的,而那个推荐人正好就是易振海的副官。再结合姚爸在后勤组织部里反复受到的叼难,这其中的内幕,也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
话说,此时在洞中的姚爸爸一行人的情况。
在第二次爆炸震动造成塌陷后,姚爸跟黑军们经历了一番惊心运魄的矿道之旅,在完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做了一次超刺激的过山车大翻转,最终一个个跌落在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中。
“有人吗?”一个声音响起。
姚爸爸才慢慢转醒,感觉到身上有重物压着自己,他摸了摸是一个人的腿,随即那腿主人就醒了,两人互相摸索着坐了起来,都发出骨骼错响和痛呼声。
他们回应了那人的话,就有人问,“谁有光吗?有火也成?该死的,这又是什么鬼地方,真臭!”
有人立即应着,“等等,我有火。”
姚爸爸听到这话,心头突然一个机灵儿。而他身边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几乎是同一时间,跟他发出了一样的大吼。
“不要点火!”
咔嚓一声响,那是非常常见的打火机摩擦火石时的声音。接着就是什么东西被拍到地上的声音,和人的痛叫声。
姚爸目光直亮地瞪向了那个声源处,就听到身边的男人沉声重喝,听声音正是那个黑军司令官,虽然听不懂他们本地话,不过姚爸也知道黑司令应该是知道原因的。
他们现在闻到的臭味儿,很可能就是坑道里腐蚀的有机物散发出来的,里面通常含有可燃气体。要是在这种环境下胡乱打出热火的话,很可能瞬间就是自焚玩完儿,甚至还可能再引起一次坑道连环大爆炸。所以一般矿道里用的照晚明光都是冷光,没有热点儿的。
那个想打火的还是个新兵蛋子,没有任何警觉性,立即就被身边的参谋官一巴掌拍掉了手掌上的东西,疼得嗷嗷直叫。
“别急,我这里还有光。”姚爸爸摸索了全身一会儿,虽然他戴的钢盔帽已经掉了,不过行军兜里还有小电筒,一道冷冷白白的光束终于将四周打亮。
首先看到的便是距离他最近的黑军司令,那张已经花污的脸,虽然样子挺狼狈的但也无损于他身为一军统率的威严气度。光是这一道光出来,众人看到他们的总司令,立即没了初时的慌乱和骚动。
总司令下令报数,确定现场人员情况,以及所有人的装备、粮食和水的问题。
姚爸爸暗暗佩服总司令临危不乱的睿智和慎密。在场人员的身体情况和食物问题,都决定着他们能在这里坚持多久,是否能自谋出路,是否能坚持等待到地面救援。
当前,除了姚爸之外,坠入洞中的还有五名将官,都是总司令的参谋官,还有两名大兵,即是总司令的勤务兵。加上姚爸爸,统共就九个人。其中,一名参谋官和一名大兵重伤,但勉强可以由旁搀扶行走。姚爸爸自己因为一路下来时,也被总司令出手相护,手臂脱臼被立即装了回去还有些疼不能拿重物外,倒也很幸运地没有大问题。而且,多亏了温泽和贺英琦这两孩子的照顾周到,临行前怕他又被欺负一整天饿着肚子,给他的行军兜里装了很多高热量的食物,如巧克力棒、压缩饼干、牛肉干等东西。
“这些干粮,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大家就分着吃吧!”
姚爸并没有藏私,也按黑司令的要求全部拿了出来,一时就让其他人看得直瞪眼儿。
黑司令接解到中年人真挚的目光,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只拿了两块巧克力和两块牛肉干分给完全没食物的人,其他的全还给了姚爸爸。另外还有两卷绷带和消毒抗生素都给了重伤的两个人,这无形中让其他人对这位红军老战士产生了好感。
接下来,就是有工兵经验的一个老参谋带着众人寻找出路,并且很快就勘探出他们当前是处于一个年久被放弃掉的矿道中,并且找到了一些工具。姚爸爸在队伍中,也边走边观察,很快也发现了一些信息,上前与那老参谋交流。对方见姚爸人品好,年长,且见地颇为睿智独特,说话有条不紊,为人十分沉稳。最重要的是,黑司令也十分敬重他,便不约而同都觉得这位中年大叔应该也是红军的大官,开始主动征求他的意见。
“目前看来,我们这一落,至少已经落在地下五十米左右。翡翠原石矿向来并不会太深,而且我们中余还二次塌方了一次,上面的人想要找到我们,挖开原来的地方,也不一定找得到。现在,只有靠我们自己寻找出路了。”
这样的勘探结果,真是让人忧虑啊!
