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2)

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kcbook.pro,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章小姐,年龄是女人最大的敌人。你怕我。我比你年轻。还有,别的女人都行,唯独我不行。想想这是为什么?”她嘲讽地勾起嘴角,“你怕沈谦爱我。不管你多有钱,多会威胁人,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斗不过我。”

章云娇咬牙:“我可以毁了你,还有你的儿子。”

“你可以试试。”

章云娇从凳子上站起来。麦穗穿了高跟鞋,平视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波纹。

“你真以为我不敢?这里是谁的地盘,你搞清楚了。我现在就可以让你……”

麦穗打断她:“我的朋友等在外面,我告诉她,如果半个小时后我还没出来,就报警。”

章云娇深吸两口气,恢复冷静之后,说:“我看你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和沈谦是法律上的夫妻。要看我们的结婚证么?还是说,孙小姐就爱干拆散别人家庭的事情?”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而且说得冠冕堂皇,还真是让我……佩服。”麦穗仍旧双手插兜,眼底的青色很明显。她看着面容憔悴,眼神却又狠又冷。

这是被逼到绝境的人才有的觉悟。

“章小姐是商人,‘干干净净’的商人,应该不会干土匪才干的事情。”临走前,麦穗站在那片芍药花前,双眼微眯,“我会等,等沈谦回来。我们赌一次,我赌,你会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

章云娇背后发了一片冷汗。别墅的门打开,那个瘦弱的背影早已走了出去。

向来自负、爱好用争夺来满足自己虚荣心的章云娇,头一次害怕了起来。等麦穗走了很久,她才从原地回过神来。

阳光刺眼,她慢慢走回了那栋又大又冷的房子里。

——

沈谦从黑暗中醒过来,脑海里还残留着挥散不去的血红。

下床后,他跛着脚抹黑找到一瓶喝剩下的矿泉水,几口便灌了下去。整个人浑浑噩噩,仿佛还在刚才的梦中。

手机躺在床头旁,原本暗着的屏幕突然亮起来,伴随着声声震动,在寂静的半夜,显得尤为清晰。

走过去看了眼来电显示,沈谦强忍着胸口处传来的抽痛,接起。

“喂……”

“爸爸!”

他皱起眉,“励歌……”

“爸爸,我是偷偷用妈妈的手机给你打的电话呀,你说话小声点儿。妈妈还在睡觉。”

沈谦眼神放柔:“儿子,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厕所。爸爸,你在哪里?”

“深圳。”

沈励歌坐在马桶上,捂着嘴巴问:“后天我生日,你能回来么?”

“……爸爸把礼物给你寄回去,你想要什么?”

沈励歌的声音透出很浓浓的失望:“妈妈还骗我,说我生日的时候,你一定会回来。可是你都不回来。”

沈谦苦笑:“爸爸工作忙,过了这段时间,一定天天回来陪你。”

“哦……那好吧,你一定要说话算话。还有,我想要变形金刚的模型,大黄蜂的。”

“好,爸爸给你寄回来。”沈谦坐在床边,弓着腰,“你妈妈最近还好么?”

“好啊。不过小琴阿姨就不太好了,徐磊叔叔被坏人给弄伤了,我今天还去医院看过他。”

沈谦表情一滞:“嗯……你早点睡,还有,爸爸教你怎么把通话记录删除。你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肯定得惹你妈生气。”

手机被他扔到一旁,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十二点半。屋内越来越闷,让人喘不过气来。

沈谦正要去开窗,门却被人敲响了。

这个时候,有可能是宁柠。

他拄着拐杖去开门。果不其然,宁柠站在门口,手上端了一杯水,纸杯里还冒着热气。

她往漆黑的屋内看了眼,说:“没打扰到你吧?你没吃晚饭,精神看着也不大好,是不是感冒了?这两天的确有点冷。”

沈谦侧身让她进来。

“怎么不开灯?”宁柠走过去,随手将灯打开。

“啪”的一声,整个空间都亮起来。沈谦一时间不太适应,拿手去挡光线,神情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宁柠将热水放下,见他身上穿着下午那件黑衬衫,面部有点僵硬。

她转头看过去,在这样的灯光下,沈谦的皮肤尤为惨白。

宁柠想起章云娇不久前对她说过的话。她说,沈谦有连续一年的时间都没出去晒过太阳。

这样的男人,像是一颗会让人上瘾的毒药。

只是,毒药还是毒药,总会致命。

“开灯做什么?”沈谦冷淡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进屋……开灯是习惯呀。”

他一跛一跛地走向床边,“赶紧回房去吧,我很不舒服。”

宁柠咬唇:“不舒服的话,要不要去看医生?”

一阵沉默。

片刻过去,沈谦抬头,“宁小姐,我说真的,你再不走,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砸东西。所以现在,立刻从这里消失。带上门,谢谢。”

宁柠灰头土脸、表情不甘地回到了隔壁房间。

待她走后,屋里又恢复一片安静。

沈谦将灯重新关掉,躺回床上,用被子将全身裹起来。

多少个没有她的日子,他都挺过来了。没关系,再撑一段时间。

沈谦咬牙,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这次,他总算做了一个关于她的梦。梦的色调是黑白,还是在老家那个时候。麦穗扎着两只小辫子,站在河坎上,朝他挥手。他骑着自行车飞奔向她。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路上突然出现很多蛇,他顾不得自行车,赶紧朝麦穗的方向跑过去。

只是,怎么都跑不动。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蛇围攻。

原来,在梦里,他也是个废人。

一个小时后,沈谦再次醒来。满身大汗的他把枕头都给濡湿了。

来到浴室,打开花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臂上有好几个他用烟头弄上去的伤疤。那个时候,暗无天日,腿伤又严重,他绝望地躺在病床上,每天除了冰冷的天花板和偶尔从窗外漏进来的阳光,就剩无边无际的孤独。

意志消磨的时候,他就抽一支烟,抽完剩下了的烟头和皮肤接触时的钻心疼痛让他重新振作。

有痛才有知觉,有知觉,才有精力去仇恨。

>