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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隽在一旁看着,俊俏的小眉头微微拢起,往后退了两步,站到柳雾身后。
他就猜到这个女人会来,所以这两天晚上一直裹着厚衣服躲在侧门口,她一进来他就悄悄溜了出去借故找柳雾,虽然柳雾姨性子偏冷,但不会伤害他,对他的疼爱也是真的,而这个女人表面温柔,哭的稀里哗啦,一副真情流露的样子,但直觉告诉他,她的真情流露里面还是含了点水分。
最真的谎言,就是八分真两分假。
他一动,两个对峙的女人也同时看过来,柳雾脸上滑过一抹懊恼,这些话总不适合一个孩子听的。
张雨柔看过来的眼神就格外复杂,复杂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眸里一瞬而过的冷意。
容隽看的很清楚。
虽然张雨柔表现的十分合情合理,为什么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所以他往柳雾后面缩了缩,软着声音,“姨,我怕……”
柳雾一怔,脑海里一个念头一瞬而过,这孩子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搂着他微微颤抖的小身体,又觉得自己多想了,这孩子才多大。赶紧安慰他,“别怕,雨柔姨只是……只是心情不好。”抬头看了好友一眼,目光微微责备。
张雨柔唇角不易察觉的轻轻抿了抿,随即转头,灯光下隐约见得泪光闪烁,恰似一副深受打击委曲求全的模样。
柳雾看着她,张了张嘴,却也觉得无能为力,只能轻轻叹了口气,“雨柔,你别多想了,该是你的,都是你的。”
不该是你的,怎么也强求不得。
柳雾把这句话吞了下去,实话到底伤人。
张雨柔身体颤了颤,声音里带了点哽咽,“我做不到……我先去冷静一下,别吓了孩子。”
容隽从柳雾怀里悄悄探出头,长眸里一闪而过不符合他年纪的狡光。等张雨柔表情凄然的离开,他立马拉住柳雾的手,“姨,我想看动画片。”
这里不安全,他还是赶紧想办法撤吧。
柳雾摸了摸他的头,“我用电视放给你看不好吗?”
“我在家,妈咪都是用电脑放的。”他垂头,用力想了想苏佐撒娇扮柔弱的样子,“我想妈妈……姨,你不是说妈咪很快就来接我吗?我想妈咪……”
柳雾望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小脸,微微心软。
怎么说也只是个孩子。
她迟疑了下,终于还是抚了抚他的小脸,应允道,“我明儿早上让人送过来,今天先休息好吗?”
“谢谢姨!”
柳雾离开房间,一直乖乖扮可爱的容隽表情一整,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慢腾腾的跳上靠窗的书桌,翻开桌面上随便摊放着的一本绘图册,抓起笔,在只有他看得懂的图案上添上几笔,嘴里轻轻念着,“二楼书房有个暗门……五分钟换岗……”
将今天晚上的观察所得全部记录完毕,他把绘图册往桌上一扔,自在随意的仿佛就是最普通的小孩子的画本。
这天下应该还没人无聊到去翻一个小孩子的绘图册。
就算有人去翻,他看到的也不过是些杂乱无章的图形而已。
所以容隽很放心。
忙完这一切,他掀起被子爬上床,把原本摆在正中央的大枕头抱在怀里,就像是抱妈咪一样,他抬眼,长眸静静望着没有拉窗帘的窗户,窗户外面一轮圆月,皎洁异常。
“妈咪,我很好……你别担心……”
容隽这边很好,樊雅却觉得不太好。
因为她被锁在了房间里面。
她刚才是真的被司梵的傲慢冷漠给激怒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在他面前总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或许是因为他给她的感觉像极了记忆中的人,虽然理智告诉自己不是,但几乎是一种莫名的本能,总让她克制不了自己。
其实仔细想想,他说的也没有错,在这种时候,尽量保护自己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但一想到他利用她,心里隐隐难受,总觉得难以忍受。
或许还是因为他像极了容浔,所以让她不由自主的将他和容浔比较,如果是容浔……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房门咯噔一声轻响,等她摸索到门口,房门已经被从外面反锁住了。
那个男人,居然把她锁在了房间里,话也不说一句,就这么走了!
搞什么!