这时候,姚爸突然说道,“肯定有出路。你们有没有发现,刚才我们醒来的地方,根据同性石块的颜色和大小,以及空气湿度,洞的大小高低,以及支撑木架和铁的锈刨程度,可以推测出,那个位置更老旧一些,这里比那里年成还要新一些。”
工兵参谋一听,立即明白了,“也就是说,我们继续寻找更新年成的矿道,就能慢慢找到出路了。”
姚爸先愣了一下,点了下头也摇了摇头,“如果能发现最近几年的洞,说明这个矿地还没有被完全放弃,应该会有正在挖掘的矿道。但如果没有了,新矿道一般都是在老矿道的更深位置,所以……”
黑总司令打断了两人,“你们俩就根据具体情况,给我们带路吧!具体分析就不用跟我们解释了,若是需要我们观察什么情况,尽管说就是了。”
这就是大boss的魄力了,将技术活儿交给专家做,自己只需要把准一个正确的目标,在众人疑惑的时候鼓励上几句坚持走下去。
于是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姚爸爸成了这只地下自救队的核心智囊了。在事后众人知道姚爸竟然是第一次下矿道,还能将众人带出困境,当真是又惊又赞。
……
话说,在姚爸爸带头寻路时,萌萌这边的情况又有了变化。
由于一次人为破坏,加上一次不知何处震动带来的连锁反应,萌萌等人决定向内寻找出路看看。而同行者里,还有一位较为熟悉矿道的矿工头儿,中年人,透露出这是一个有些年成的老矿了,里面横七竖八地挖了不下百来条矿道,他们可以寻一条更接进地面距离的矿道,想办法自救出去。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推测罢了,但让众人待在原地,那里空气迟早会被用尽,而且没有任何水源,他们事先又没有任务准备,身上都没有什么干粮,仍是必须往里寻。
萌萌走着走着时,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的感觉。她抬头看了看洞顶,又看了看侧壁,黯淡的灯光里,照出的都是他们几人的影子,空气里不时会有股臭味儿,保镖等人都拿出了个小小的防毒呼吸器掩在了口鼻上。她听边华说,这矿道里有不少腐蚀的有机物,会释放出有害气体。而他们身上带的一些单兵装备,倒是有可以防范的工具。
但工具是有限的,目前多出来的几个人,就只能跟其他人共享了。像亲卫兵就轮着给赵大志、矿工头儿使用防毒面具。
不过萌萌渐渐发现的问题,却是在他们身后。直到连拐了两个弯道儿之后,她再也忍不住,凑近边华身边,小小声地说,“华姐姐,我怎么觉得……好像后面,还有第十个人呢?!”
目前,包括萌萌、赵大志,边华和穆善外,还有五个亲卫兵相随,再加上矿工头,共九人。
边华闻言,却并不惊诧,而是一笑,显然似乎是早就知道了。
萌萌见状心头一异,再看了眼旁边的穆善,他的表情也很淡定从容。
边华打起了手式,表示:我们早在刚开始移动时就发现了那个家伙。我和穆善商量好了,先看看那家伙到底还想耍什么阴谋诡计。暂时,就让他跟着。等时机到时,再逮人也不迟。
萌萌有些不解:等什么时机呢?你们觉得,他知道出路吗?
边华摇摇头:不确定。
萌萌沉吟了半晌,又看了看光线尽头的那个多出来的人头,没有再表示什么。但她脑子里却在不自觉地转着,想到了什么。
似乎是走了很久很久,但看看时间却不过个把钟头。后来穆善选了一处较为干燥、空气质量也比较好的矿道略做休整。
萌萌和边华拉扯了几下,最后很严肃地比划了两个手式,边华终是一叹,只得去找穆善。穆善一听,立即要站起身,目光直直盯向了萌萌那方,就近的亲卫兵也注意到这边情况便也想行动,却突然被边华叫住了。
萌萌拿着一瓶矿泉水,给赵大志和矿工头喝,自己则举着自己的手机电筒,照墙上的岩石观察,慢慢地就走向了后方较黑暗的地方。
“萌萌,别走出灯光啊!”这时候,赵大志担忧地叫了一声,就朝萌萌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