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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院子里的其他一些小厮听到这边的动静,赶了过来。叶明命他们拦下白然,阻止香草被带走。
只是他们根本不是白然的对手,才三两下就都被白然揍的趴在地上。
看到自己的人被打惨,叶明愤懑的一拳捶在地上,咬牙切齿道:“香草是我院里的人,二哥要把她带走,手伸的也太长了吧。”
青灵挑眉,凉凉道:“香草什么时候成了你院里的人?”
“香草是母亲从墨竹院那调过来的,你带走她一定不曾知会母亲。”否则叶昙就不会直接来他院里抢人了,“你这样把人带走,分明是对母亲的不敬。对母亲不敬便是不孝,此事若传到父亲耳中,看你如何交代,识相的你就把人给我留下。”
“香草是我生身母亲东陵公主安排在我二妹身边的丫头,也可以说她是东陵公主的人,她的去处何时轮到你母亲来做主了?”青灵底气十足的质问,懒得再与叶明多说废话,转身就走人。
在他面前抢人,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脸,叶明气的身子发颤,抓起洗脚盆就往青灵的后脑勺砸去。
“哎哟!”林氏刚走进叶明的院子,一只盆子就突然砸到她脚下,吓得她三魂不见了七魄,连连后退。
“叶昙,你把明儿怎么了?”林氏惊魂未定间,看到狼狈摔在地上的叶明,又看到出现在这里的叶昙,心里下意识的认定了是叶昙欺负了叶明。
她急匆匆地冲进厅里,扶起叶明。
“母亲,二哥来我院里抢人,这事你得管管。”随后叶明将此事添油加醋而又快言快语的说了一遍。
听完叶明所说的话后,本来看叶昙就不顺眼的林氏,此刻望向叶昙的目光如把锋利的刀,直想把人给碎尸万段了,“叶昙,你站住。”
青灵刚要走出院子的脚步停下,让白然先带香草走,回头,看到林氏满脸怒容的走来,“母亲,昙儿还有事,便先走了。”她懒懒的敷衍道,转身,果断走人。
林氏盯着她的背影,气的胸口发疼,“叶昙,别以为你走狗屎运当了个侯爷就有多了不起,哼,我们走着瞧。”调头,急匆匆的回去看叶明。
青灵回到墨竹院,先去看了香草,亲自将她安顿好之后便回到自己房里。她想躺到榻上歇息,只是她还没宽衣,叶天铭就派人来喊她去府里大厅一趟。
走进大厅,青灵便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叶天铭脸色很不好,林氏坐在一边拿着帕子抹着根本没流泪的两眼。
看这情形,肯定又是林氏在叶天铭耳边说她的不是了。唉,她还是叶青灵的时候,林氏就跟她杠上,现在她的身份是叶昙时,还是跟林氏扛上。她与林氏,注定是容不下对方,势必要弄个你死我活才能罢休了。
“昙儿如今成为平乐县侯,翅膀硬了,我这当母亲的连管都管不得了。”林氏望了叶天铭一眼,拿帕子又抹了两把,委委屈屈道。
“昙儿,你到明儿院里抢人?”叶天铭沉脸问道。
青灵上前一步,道:“父亲,您知道香草是我生身母亲安排在二妹身边的人,所以她的去处应当由二妹说了算。
香草本来就不是三弟院里的人,我不过是去三弟院里带走她,又何来‘抢’一说?”
叶天铭似忘了香草是何人,开口道:“香草原是你生身母亲安排在青灵身边的人?”
“不错”青灵点头,叶天铭居然连常年跟在叶青灵身边的香草都记不清楚。被忽视成如此,她不禁又一次的为原来的叶青灵感到悲哀。
“老爷,我现在可是府里的当家主母,连一个丫头的去处也不能决定吗?”林氏望向叶天铭。
她没料到,叶天铭居然点了头,随后她听叶天铭道:“东陵公主安排在昙儿与灵儿身边的人,你确实不能随意安排。
即便你安排了,只要昙儿与灵儿不满意,就可以唤回那些人。”
林氏顿时气噎,“为什么?”她尖叫道。
“因为那些安排在昙儿与灵儿身边的人,卖身契不属于将军府。”叶天铭淡淡道。
难怪府里找不到香草的卖身契,原来竟是如此。林氏不甘心地把唇紧抿成一条线,然接下来听到叶天铭的话,她的唇角又不禁的扬起得意的笑容。
“昙儿,你母亲虽不能随意安排香草去处,但安排香草的时候你没在府里。既然你母亲已经把香草安排到你二弟的院里,你不满意大可直接与你母亲说。
可你偏偏不曾知会一声你母亲,就到明儿院里把人带走,这是对你母亲的不敬。
现在,为父让你给你母亲认个错,望你以后莫要再失敬于你母亲。”叶天铭以不容拒绝的口吻道。
“来人,备茶来。”接着叶天铭道。
“父亲……”
“待会儿给你母亲敬茶认错”青灵想再开口辩驳些什么,可叶天铭冷视着她,不打算给她机会开口。
林氏给站在她身旁伺候的张妈妈使了个眼色,道:“张妈妈,你去备茶。”
张妈妈把茶拿来,倒了杯茶端到青灵面前来,“二公子,茶。”
青灵瞥了眼张妈妈端茶的手,那手有点抖,手指还泛红。抬眼,又看到张妈妈一副隐忍的表情。
她不用伸手去碰那杯茶,也知道茶水很烫。
张妈妈端了杯烫茶水给她,肯定是林氏授意的。果然,她眼角一瞥,就见到林氏那飞扬的眉眼,得意的笑容。
青灵凝视张妈妈手里端的茶良久,仍没有动作。
张妈妈端着烫茶,被烫疼的就快撑不住了,她带着求助的目光望向林氏。
“昙儿,你迟迟不肯端茶,是心里不服气,不想对我敬茶认错吗?”林氏口气严肃道,眸眼里却带着淡淡的不易让人察觉的笑意。
这杯茶由张妈妈端在手上,叶昙就算知道茶水烫也不敢不接,因为他不接则是不肯认错。他若以茶水烫而不肯接,这理由肯定站不住脚,因为此刻端茶的张妈妈都没喊烫,他茶都没接又怎么能喊烫?
然只要他伸手一接,张妈妈自然有办法让他接不住茶杯。
茶杯要是被他摔落在地上,她仍是可以指责他无心认错,故意把茶摔落。
他无心认错,便是忤逆叶天铭的意思。如此一来,父子俩的关系就会有了一定的隔阂。
父子俩不和,这是她乐意看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