樊雅简直出离愤怒,尤其是在摸到房间桌上的电话时,一股怒气忽的上涌!
该死的男人!
她已经明白他做了什么!
什么来六楼避难,故意激怒她,说到底不就是为了把她关在这里,让她没办法跟着他么!
他现在杀机四伏,她跟着他有什么好处,如果不是为了小隽,他以为她稀罕跟着他么!
自以为是!
男人都是自以为是的生物!
自以为自己做了最好的选择,可根本不问问别人需不需要他们来决定她的人生!
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都是这样!
一直压抑着怒气的樊大小姐的耐心被反复无常自以为是的男人轰的溃散,压抑的怒气一股脑发泄出来,她狠狠一脚踹上房门,“去死!”
慢悠悠的扶着栏杆已经走到一楼的男人蓦然抬头,看向六楼的位置,下意识的捏了捏耳朵,总觉得好像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咆哮。
随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那个女人骄傲到近乎自负,冷静到近乎漠然,发现他离开后顶多会一阵气怒,气的丧失理智应该不会有,对于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虽然房门锁了,但房间里有电话;虽然她眼睛有些问题,但她脑子好使;虽然有人在暗中虎视眈眈,但这件事跟她没什么关系;虽然冷焰盟势大,虽然他没仔细调查过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但看也看得出来她的身份地位不低,所谓黑暗帝国,到底还是需要吃喝拉撒的正常物种,阳光下正大光明的庞大家族,也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撼动的对象。
所以,他一走,她应该很安全。
至于她的怒气……嗯,等他手头上事情全部解决了,他会骑着白马拿着鲜花上门求爱的。
他走出了公寓门。
门外已经漆黑一片,天上无星无月,要坏不坏的路灯闪耀着昏暗不明的光,拉扯出他斜斜的身影,显得无比孤单寥落。
就在他的身影快要融入夜色中,他霍然转身。
面上的金色面具在寒夜里闪着光亮,却亮不过他的眼睛,长眸眸光冷静而犀利,定定看向某处。
危险!
身处危险之中那么久,他一直坦然自若,却在这一瞬间,感到了危险。
黑夜里脚步声轻响,有人慢慢走进光影里。
米色的休闲服,褐色的长裤,浅灰色的小羊皮鞋,休闲随意的仿佛普通的年轻学者。
那人轻轻咳嗽了两声。
柔软而微显灰白色的头发,俊雅斯文的五官,十分普通简单的金框眼镜,很出众的一个男人。
出众的不仅是他的相貌,更是他的气质。
平心而论,这人气质儒雅,身上更有着学者身上特有的书卷气息,显然是与书本常年打交道,可那书卷气息外,隐约还有着别的东西,黑暗而冷森,让人想起坠落的天使,巨大的黑翼伸展而开,带着足以颠覆一切的力量。
只是天使即使坠落,黑翼依旧会守护着命定该守护的,他要守护的,又是谁?
司梵站定,唇角微微一挑,眼底闪耀着冷静的光芒。
沈晏也在看着那个男人,距离有些远,又是黑暗,其实他现在也看不太清对面那人的模样,但就是这样,这些年已经很少有情绪浮动的脸上露出一抹掩不住的惊异!
这个人身形轮廓,像极了某人。
不对,如果真的是他,说不通。
樊雅怎么可能不会发现。
他在这里,那樊雅又在哪里?
沈晏下意识看向黑暗中的公寓楼,眸里一瞬而过的担忧,微微敛眸,敛下眼底精芒,他淡淡扬声,“司首席身上的伤不轻。”
司梵将来人的动作收入眼底,微微皱眉,暗暗心惊。
他这个主要目标就在面前,他还看什么看,注意什么?而且‘骥’集团向来神秘,他这个首席更加神秘,这人居然能探知道他的姓司,看来,‘骥’里面确实有人跟他联系过了。
想起还被他关在房间里的樊雅,他眉头拢的更紧,“冷焰盟?”
“是。”
“你们想要我的命?”司梵漠然一笑,“就你一个人?”
“确实是有人想要你的命,不过,我还在考虑。”沈晏摇摇头,坦然的道,“要看司首席愿不愿意合作。”
“合作?”司梵瞥一眼过去,淡淡嘲讽,“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